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一三章小小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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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為是首惡抓起來的那八個人中其實只有一半是被的，鄂鸑勒並不在內。

不過袁昊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黑苗族千百年來外患不絕，背叛黑苗族的人卻還是第一次出現，而且還是大族的尊貴大祭司，就算將他以叛逆罪殺了，也已經開了個先例，難免以後會有人動那念，若是換一種方法，或者可以做得更好，還可以拉攏以及控制鄂鸑勒那一族的人，比殺掉他重新選一個大祭司要好得多。

靜室之外大家心情各異地等著，馬賽自然希望宰了自己這個大對頭，那也是族規之一不該打破，聖姍娜心亂如麻，她很清楚自己爺爺的心理路程，知道他是看到馬賽一族近來越發興旺，他再無超越機會才走上了不歸路，並非袁昊宣揚的被術控制，在此前她曾經跟爺爺吵過很多次，可鄂鸑勒卻再不回頭，讓她悲苦不已，她聽袁昊那麼一說便知道爺爺不會死了，但是她卻不知道那神秘的大王要做什麼，因此心中的擔憂一點兒也沒有減少。

大約才過了五分鐘，袁昊便滿臉笑容地走了出來，在他背後，鄂鸑勒他們滿面痛悔地緊隨著走出，袁昊順手幫他們療傷解毒，因此他們現在看起來比五分鐘前可是好得多了。

“爺爺！”聖姍娜撲入鄂鸑勒懷中，抬頭仔細地看著自己的爺爺。

鄂鸑勒並無異常，看到自己孫女他老淚縱橫地說道:“小娜娜，爺爺還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面對期待的眾人，袁昊大聲宣佈道:“現在一切都明瞭了，這一次叛亂完全是外人搗鬼縱，鄂鸑勒自始至終被人控制，我將他救醒後他對此痛悔不已，自始至終我們黑苗族都沒有任何叛逆，鄂鸑勒等人該如何處置，大家一起在媧皇聖像前討論一下再說吧！”鄂鸑勒跪下痛哭道:“雖非我本意，但是這件事畢竟因我而生，害死了不少族人，我罪孽深重，請大王準我辭去大祭司一職，聽憑發落！”袁昊的意思很明顯，鄂鸑勒的表現也很到位，他當真以為自己是被控制了，殘害那麼多族人，因此很是悔痛，事實上這是徹神眼做的手腳，比勾漏派的攝魂術高明多了，比被控之後的陶明啟只懂得聽命令行事要好得多，連悉他的聖姍娜也只是暗中懷疑而表面卻看不出一點問題。

討論的結果是鄂鸑勒死罪可免，本來還要撤職查辦的，不過考慮到他們那一族後繼無人，因此大王隆恩讓他戴罪立功，繼續擔任大祭司一職。

得到結果之後大家去請示媧皇聖像，在這樣的情況下就連靈兒都沒法反對，何況袁昊已經先說服了她，因此在以袁昊為首的眾人請示之後她再度‘顯靈’，出聲音清冷地說道:“就這樣辦吧，今後大家要團結在新王身邊，一切以我族的壯大為重，其他個人恩怨都是小事…”馬賽等已經見識過聖像說話，因此倒也不覺奇怪，而那些矇在鼓裡的人卻駭然大驚，因為以前聖像至多笑一聲表示答應或反對，從未聽她說過話，何況鄂鸑勒這次發動叛亂，其中一個因由就是說馬賽等毀壞了媧皇聖像，拿個假聖像搪大家，現在看到聖像依然如故，甚至更加靈驗，大家不由深悔輕信了鄂鸑勒的‘讒言’！

此事解決之後在袁昊的強烈要求下一眾從簡地舉行了苗王的登基儀式，袁昊只不過匆匆洗了個澡就代替了繁雜的沐浴更衣以及整整三天的齋戒，反正媧皇聖像的代言人就在他身上，遇到大家反對他就回頭朝聖像問上一聲，結果聖像顯了無數次靈，對袁昊百求百應，這又給包括馬賽在內的大祭司、長老們一個絕對有利於袁昊的印象——連媧皇都全力支持大王！以後什麼都聽大王的準沒錯！

