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威信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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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水似乎沒有任何波瀾,周遭也沒有任何動靜。沒有水的運轉,就不得前進,所以童曉晨開始用雙臂划著,希望能夠看到陸地和岸邊。
依舊是劇痛,可必須忍耐。他喝了一口那水,鹹苦異常,立即吐了,無法下嚥。他想老天對他還是不錯的,至少沒有沉入江底,葬身魚腹,而這對於一個旱鴨子而言簡直就是奇蹟。
為了謝這樣的奇蹟,童曉晨無論身體多痛,都要繼續划行,保住這條來自不易的
命。意志力是他最大的優點,所以,他正在將這一優點發揮到極致。
豔陽毫不留情地曬著他,他覺自己的後背也開始疼痛起來,似乎也被曬傷了。除了痛,還有癢,痛可以忍著,但癢卻無法忍受,所以,童曉晨開始抓撓。這不抓不要緊,一抓整個身體都癢了起來,彷彿從頭到腳都在蔓延,那皮膚彷彿已經不是自己的,而是惡人派來折磨自己的。
他的整個身體都開始紅腫,細細密密的紅疙瘩像野火一般瞬間蔓延全身。他驚恐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變化,不住抓撓。
“癢!”只有這麼一種覺存在他的意識中。而癢就必須抓撓,否則不可忍受。但這癢並未因為抓撓而止住,反而越來越強烈。
童曉晨恨不得將自己周身都抓爛、撕裂,好減輕這種癢的覺。但他剋制住了,抓爛自己的唯一後果就是損害自己。理
佔據上風,平息了那股湧上來的衝動。他開始轉移注意力,繼續划水。
人在對一種覺陷入無法自拔的狀態之時,只有通過轉移注意力,從事其他事項,方才可以獲得寬
和解脫。
事實上,從童曉晨開始划水,堅定信念地划水之後,他再也沒有功夫騰出雙手去抓撓。雖然那癢還在,不斷撥著他的心頭,但稍稍剋制後接著幹手頭上的事情,便忽略了那種難以忍受的
覺。
沒有食物,沒有水,他不知道能夠撐多久。手臂已經不再是自己的手臂,這是童曉晨的真切受。他一直重複著這項動作,已然完全麻木。這手臂與那木
沒有任何不同,全然無關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劃了多久,但在太陽西沉之時,他模模糊糊地看到岸。本來已經昏昏沉沉的童曉晨彷彿被注入一劑強心針,瞬間有了神和活力。他划水的速度越來越快,心情非常
動,陸地簡直是他這輩子最親近的地方,也是此時他眼中最美的地方。
在到岸的那一剎那,他欣喜異常。趴在那沙土上的瞬間,彷彿跌進母親的懷抱一般溫暖可靠。興許是因為過於動,又或許是因為太過疲累,童曉晨昏厥了過去。可這一昏厥是他想要的,只要已經安全著陸,昏過去也是一種幸福。
月教失了教主,眾教徒慌亂不已,痛哭
涕。各大門派帶著傷員離開了
月教,並未趕盡殺絕,此乃俠之大者應盡的道義。
蘇劍宇、白青青、曾右使跪在月教主的身旁,看著昔
神通威武的教主此時沒了半點生機,傷心異常。教主身下的血
已經凝固,白衫上的血漬像一朵朵嬌豔盛開的花。他的面
是祥和的,彷彿已經受到神聖的召喚,安心歸去。
沒有人主持大局,沒有新的神聖的首領,這是此時月教所面臨的重大危機。這也是人心將散的前兆。神並未如教主所言眷顧他,保證不死,這大大動搖了信封神的
基。
在這哀鴻遍野、哭聲一片的當下,一個身影由遠及近從天而降。眾人皆瞪大了眼睛看著那人。那人像一個風箏一般飛翔在空中,慢慢俯衝下來。
藍瑩瑩滑翔在半空中,像神一般降臨在眾信徒面前。及至神壇站定,那滑翔傘被收在藍瑩瑩背後。眾信徒一見是聖女,均開始跪拜,彷彿從天而降的聖女就是新的希望,新的神聖使徒。
藍瑩瑩為了儘快趕回月教,做了那滑翔傘,不想回來之後映入眼簾的竟是慘敗不堪的一幕。她憂傷地看著地上七零八落的死屍、汙濁不堪的血跡、跪著痛哭的信徒。教主就倒在不遠的前方,她慢慢地走上前,跪下來,輕撫著教主的面龐道:“我回來了,你卻走了。”曾右使看到聖女歸來,
動又喜悅。他知道聖女不完成任務定然不可能回來,所以她既然出現在此處,就意味著那藏寶圖已經得手,任務已經完成。
白青青看著這貨真價實的聖女,只覺得瞬間被比了下去。她這個代聖女也要卸任,物歸原主了。不過,當務之急,還是重建威信和神聖,否則一盤散沙,誰都沒有好處。
藍瑩瑩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她並沒有急著哭,而是沉靜地站起來,對著眾信徒道:“神並沒有遺棄我們,他派我來告訴大家,月教將永生不死,發揚光大。教主的死並不是偶然,而是神在宣示新的跡象,將有更強大的力量在
月教升起。神的光輝將遍及天下,這是一場由死亡到復生的過程。所以,神要你們團結一致,繼續侍奉他,他才能給你們更多地庇佑。”這一番話像強大的撫
劑一般直擊人心,每個人心中的不解、疑惑、悲傷彷彿都被這番言語所解開。聖女就如同神的化身一般在一場悲劇之後從天而降,這對於信仰和靈魂受到衝擊的信徒而言,無不震撼。
每個信徒都在虔誠地跪拜聖女。那個神的傳話者,神的侍奉者,神最親密的使徒,就這樣高昂著頭顱接受眾人的朝拜。她絕美脫俗的容顏在所有信徒眼中更增加了神聖之。惟有受到神之恩典之人,方才可能擁有如此容顏。
新的神聖和新的秩序在眾人心間慢慢復甦、慢慢重建。一種神聖和秩序既然可以毀掉,自然可以重建,這是所有高高在上的人都明白的道理。他們所建立的看似是神聖和秩序,實則是自己的威信。
只是這個世界上有著獨立意識和思考習慣的人太少,大部分人只會盲從跟風,這便給了那些想要建構威信之人可趁之機。面對一群烏合之眾,略施小計,便可一網打盡,這便是權術,與神聖沒有太大的關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