03章兩塊錢引發的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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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八。
過年的氛圍籠罩著全村,各家各戶都忙碌著蒸年糕、菜包、饅頭,餃子餡兒等等,為的便是在過年的那些天裡,每天都能吃現成的,不用過於的忙碌去準備飯食。
過年嘛,幾千年的傳統節,人們就是歇著呢,幹啥活兒啊?
很顯然,除了我們這些人之外,其他村民絕對沒有因為這兩天村裡的生的幾起事件而到有任何的不對,他們覺得這很正常不過了,村裡人嘛,街里街坊整天在一起久了,難免有些矛盾,有些小小的衝突。
娘們兒在家裡忙著做飯食,男人嘛,就得去張羅年貨了。村裡家庭稍顯殷實的住戶或者平時空閒時間少的人,都早早的備齊了年貨。而大部分人家,都等到二十**這兩天去碼頭鎮的集市上買東西,據說這兩買到的年貨要比前些子買的便宜,原因嘛,自然是因為做買賣跑年貨的生意人,也是要張羅著過年了,所以他們會趕緊便宜點兒把貨物都賣掉,然後回家張羅著過年。
這好像很有道理,不過我倒是沒覺得這兩買東西就比前些子能便宜什麼,甚至…還有點兒貴了。用句俗話講:“南京到北京,買家不如賣家。”人家做生意的,想得比咱們要周全的多,猜測消費者心理要猜測的更為透徹。
囉嗦了這麼一大堆,好像跟我們的故事沒有什麼必要的聯繫,其實不然。
話說臘月二十八這一天,按照我們事先的約定,今天正午十二點的時候,我和陳金應該去南河堤水泵房那邊兒,把那塊兒不知道屹立了多久的小石碑給刨開,然後掀倒的。
也就是說,我們有一上午的時間去幹別的事兒。
不要認為我們這幫平時睡覺都睡到十點多的年輕人,在這個時候還會很不懂事兒的睡懶覺。畢竟要過年了,家裡人都忙活,咱們也得忙活不是?況且,過年,對於年輕人來講,確實是個好子,難得的是,過年那些天,可以了瘋的玩兒,而不用擔心家裡的老爹老孃拼命的嘮叨咱們。
早早的醒來,我和爹一起去了碼頭鎮上,買了雞鴨魚、掛曆年畫菸酒等物事,家裡面,娘一個人剁餡兒包包子、做年糕。
前面咱們囉嗦的多了,所以這裡也就一筆帶過了,其實過年嘛,買年貨也就是那麼回事兒,沒啥新鮮的。
單說那我們去買東西回來之後,就在家院子裡幫著燒火,蒸年糕包子什麼的。
卻沒曾想,這一忙活,中間竟然出了件大事兒,耽誤了我和陳金的時間。
本來我和爹從碼頭鎮買東西回來的時候,才十點半左右,打算著忙活會兒家裡的事兒,然後就去找陳金,早早的到南河堤水泵房那邊兒等著十二點呢。
就在大概十一點半左右,我正拿了鐵鍬準備去找陳金的時候,陳金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進門就招呼我出事兒了,我心裡當時就咯噔了一下,心想這是怎麼了啊?看陳金的眼神兒,似乎不想讓我的父母和爺爺知道,於是我跟著他走出了院門兒。
陳金把我拖到牆下,離院門有個六七米之後,才焦急的說道:“常雲亮在碼頭鎮上捱打了,剛回來,頭上捱了一刀,正在包紮呢,他讓我通知下兄弟們,去報仇!”
“啥?他孃的!等我回去抄傢伙!”我一聽腦門兒上轟隆一聲,怒火衝頂,扭頭就往家裡走去。
這還了得?兄弟讓人給打了,咱絕對不能袖手旁觀,絕對得報仇去!啥叫哥們兒?
進了家,爹問我出啥事兒了?我說沒啥,這種事兒不能讓父母知道,不然的話你別想出門兒了。
我進到東屋裡,從底下拖出箱子來,那裡頭放著我們用來剝黃狼子皮的尖刀,我拿了兩把,然後用一塊兒破布捲起來,抱著走了出去。
出門兒,和陳金二人再無廢話,急匆匆往前街走去。
常雲亮已經包紮好了,家都沒回,兄弟幾個都聚集在了衛生所門口,一個個面上兇光畢,怒氣衝衝,豪氣沖天。
不需要問什麼原因,也不需要商量,常雲亮不知道從哪裡拎了一兒一米左右長的鐵,招呼一聲,兄弟們就跟在後面,急匆匆往碼頭鎮上走去。
說起來,現今這個年代,確實比以前要好的多了,如今要是開戰打架了,受傷的可就舒坦了,絕對不會回家立刻找人去報仇幹仗,而是先報案,讓派出所的介入,然後呢,打了人的那一方家裡人就趕緊找人來這邊兒商量著和解吧,其實就是拿錢唄,拿的少了這邊兒不行,要告你,那你就很有可能蹲監獄了。所以就得儘量的拿錢,儘量的滿足捱打了這一方的人。
捱打了的人,肯定大賺!看似不風光,實則很划算的。
別說什麼臉面啊丟人啊什麼的,難道非得去報仇,然後一大幫人去打群架,血濺五步,玩兒出人命才好麼?
真不如錢來的划算啊!說白了,如今這個社會,別以為自己打了人就風光了,有本事你打了人還白打,那才叫風光,可誰有這麼大本事?
可八十年代初期,不像是現在啊!那個時候,打架鬥毆那就是要戰勝了才是面子,至於派出所那邊兒,真個鬧到了派出所,賠了錢罰了款,捱打了的人也落不到一分錢,雙方都得出錢,而且錢都讓派出所給落下了。
嗯嗯,就是這樣,所以那個時候,解決這種事情的方式,多半都是靠武力解決,哪怕打傷了,自己看傷,打贏了就風光,說白了就是純粹的賠本兒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