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章好教師郝國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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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著,這天兒也晌午了。
胡老四忙活著些亂七八糟的符紙,而且還用黃紙竹篾扎出了一個個奇形怪狀的東西。我們問他這是啥玩意兒,幹啥用的?胡老四告訴我們說,這個啊,就是用來請蛟的,嗯,當然了,平時請別的東西也可以用,這喚作是“招子”傳說中,道術練到了一定的境界,可以驅使物以為己用,起先,便要先用招子把物給招來,然後再用道術控制住物,迫使其聽話辦事兒。
不過胡老四還沒練到那種境界,也沒那水準,他身上那點兒道術,充其量連半把刀都算不上。所以說呢,他也就用這種“招子”把蛟請來就不錯了,而且即便是這種招數,他也沒用過幾次,據說當初請過黑蛇。
嗯,這還是對於物,蠻禮貌的邀請的一種道術。不過具體怎麼的咱就不明白了,物怎麼就知道這是對它們很禮貌的邀請呢?又如何是肯定專門兒請的是誰呢?若是好多物都認為是請自己個兒的,全都來了,豈不是要亂套麼?
本來我們幾個很好奇,尋思著跟胡老四一塊兒去呢。可胡老四不同意,說他自己去就行了,人去多了不好,蛟這種東西可不喜歡亂糟糟的。
得了,既然如此,我們幾個只好回家吃飯去了。下午就等著胡老四從南河堤龍王廟回來,成不成,也得跟我們打個招呼啊。
從胡老四家裡出來之後,陳金這小子非得要去郝國斌家裡一趟,瞪著眼對我們說不報此仇,他陳金難以在村中立足,難以在兄弟們面前抬頭,份兒丟大了。好傢伙,那氣呼呼的樣子我還真擔心這小子幹出點兒什麼出格的事兒來。不僅僅是我,其他哥們兒也都擔心啊。
要知道,現在村民們對於我們幾個年輕人的態度,可是很的,這事兒都出在節骨眼兒上了。鬧不好,我們這一出手,就有可能招致全部村民的抗議和抵制,也可能,我們這一打,能讓村裡人更忌諱我們…問題是,這事兒如果真的做了的話,咱們自己心裡面有愧啊。憑良心說句話,這事兒不能單怪人家郝國斌的老婆,咱是佔據主要責任的。
想想看吧,一三十來歲的娘們兒,和幾個姐姐妹妹商量著拎著籃子提著筐子,為了自己家孩子以後的安全,抹開了臉皮去上供,生怕讓太多人看見,還專門兒挑了個下著小雨的空子。結果人家費了半天勁,滿心虔誠的要來上供,要給孩子求個平安呢。
可一到河邊兒,就瞅見我們幾個年輕人把河神廟給鏟成了一片廢墟,人家心裡能不生氣麼?
不就是說了兩句氣話,冷嘲熱諷了我們兩句麼?這有什麼啊?可陳金這小子沉不住氣,張嘴先罵了人家,結果郝國斌老婆那也不是善茬兒,立刻回罵…
咱罵不過人家,就要跟人玩兒武鬥麼?*教導我們說,要文鬥不要武鬥啊!
