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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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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白如蓮的屍體旁邊,憑空多出一人,並且是個女

他一眼望去,已看清那人正是南海門高手林秋波。但見她宮鬢堆鴨,長裙曳地,配上婷婷玉立的身材,風姿曼妙動人。

林秋波低頭查看地上的屍體,她一下子就看出這個女子,正是早先想毒死她的幽冥府的人。

她大為驚訝!轉頭四望,忽見右方屋頂湧起兩條人影,迅如閃電地放下來,一晃眼已雙雙站在她前面。

林秋波久經大敵,眼力不凡,一望而知這兩個突然出現之人,武功高得難以測度。只不知是友是敵?如果是友,當然沒有問題,如果是敵,以這兩人的功力身手,聯手圍攻自己的話,可以斷定絕對沒有還手之力。

她閃眼一看,來人竟是一男一女,男的是個四旬左右的中年人,長衫飄拂,氣度不凡。

女的長身玉立,所穿的衣服既華麗而又剪裁適身,看來順眼而不俗氣,面上用一塊紗中遮住了口鼻;還出眉眼。

中年男人手中提著一把連鞘長刀,女的卻兩手空空,身上也沒有兵刃。

雙方目光對覷之下,林秋波對他們的覺是:這個中年男人是個十分陰沉可怕的人,從他目光閃爍不定看來,此人的心詭狡多變,不是正派人物。

至於那個女的,也有著令人到深不可測的味道,此外,她神之冷峭,亦使人印象極深。

中年男於道:“姑娘想必就是林仙子林秋波了?”林秋波點頭道:“是的,恕貧道眼拙,竟然認不出兩位是何方高人?”中年男子轉頭向那女子望去,堆出笑容,還作了一個請她前行的手勢。

林秋波方自訝異,只見那冷峭的女子一晃身,上了屋頂,速度之快,真可當得上行動如電之稱。

現在院子中只剩下那個中年男子,他向林秋波拱手施禮:“林仙子作俗家裝束,豔光迫人,卻自稱貧道,頗叫人泛起不大妥當之。”他笑了一下,又道。

“但這等是閒話,在下此來,乃是特地要向林仙子請益幾手。假如林仙子贏得在下手中之力,從今以後,敝派之人,永不踏入江湖一步。”林秋波秀眉一皺,道:“尊駕高姓大名?聽這口氣,竟是一派宗主的身份,若是不賜告的話,貧道斷斷不會出手的。”中年男子道:“在下理當奉告,不過林仙子之言,卻使在下大是不服。”林秋波訝道:“我什麼話使尊駕到不服?”中年男子道:“林仙子言道,如果在下不報上姓名,便不與我動手。以在下看來,這話全然靠不住。

在下縱是不報上姓名,如若向你侵襲,你竟不出手抵拒不成?”林秋波淡淡道:“尊駕何不出手一試,貧道之言真偽立分。”中年人固然對她的話覺得十分稀奇;房內的徐少龍,亦有大惑不解。

中年人沉一下,才道:“不管怎樣,在下還是報上姓名的好,在下符天遙,乃是貴州人氏。”林秋波上上下下打量他好幾眼,才道:“尊駕就是鬼火箭符天遙麼?”符天遙道:“聽仙子的口氣,似是大有不信之意。難道林仙子曾經見過另一個同名同姓之人不成?”林秋波道:“那倒沒有,只是尊駕似是顯得大年輕一點了。”符天遙微微一笑,道:“區區年逾六旬,也不能算是年輕之輩了。”林秋波道:“符先生名震當代,領袖一大家派,若論年紀,並不算多。但論外表,卻看來與真實年齡不符。”符天遙道:“林仙子不打誑語,這話全是千真萬確的了,區區聽了,甚。”他說到這裡,笑容一收,換上嚴肅的表情,又道:“林仙子當必猜得到區區在下的來意,對不對?

