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進入燕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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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一聲令下,馬蹄聲陣陣,五千銳騎兵從邊境出發,頓時起漫天煙塵,煙塵與天地相連甚是壯觀,燕境內調動兵力,趙國守將同樣警覺,戒備的號角聲響起,這種情形早已習慣,一隊隊兵士列開陣勢,喊殺聲陣陣,樊於代下去加強防守,任何人不得私自出城,否則殺無赦,號角聲漸漸停息,炊煙升起,邊境重新恢復寧靜。
夜人,月光溫柔,這樣的情形不由得令人升起深深的鄉愁,懷念家鄉的親人,從邊境到達燕國都城足足十行程,好在帶足乾糧還有飲水,一路上經過郡縣同樣可以補充,天漸晚只得停下歇息,公孫親自巡視,樊於持劍跟在左右,兵營之中火把漸漸熄滅。
一處凸起的山包之上,趙括等人圍在一起,白英湊過身來,“大哥,真的要那樣做不成?”趙括點頭,“這是唯一能夠進入齊國的辦法!”
“公孫這個人不足以信,一旦利用大哥的手除掉胡作之後將所有罪責推到我們身上,然後加以圍捕,又當如何!”趙括冷笑,“公孫很聰明,更是有野心,那兩個人對公孫構成威脅必然有限,如果真想除掉必然可以做到。”
“既然如此,為何動了殺機?”
“狗不甘心做狗,想要做主子,更是背地裡咬人,所以只能死!”沐塵點頭,“大哥說的沒錯,即便我們不動手同樣會死。”秦婉一臉陰沉,“這件事都是因為秦婉而起,刺殺胡作的事由秦婉動手。”趙括擺手,“公孫看中的恰恰是我的身份,對方能夠以黒胡接近公孫,如今假黒胡已死,剩下的只有真正的黒胡,胡作必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所以利用這個身份接近胡作更為容易,秦姑娘放心,這點小事難不倒我。”
“胡作身邊必然不乏好手,公子一個人去秦婉始終放心不下!”趙括用手比劃一下,“到時候沐塵負責接應,白英查看地形,其他人護著大車等在城外,事成之後立刻離開趕奔齊國邊境!”
“秦婉做什麼?”
“等我回來。”
“秦兄弟,聽大哥的,有沐塵在不會有事!”秦婉女扮男裝,未免被人聽到所以以兄弟相稱,尤其是在這裡,每做一件事都要足夠小心,稍有不慎便會沒命。
一夜無話,樊於點齊人馬,眾人繼續上路,一座城池出現在眾人面前,大隊人馬出現,城上頓時警覺,一名武將從城上探出頭來向下關瞧,從旗幟還有服飾上看出必然是燕國的部隊,只是沒有接到任何指令,如何會有這樣大的調動,莫非是都城有事發生不成。
公孫從馬車上下來,來到近前高聲道:“可是高將軍!”上面將官聽見有人喊自己,定晴一看連忙命人打開城門,公孫選擇這條線路同樣有自己的深意,這裡的守將同樣是自己舊部,城門打開,樊於上前,兩人情不淺,簡單說上幾句,那人連連點頭,“若是用得上末將的地方相國吩咐一聲!”公孫笑道:“本相此次只為燕國除並無他意!高將軍在此駐守。”
“相國大人提攜之恩永不敢忘!”公孫的實力可想而知,樂毅帶出的兵馬大多戰死,燕國境內所剩兵馬多數是公孫舊部,這點與樂毅完全不同,沒有足夠的理由絕對不能動。
一路無話,燕國新敗一片哀怨之氣,沿途城鎮大多懸掛白綾,新立的墳一個挨著一個,看見大隊人馬經過眼中盡是憤怒,百姓早已厭倦這樣紛爭的年代,戰爭留給人的只有無盡的傷痛。
一路上經常可以看到逃亡的百姓,面對騎兵手中長矛眼神之中盡是茫,一臉疲憊的母親揹著簡單的行李,手裡牽著年幼的兒女看著路上揚起的煙塵不由得連連嘆氣,這樣的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公孫揮手,騎兵陣營停住,眼看著一群難民從前面經過,眼神之中盡是茫,只是這樣盲目的走著,試圖找到一條可以活下去的路,哪怕只是一碗剩飯,公孫看在眼裡連連嘆氣,“看看我們的百姓過著怎樣的生活,再看看都城內的那些權貴們!”趙括冷哼一聲,“朱門酒臭、路有凍死骨!”
“貼切!若是不能以百姓為重,試問又如何能夠得到百姓認可,公孫身為燕人,雖非聖賢,倒也獨善其身,一心為百姓著想,除掉佞臣之後必然心輔佐大王振興燕國。”
“相國仁愛之心天地可鑑!”公孫冷笑,“所有一切都要依靠黒胡首領才行。”趙括眉頭一皺,“想要順利成事,兩件事必須要做。”
“公孫願聞其詳!”
“第一,做出相國遇刺重傷不治的假象,胡作得到消息必然欣喜若狂,同樣放鬆戒備!”