雖然一切從簡，不過還是折騰了半天儀式才算搞完，最後的一幕是袁昊在大家的簇擁下站在寨牆上享受趕來的黑苗族百姓的參拜…

成千上萬的人朝自己拜倒並大叫萬歲的覺真是好的不得了，過足了癮頭袁昊才大聲宣佈道:“從今往後我就是你們的王，你們吃飽穿暖我才能吃飽穿暖，我要帶領大家重現往的輝煌，現在，拜月大會開始！”拜月大會有點類似於其他族的跳月大會，其實也就是豐富多彩的篝火晚會，馬賽早已安排得妥妥貼貼，除了一些把守各處的警衛外幾乎所有黑苗族人都齊聚一堂，點起了上百處熊熊的篝火，將黑夜中的大地照得亮堂堂，人人臉上出了開心的笑容，似乎已經預見到美好的未來。

袁昊依然戴著面具，他只在聖殿中面對眾長老、大祭司的時候才摘下來過，保持點神秘是有好處的，再說他實在太年輕，光憑外表實在難以服眾，戴個面具就威嚴多了。

黑苗族人載歌載舞地跳了起來，看到眾多嬌美如花的青苗女朝自己頻頻放電，袁昊心癢得幾難自持，拜月大會其實是到了年紀的少男少女們挑選夫婿和子的最佳時機，一旦對上了眼，立刻就可以找地方談情說愛，甚至更進一步開始製造下一代，黑苗族對男女之間的事情幾乎不設防，有本事的男人擁有十幾個子的事情多如牛，也許這也是優勝劣汰的緣故吧，倘若袁昊願意，這些看上他的苗女全嫁不會有人反對。

袁昊並沒有呆在同一個地方，而是到處走動，他要將那百來個篝火圈都走一遍，這才叫與民同樂嘛。

袁昊與馬賽等幾位大祭司挨個順著篝火走訪，與大家同樂，順道瞭解他的子民疾苦，一些苗人身上有些小病痛，在他手下轉眼就治好了，大家對他更是恩涕零。

突然有一個長者拉著袁昊的手，親切地問道:“大王年輕有為，真是太好了，不知大王可有妾？登基儀式中選了哪家的閨女當王后呀？”袁昊嘿嘿乾笑，不知道怎麼回答，靈兒哼哼冷笑，似乎瞞著袁昊什麼，只見袁昊背後跟著的一個大祭司突然拍了下腦袋，驚呼道:“是呀，我們怎麼將這件大事給忘記了！”袁昊望向馬賽，他無奈地朝袁昊眨眨眼，說道:“按照傳統，登基的苗王必須在十八寨中選一位聖女為後，以便幫助苗王管理全族。”

“是呀是呀，今天竟然把這件大事給忘記了，真是該打，不過還來得及，咱們十八寨共有三十六位聖女，都召集起來，讓大王一一挑選便了。”大家一窩蜂地說道。

“這不好吧…我已經有未婚了…”袁昊叫苦不迭，沒想到還會碰上這種事。

“大王身邊有十來個妾侍都是應該的，不過王后只能有一個，而且必須是我們黑苗族的聖女，這件事耽誤不得，馬賽，立刻宣佈為大王選後的事情吧，也正好讓大夥兒樂一樂！”馬賽朝袁昊做了個無可奈何的樣子，終於將這件事宣佈了出去，大家擁著袁昊回到那個臨時搭就的木臺。

坐在他的虎皮大椅上，袁昊坐立不安，跟一個都還沒見過面的苗女結婚？太過分了吧，自己怎麼跟馬月瑩她們待啊！

黑苗族的人卻開心得很，除了極特殊的情況，他們的聖女都是情竇初開美麗如花的少女，當下立刻就給推了出來，羞答答地排成隊，等待她們的大王挑選。

袁昊正覺頭大，更麻煩的事情出現了，只聽一個冷峭的聲音突然傳來說道:“不用選了，我是最佳人選！”大家眼一花，只見聖姍娜已落在眾女前面，只聽她大聲說道:“我才是最優秀的聖女，我想這一點不會有任何異議！”袁昊心中暗暗叫苦，因為聖姍娜緊緊地盯著他，似乎已經看出什麼來了。

