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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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再取出他爹爹韋小寶賜給他的那隻小小綠玉瓶,傾了一粒奇香丹丸,餵給弘曆服下。
丹藥下腹,韋虎頭為他再診脈象,知道弘曆命已無礙。
但卻至少還須將息上兩個時辰,才可完全康復。
韋虎頭覺得此處既離北京不遠,耽誤上兩個時辰,又有何妨?不如索等弘曆完全復原,送他回家,也免得自己到了北京不識途徑,還要尋問四阿哥的府邸所在。
於是,他相當大方的,再喂弘曆吃了一粒丹藥,並替他解開了所制道。
第二粒丹藥下腹,弘曆越發好轉,神智漸清,韋虎頭便向他含笑問道:“你小腿的傷痕,似是被飛刀所劃,這是誰所發出的淬毒暗器?”弘曆苦笑道:“虎頭大俠…”韋虎頭搖手笑道:“這種稱呼,既俗又不好聽,我是說來嚇唬劉鐵心等那群壞東西的!我姓韋,論關係你爸爸胤禎叫我表弟,似乎我還長你一輩,但我對你投緣,不妨各各的,你看來總比我年幼,就叫我一聲韋大哥吧!”弘曆相當豪,也不客氣,何況他對韋虎頭的人品、武功,相當欽愛佩服,遂發自衷心的,叫了一聲“韋大哥”!
這一聲韋大哥,建立了雙方的真摯友誼,等到十三年後弘曆變成了清高宗乾隆大帝,韋虎頭時常豪情發,進入宮廷敘舊,也在乾隆下江南時,幫助這位老朋友弘曆,解決不少困難,消除了不少災厄!
他們這韋家父子二人,均在無心結之下,韋小寶成了康熙的總角知,韋虎頭成了乾隆的江湖至友,說來也真是佳話,屬於異數!
弘曆了一口長氣,含笑說道:“韋大哥!你在殺那‘津門大虎’之際,最善施展淬,毒暗器的那津門第四虎,便向我脫手甩出三柄飛刀!我閃過奔上三路的兩柄,卻被第三柄在左小腿上,輕輕劃破見血!我見韋大哥大展神威,獨殪在天津一帶,頗具兇名的‘羅家四虎’,正自滿心佩服,看得出神,以為些許微傷,無甚大礙,誰知一陣麻痺覺,突然湧起,人便失了知覺!”韋虎頭嘆道:“何止是失了知覺而已,飛刀上的毒力,相當厲害!若不是我在來京途中,巧遇我爹爹,蒙他賜了一瓶療傷祛毒的特效靈藥,你這條小命兒,便進了枉死城了!”弘曆且注韋虎頭,揚眉問道:“韋大哥,你的本領,已有這大,你爹爹定然更高!他老人家名號能不能說將出來,讓我長點見識?
…
”韋虎頭笑道:“你聽說過韋小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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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曆“哎呀”一聲,失驚叫道:“怎麼不知道呢?是業已致仕退隱多年的鹿鼎公嘛?他老人家遊戲宮廷,揚威羅剎,笑傲江湖的各種傳奇故事,著實好聽煞人,我常常磨著一些老太監們,講給我聽,今居然有幸,得識韋大哥,真…真令我太高興了!”韋虎頭失笑道:“你別太高興,我獨誅‘津門四虎’,但連殺四人,禍事闖得不小!你雖是天潢貴胄,但地在京畿,天子腳下,青天白,朗朗乾坤…”話方至此,有人接口說道:“天子腳下怎樣?朗朗乾坤如何?連皇帝都有人敢害,老子都有人敢弒,獨誅罪有應得的江湖敗類‘津門四虎’,還不是等於殺了四條狗麼?”這陣語聲,聽得韋虎頭和弘曆都笑容滿面…
也使他們都異口同聲的,喊出了一句:“紅綃姐姐…”紅綃的嬌俏身形,飄然出現,她不及與韋虎頭招呼,便先舉著手中的一枚白紙包,向弘曆急叫道:“寶貝勒,劉鐵心總算還略有天良,在虎弟饒他一命以後,立即趕回,向我報告出事經過,說你彷彿業已中了羅老四的淬毒飛刀,給了我一包解藥,要我來為你解毒救命!”韋虎頭擺手笑道:“若等姐姐送藥,恐怕晚了!幸好我爹爹賜我療傷祛毒靈藥,弘曆賢弟服了兩粒,業已保命無妨,但姐姐怎麼叫他‘寶貝勒’呢?”紅綃嬌笑道:“因為他小名叫做‘寶兒’,無論人品、心、才華、氣度,都是四阿哥府中的瑰寶!府中人,包括我在內,沒有任何一個不喜歡他,他卻似乎最和我投緣,你沒聽見他毫無‘貝勒爺’的架子,不惜紓尊降貴,叫我‘紅綃姐姐’麼?