“這個不難!”
“第二,黒胡並不認得胡作,難免途中生變誤了事,需要一個可信的人帶著黒胡找到胡作以方便動手。”
“這個同樣容易!”趙括面帶笑意,“不想相國早已有所安排,黒胡佩服!”公孫擺手道:“不過是想多瞭解一些事罷了,進入都城以後會有人帶著你找到胡作的府邸,從後門進入,到時會有人接應!”
“相國如此安排,黒胡若是再無法成事豈不是太過令人失望。”公孫壓低聲音,“不要小看胡作這個人,總是覺得這個人不簡單,以黒胡首領的本事或許可以成事!”公孫話語之中暗含深意,一切已經準備妥當,看來公孫早已動了除掉胡作之心,只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有了假黒胡那件事之後終於下定決心。
“黒胡必然不負所托,只希望相國大人能夠遵守承諾!”公孫笑道:“首領放心,公孫既然已經立誓,斷然不會毀約!不出一炷香時間便可以進入燕都!”
“還請相國大人準備一番!”隊伍出發,終於來到燕國都城薊,一望無際的平原之上聳立一座高大的城池,薊身為燕國上都,規模絲毫不在邯鄲之下,城高牆厚,城內人口不下數十萬,各地繳納的糧食堆積如山,這同樣是當年燕國大將樂毅短時間內無法攻下齊國臨淄的原因,面對高大的城牆銳騎兵素手無策,只能依靠步兵,步兵進攻的手段必然有限。
池水之中雲霧散去,燕惠王臉泛紅張大嘴巴享受人世間極樂,喝光的酒壺隨意丟在一旁,池中嬉戲的女子紛紛走出,環肥燕瘦,凹凸有致的身形一覽無餘,燕惠王頭有些暈,眼前的美女同樣變得模糊,臉上出笑意,這種覺最是奇怪,整個人如同進入仙境,一名女子俯身下去,舌尖在燕惠王身上輕,燕惠王身形猛然坐起,一個撲身直接將那名女子按倒,“小乖乖,看本王如何懲罰你!”燕惠王藉著酒興,早已趣盎然,絲毫不把其他女子放在眼裡,撲在女子身上一頓撕咬,雙手用你捏,女子臉上出痛苦的表情,眉頭緊皺,嘴裡發出一陣陣滿意的叫聲,多半是擔心得罪燕王,其他幾名女子看罷連忙退出。
隊伍臨近,城牆上兵士頓時戒備,一人俯身向下觀望,從衣飾上可以看出是燕國的兵士,只是沒有大王的命令任何隊伍不得私自進入都城,究竟是誰這麼大膽。
一人上前,“邊關守將樊於有事面見大王,爾等速速打開城門!”
“樊將軍!可有大王的手令?”樊於冷哼一聲,“事情緊急,待見了大王之後自會言明!”兵士愣了一下,“樊將軍,這樣不合規矩!”
“什麼規矩,相國被人刺傷危在旦夕,若是再有耽擱相國大人出事,小心你們項上人頭!”
“相國大人被人刺傷!”城牆之上兵士聽罷同時臉一變,可以看出公孫在燕國的聲望,當燕昭王矢志復燕,文有公孫,武有樂毅,燕國大軍打敗當時實力強大的齊國,這件事一直令燕人引以為傲,樂毅被奪兵權,擔心被人陷害只得遠走他鄉,如果公孫再出事,燕國的命運著實令人堪憂。
“打開城門!”下方守城的兵士按照首領命令,十幾個人用力拉動繩索,吊橋落下,沉重的木門慢慢打開,樊於率護衛護著大車入城,騎兵大營駐紮城外,只見旌旗招展戰馬嘶鳴,城門處百姓紛紛探出頭來關瞧,只見一隊隊騎兵手持長矛威風凜凜,不由得暗暗擔心,難道又生戰事不成,護衛陣營直奔公孫相國府而去,這裡暫且不表。
一道身影快速向前奔行,來到一座莊院前停住身形,環顧左右,邁步上前拍打門板,一名家人從裡面走出,見到那人連忙揮手進入,必然十分悉,家人從裡面探出頭來,身後無人小心將大門關好。
“大人可在?”家人點頭,“剛剛用過午飯,應該是在書房!”那人答應一聲直奔書房而去,書房內胡作查看桌案上的竹簡,其中一項支出明顯帶有紕漏,臉上出笑意,畢竟是自己人總是應該照顧才是,做上記號放在一旁,明蓋上王印便可執行。
腳步聲響起,胡作抬頭,看見那人一路小跑而來連忙站起身形,那人來到近前躬身施禮,“見過大人!”胡作眉頭一皺,“你怎麼來了?”那人忙回道:“大人,邊將樊於帶人入城!”胡作愣了一下,“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剛剛入城。”胡作放下手中竹簡,“帶了多少人馬回來?”
“足有五六千人,護衛進入,其他人城外駐紮!”胡作冷笑一聲,“公孫這是在示威,區區幾千人馬,難道忘了薊城守軍掌控在大王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