“聖姍娜，你還太小，雖然你各方面都很優秀，但是你還缺乏幫助大王的能力！而這些能力…不是現在的你能明白的。”馬賽說道。

聖姍娜起小小的膛，朗聲說道:“我已經十三歲了，族內女孩中比我還小卻已經嫁人生子的不在少數，至於我有沒有能力輔佐大王…我自幼便經常陪伴在爺爺、父親身旁，耳濡目染下，我相信這方面的見識遠遠超過其他人，再說了，歷代大王多半都會選擇大族中的聖女為後，若新大王不選我，恐怕我們的族人會很不滿的！”袁昊忍不住對她刮目相看，不過這小女孩怎麼會爭著當自己的子？難道有人在背後唆使不成？袁昊忍不住仔細向她看去。

聖姍娜似乎躲避著他的目光，見狀登時低下頭，不過這樣也躲不開徹神眼的觀察，小女孩那單純而又複雜的心思登時給袁昊摸得一清二楚。

袁昊放下心來，這小丫頭自從她爺爺巨大的改變之後便一直在觀察、猜測，後來見他爺爺對這新大王言聽計從，於是更加懷疑爺爺真的給新大王控制了，她對新大王不太瞭解，不過觀察了半天后覺得他應該不是壞人，可是爺爺變成這個樣子，本就沒有辦法為自己族人爭取一點兒好處，她不著急起來，正好要選聖女為後，小女孩心中一動就跳了出來，試圖為自己族人爭取利益，卻絲毫沒想過捨身俟虎的後果。

其餘聖女遠沒有聖姍娜的識見，聽了她的話之後在場的大祭司與長老們不一個個暗自點起頭來，聖姍娜說的一點兒也沒錯呢。

甚至連馬賽在驚訝之餘都有些心動了，他自己都是喜歡這聖姍娜的，若不是聖姍娜幾次示警，他這次說不定真要大敗輸虧，陶明啟的命都是她救的，若非她出面說了幾句，陶明啟就當場要給宰了煉蠱，而其族內那麼快便展開反抗鬥爭也有她的功勞，聖姍娜雖然小，但是她聰明機警，又愛護族人，心中只有大族之念沒有小族之分，這一點連馬賽都不如她。

袁昊看到外公緩緩地頷首，心中不由大驚，他只好硬著頭皮說道:“聖姍娜，我今還是第一次見你，我們本沒有情，我在外面已經有十多個子了，你就算嫁給我，你也得不到我的愛，而且還得排在我那十多名妾之後！”誰知聖姍娜卻昂然道:“我不怕，先結婚再慢慢培養情好了，我爺爺、外公外婆、爹爹媽媽都是這樣的，大王妾成群說明大王本事大，我不會嫉妒的，在外我她們就是我姐姐，不過按照族裡的規矩，回到族內的時候我才是唯一的巫後！”袁昊一陣苦笑，當真敗給她了，只見聖姍娜昂首向天，突然說道:“大王，當初我撲倒在你腳下的時候，嗅到了一股很悉的氣味，那味道今天更早些時候我似乎曾經嗅到過…”袁頭疼，這丫頭看來已經知道那個拋下她又救了他的人其實也不難猜，除了偉大的苗王，族裡沒有其他人擁有隱蠱，而這一點似乎早已經隨同苗王大人的傳奇故事傳開了。

說完那句話後聖姍娜便斜著眼瞪著袁昊，似乎他再反對的話她就要立刻揭穿自己與大王曾經肌膚相親的事，苗女多情，但是對貞卻很看重，基本上都是從一而終的，想當年聖玉鸝便是憑著這一點硬嫁給外人的，聖姍娜這麼一說她當真就再也沒法嫁給旁人了。

“好吧，我就選聖姍娜做我的王后吧。”袁昊唉聲嘆氣地說道。

“恭喜大王！”大夥兒又一陣奉承，袁昊只聽見靈兒一陣諷刺似的冷笑，事實上袁昊心中也難免有些竊喜，聖姍娜聰明伶俐，又長得那麼可愛，很難讓人不喜歡她，相信馬月瑩她們也會喜歡她的，至多再養她幾年等她大些了再說。