…
”話方至此,想起韋虎頭適才所說之話“呀”了一聲問道:“虎弟,你說你已給‘寶貝勒’服了你爹爹所賜的祛毒療傷靈藥,莫非老爺子也離開雲南,到了中原?”韋虎頭笑道:“不單我爹爹來了,並來了三位媽媽,和妹妹韋雙雙,弟弟韋銅錘,我們韋家,只不過還有四位媽媽,留在雲南而已。”紅綃聽得韋虎頭說山這麼多的“媽媽”數目,不為之掩口失笑…
韋虎頭道:“姐姐你先別笑,你剛才曾說皇帝也有人敢害,老子也有人敢弒,我想,害君,謂之‘大逆’,弒父,謂之‘不孝’,但不知這‘大逆不孝’的狂妄匹夫是誰?縱然清朝國法能容,我韋虎頭的鐵掌、長劍,和間這‘三絕拐’,也會替天行道,容他不得!”紅綃道:“是…”剛說了一個“是”字,忽似有所避忌的,目注弘曆問道:“寶貝勒,你所中羅四虎的飛刀剛毒,是否業已祛除乾淨?
…
!”弘曆笑道:“紅綃姐姐放心,我已經復原沒事,韋大哥給服過兩次靈藥,也替我把過脈了。”紅綃臉一正急急說道:“我的馬兒拴在那邊林內,你趕緊騎去,策馬快行,儘速回府,因為你爺爺業已龍馭上賓,有遺詔‘傳位於四皇子’,你爹爹即將登位,府中亂成一團,上上下下,都在到處找你!”韋虎頭也是相當聰明,反應捷之人,剛才見紅綃正回答自己問話,目光一注弘曆,立刻頓住話題,便猜出她所說“害君弒父”的“大逆不孝”之人,定必就是四阿哥胤禎!
因事情已在意料之中,故而雖聞康熙駕崩,胤禎接位之訊,並不十分驚異,只是覺得事情來得好快而已…
弘曆聞言,也知事關重大,必需立即回府,否則,爹爹若是震怒,定然吃罪不起!遂臉上有點訕訕的,向韋虎頭拱手說道:“對不起,韋大哥,我要先回家了,你和紅綃姐姐,隨後來吧!
…
”話完,轉身,紅綃遞過那白紙包道:“寶貝勒把劉鐵心來的這包解藥帶去,萬一所中毒力,起了反覆,也好仗以救命!”弘曆接過,紅綃見他上了馬背,業已抖韁,遂又復高聲叫道:“你韋大哥這次不一定去北京了,反正你們既已訂,以後他凡到京城,定會去看你的!”弘曆聽得彷彿有點意外,但已不敢停留,無暇細問,只在馬背上,遙向韋虎頭拱了拱手,便抖韁飛馳而去!
韋虎頭相當欣賞他,目送弘曆,點頭讚道:“這孩子真不錯,腹有經綸,身無俗骨,是富貴子弟中的一條龍啊!”紅綃笑道:“虎弟看得不錯,他今天是‘寶貝勒’,明天是‘寶親王’,若干年後,可能便是滿清入關奪我華夏山河的第四位皇帝…”韋虎頭道:“姐姐,你剛才對這位‘寶貝勒’說我不去北京之語,卻是何意?”紅綃白他一眼道:“四阿哥已登大寶,十四阿哥遲早定被他這忌才狠毒,毫無同胞手足情愛的哥哥所害,絕對不會有好的下場,也等於是我們‘水擺夷’族人的大仇已報!我沒有理由再緣富貴的,伺候皇帝,業已留書告別,離開胤禎!你獨自一人,是不是還想去北京呢?”韋虎頭想起紅綃對他所作的“何離開胤楨,何便是你我的定情之夜,不必再珍惜那粒‘守宮砂’了!”諾言,不喜得握住紅綃玉手,發出一連串有點心顫的“呵呵…呵呵…”痴笑…
紅綃失笑道:“痴子,別傻笑,我知道你的鬼心眼!我先問你,老爺子既來中原,他的,人呢?我對於他老人家,真是欽敬已久,亟拜識…”韋虎頭笑道:“姐姐已見過我爹爹…”紅綃方聽得一怔,韋虎頭已改口說道:“不對,不對,我說反了,是我爹爹業已見過姐姐。”他這一修正,雖已合於事實,卻把紅綃聽得越發糊塗,宛如丈二和尚,無法摸得著頭!
等到韋虎頭帶著滿臉傻笑,說清當在山谷中紅綃走後,他爹爹韋小寶便隨後出現情況,紅綃不玉頰微紅問道:“他老人家對我怎樣批評?”作兒子的,往往都會對自己的爸爸崇拜,把爸爸的所有言行,都暗暗模仿!韋小寶這個名震四海的英雄爸爸,照理自然更應該獲得兒子的崇拜、模仿,但韋虎頭偏偏不然,他對他爸爸,固極崇拜,卻在模仿方面,打了折扣,至少有兩件事兒,他是既不敢,也不願,去模仿他爸爸韋小寶的。
韋小寶如今已成“韋大寶”甚至於可稱為“韋老寶”了!在他笑傲江湖的“韋小寶”時期中,有樁最拿手的本領,往往仗以度過不少災厄,成就不少事功,那就是“信口開河”!
韋虎頭既不敢,也不願繼承這項傳家絕藝,出於格使然,他不習慣說謊話,一說謊話,立刻臉紅,太容易被人當場揭穿,反而出馬腳!
第二樁他既不敢也不願模仿他爸爸韋小寶的,就是“娶老婆”他那裡敢期望象爸爸一樣,娶上七個老婆,他倒覺得妹子韋雙雙的壁上留言,說得比較有理,韋雙雙給他留的字兒是“…好嫂子,一個便夠,這種事兒,千萬別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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