我們幾個勸了半天,總算是把陳金的火氣稍微歇了一些,不過這小子想來想去,還是要去揍郝國斌。為什麼?還不是因為大話說出去了,如果不去揍郝國斌,那自己的臉面往哪兒放?郝國斌老婆一定滿世界宣揚,到那時候…。陳金說:“屙出去的屎難道還能坐回去麼?”我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兒,哥兒幾個的面子是很重要的,到時候真要是郝國斌的老婆滿是宣揚,丟的可不是陳金一個人的份兒,我們幾個都會跟著覺得臉上無光啊。
不過現在可不是鬧事兒的時候,我琢磨著村裡人現在都特,我們又在這個時候,一怒之下把河神廟給拆了,全村兒就剩下南河堤上那個龍王廟能供奉了。問題是村裡人想的簡單,龍王廟那是滏陽河的龍王,它犯得上管理這牤牛河麼?再說了,滏陽河距離村子有一里地,村裡的孩子也多半不會去那兒游泳,只會在挨著村兒的牤牛河洗澡,而且多半都出事兒在這兒,所以說,還是河神廟能護著孩子。
現在可好了,村裡廟都沒了,河神廟也沒了,村民們那種虔誠的信仰找不到地方發洩了,找不到地方上供奉去磕頭膜拜了。
那心裡面,能不憋的慌麼?她們準得想找個地方發洩出去,心裡鬱悶不是?這個時候只要我們再挑事兒,肯定就會大鬧起來。
這不是我害怕擔心,這是兩碼事兒。咱們做事兒不能做的太絕了,這些子哥兒幾個接二連三的幹出了這些與全村人都明著作對的事兒來,村裡人已經是忍了再忍…這麼說吧,人都是有私心的,有嫉妒心的,我們這些子,太出風頭了,村裡人現在一準兒在心裡都琢磨著,嗨,這些個孩子還翻了天了,真當他們就是老天爺啦?村裡人都怕了他們啦?也就是不跟他們一般見識而已,怎麼著?還沒完了啊?
只要我們一揍郝國斌,絕對會讓村裡人認為,我們這是明擺著欺負人家呢。
眾怒難犯啊!到時候咱們還做不做人了?
倒也不是這口氣就這麼嚥下去不出了,而是…我尋思著先除了那老王八再說,到那個時候,我們這些人絕對就會再次成為村裡風頭最大的,而且是好名聲,為村裡人除了害啊!到那個時候,別說揍郝國斌,就是連帶著他老婆,加上銅鎖娘那個老太太一塊兒揍了,村民也會從神上支持我們,說我麼乾的好…民心所向嘛。
得民心者,得天下啊!
我把這些想法跟兄弟們一說,得,全都炸了。哥兒幾個一商量一琢磨,還真是這麼回事兒。陳金也服了,也覺得是這麼回事兒,我們就是再兇,再霸道,也不至於想著跟全村人的都都幹上啊,咱們可沒那寧可我負天下人,決不讓天下人負我的梟雄心態,咱只是一介貧農而已。
一看兄弟們都點頭稱是,並且連陳金都服氣,我就得意洋洋的不知所以然了,搖頭晃腦的說道:“嗯,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去你孃的吧,你當自己是常雲亮他爹麼?道理說起來還一套一套的。”陳金挖苦道。
“就是就是。”兄弟們齊聲應和著陳金的話。
常雲亮立馬罵道:“***陳金,銀樂像是你爹…”弟兄們全都大笑起來,引得路人紛紛側目。…這場雨下的並不大,淅淅瀝瀝的下了有兩個鐘頭之後,就停了。太陽從雲層後面鑽了出來,終於怒髮衝冠,拼命的散發出強烈的陽光來,將天空中的烏雲統統殺死驅光,天空終於變得瓦藍瓦藍的。
又熱起來了。我、郭超、劉賓、常漢強四個人陪著陳金一起往陳金家走去。尋思著把陳金送到家裡之後,我們再回去吃飯,因為實在是不放心這小子,鬧不好他一時脾氣上來,單槍匹馬的就趕找到前街大鬧郝國斌的家去。
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人家郝國斌已經到了陳金家裡。
他是來代表老婆賠不是的,生怕陳金真的去找他的麻煩。郝國斌三十來歲,是一位人民教師,在鄉里教初中。他平時為人便如同他的職業一般,一向是不善於人爭吵,老實巴,更別提打架鬧事兒了。不過他也有一點,那就是怕老婆。
用郝國斌自己的話說,他並不是真的怕老婆,而是多半情況下不和老婆一般見識,他真的發脾氣的時候,老婆還是怕他的。不過他基本不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