沒有被選上的聖女也沒有人不開心，相反有幾個還鬆了口氣，畢竟當王后可沒那麼簡單，而且她們年紀大些，多半都有了心儀的人了。

當下大家興高采烈地就編出花環，拿出綵衣，就給袁昊和聖姍娜舉行了一場別開生面的結婚儀式，很原始，不過很溫馨，看到身邊這小小新娘，袁昊真不知是喜是憂。

拜月大會其實是不用拜祭什麼的，大家開心就好，大家慶祝著新王的登基，盼望著未來的幸福，載歌載舞地渡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

唯一不開心的恐怕就是袁昊了，他和聖姍娜給送入了裝點一新的新房裡，大家又鬧騰了好久，終於等到鬧房的人都醉醺醺地散了，袁昊想給上的聖姍娜蓋上被子，本來醉倒在上的聖姍娜卻突然彈了起來，手裡拿著一把雪亮的貞潔衛，兇巴巴地對袁昊說道:“你想幹什麼！你敢碰我一下，我就自盡！”

“拜託，是你非要嫁給我的，我對小孩子也沒興趣，這這麼大，你睡你的我睡我的，互不想幹好不好？”袁昊苦笑道。

“不行，誰知道你會趁我睡著做什麼壞事，我的上會放滿只聽我一個人話的蠱蟲，你不想被咬的話就離我遠點，最好到外面睡去！”聖姍娜威脅道。

袁昊才不理她，踢脫鞋子躺倒在上，白光一閃，聖姍娜的刀子已經到他面前。

袁昊握住了她持兇器的小手，笑嘻嘻地說道:“還記得開始你怎麼說的嗎？嫁了人就要學會伺候男人，你媽媽不會教你怎麼在上刀子玩毒蠱吧？快點，伺候夫君我更衣睡覺，會按摩麼？夫君我今天有點兒累，你身材嬌小，正好給我踩踩背。”

“夫你個頭，我恨死你了！你休想我會聽你的！”聖姍娜覺得自己的手就像給鎖在了鐵環裡一樣，掙動不得，嘴裡卻仍憤憤地說道。

袁昊鬆開手，說道:“你恨我什麼？若不是我看你可憐，你爺爺現在已經餵了蠱蟲了！又不是我你嫁給我，你有什麼好恨的！”聖姍娜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這狡猾的傢伙，我爺爺雖然沒有死，但是現在他被你控制，跟死了有什麼區別？還有，今天早上…你第一次撥開草叢的時候為什麼救我？還給我吃了什麼鬼東西！害得我後來…哼，雖然後來你救了我，但是我一點也不領情，相反我更加恨你！”袁昊坐了起來，對她說道:“你可不能胡說哦，我哪有控制你爺爺，我只不過喚醒了他的良知而已，早上…早上我沒料到還有人跟在後面，以至於讓你吃了點虧，這是我的錯，不過你現在嫁給我了，我不會記在心裡的，就當沒發生過好了！”

“你！”聖姍娜氣得差點掉淚，她悲怒道:“對女孩來說貞潔比什麼都重要，你可知道當時我心中有多悲苦有多恐懼嗎？我恨你，我恨你！”

“我已經道歉了…”袁昊可沒有對馬月瑩她們那樣的好心情對待她，把虎皮拉起蓋在身上，說道:“睡吧，醒來就好了。”

“你想得美，還我爺爺來！”聖姍娜像一隻小野貓似的不馴，跳上來就是拳打腳踢甚至用嘴咬，袁昊給她鬧得一陣心煩，怒聲道:“你不睡別來煩我，我還煩著呢！”

“我恨你我恨你！我要讓你一輩子都不好過！”聖姍娜詛咒似的說道。

袁昊怒目瞪著她，冷冷地說道:“你再敢胡鬧，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你爺爺是咎由自取，你的事情是我的錯，但是你沒有實質的損傷，我又道歉了，你也已經嫁給我，一切都過去了，還有什麼不滿的？你再鬧小心我休了你，又或者…像對你爺爺那樣對你，知道厲害了吧？睡覺，我最討厭人家吵得我沒法安眠！”聖姍娜一陣悲從中來，卻又不敢再鬧，只能躲在腳嚶嚶地哭著，這樣子袁昊又怎麼睡得著？這新婚一夜居然就這麼鬱悶無比地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