“林秋波道:“符先生既是幽冥府的領袖人物,此來必定與貴派有關。”符天遙頷首道:“不錯,敝派不少弟子毀在林仙子金剪之下,這一筆帳,符某不能不向林仙子結算。”林秋波道:“地上這一位姑娘,亦曾向我暗下毒手。她的行動,料想事前已獲符先生的同意,對不對?”符天遙道:“不錯,白如蓮乃是奉命要帳的,誰知林仙子手段高明,反而把她殺了。”林秋波道:“何以見得是我所殺的呢?”符天遙道:“此地只有林仙子出現,難道林仙子打算告訴區區說,你也是經過此處,碰巧看見屍體的麼?”林秋波道:“這樣說法,諒你也不會相信。”符天遙冷冷一笑,道:“不錯,區區難以相信,事實上林仙子亦沒有要我相信的必要。”林秋波點點頭道:“符先生說得是,看來今夜決計不能善罷干休,多言無益。符先生有何打算,不妨賜告。”符天遙道:“區區獨自向林仙子請教幾手,假如你沒有其他的人手,則區區就是落敗身亡,也不許別人出手相助。”林秋波一點就透,心中雪亮,應道:“符先生既然這樣說,我只好遵命了,但有一點須得聲明一下,那就是今夜我們的對壘鋒,純屬私人恩怨,與旁人全不相干,尤其是本府中不懂武功之人,更無瓜葛,符先生你說可對?”符天遙道:“對,與旁人全不相干。”林秋波馬上道:“當我們動手之時,若是有本府之人走近,符先生認為應當如何?”符天遙道:“林仙子的意思呢?”林秋波道:“我認為我們不妨立即停手,分別躲起,等來人走開,我們再行動手?”符天遙忖道:“假設接二連三有人行近,我們打打停停,這等局勢自是對她有利。”他正待拒絕,念頭一轉,反過來想想:“假如我不答應,而府中之人來得又多,使我來不及全部收拾乾淨,則勢必驚動了府中其餘數名高手。”這麼一想,顯然拒絕乃屬不智之舉。

他沉一下,才道:“林仙子這個主意,存心避免波及無辜,並非有其他企圖,因此區區可以答應。”林秋波道:“如此甚好。”符天遙接口道:“不過區區亦附帶有一個要求。”林秋波道:“符先生請說。”符天遙道:“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今夜的局勢,區區已居主動。換言之,只有區區恐怕林仙子會避開,而林仙子方面,卻不須慮我逃走。”林秋波道:“符先生說的乃是實情。”符天遙這時對她這種寧恬鎮定的風度,大心折不已。

他道:“故此區區有個要求,那就是假如有本府之人來到,本人依言避開時,林仙子的藏處,須得事先講好,如果林仙子不是躲向講好的地方,本人便認為林仙子另有用心,因而亦將不擇手段的施以報復。”換句話說,林秋波如果不是立刻躲到所指定的地方,這符天遙便得以認為她意圖逃走,在這等情形之下,符天遙為了報復受騙,除了設法攔截她之外,還可能大開殺戒,對付府中的人。

這一著果然厲害得很,林秋波深深到對方實是極為老練之輩。幸而她並沒有存心逃走,當下點頭道:“符兄這話很合道理,只不知有人來時我應該躲在何處?”符天遙向對面的房門指一一指,道:“請你躲入房中暫避,但請你記著,本人容或是避向另一方向,可是在此房後面的高處,有本人的友人把守監視,林仙子切勿自後窗出去,以免發生誤會。”林秋波點頭道:“我一定守信,符先生不用過慮。”符天遙歉然道:“區區當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林仙子是何等人物,自然不會做出食言而肥之事。”林秋波微現驚異之,注視著對方。

她從這個中年男子的言談態度上,但覺他彬彬有禮,而又通情達理不過,教人覺不出他竟是領袖當代兩大派之一的人物。

符天遙好像很有把握,並不急於出手,說道:“林仙子一直喜怒不形於,心靈一片澄明,全無渣滓塵埃,何以忽驚訝之?敢是區區的話說錯了麼?”林秋波搖頭道:“不是符先生說錯了,而是我到符先生的風度氣質,一點不像是領袖幽冥府之人?”符天遙笑一笑,道:“林仙子想像中,符某人敢是應該蠻不講理,滿身氣才對麼?”林秋波道:“如果你不見怪的話,我就但白奉答。”符天遙道:“林仙子請說,符某洗耳恭聽。”林秋波道:“不瞞你說,我的確認為像你所說的行為態度才對。”符天遙淡淡道:“符某過去有一段時期,與林仙子的想像一模一樣。可是幾十年後的今,符某亦大有變化。”林秋波道:“假如沒有其他波折意外,符先生再變下去,豈不是成為有道之士了?”符天遙尋思了一下,才認真地道:“這一點恐怕符某要使林仙子失望了,古人說‘江山易改,本難移’,這句話實是含有至理。”林秋波嫣然一笑,道:“承蒙符先生但白賜告,盛情可,但可惜我們終究不能化敵為友,不然的話,我倒是想看看符先生變到什麼程度為止?”符天遙道:“林仙子太瞧得起符某了,假如林仙子不是如此心狠手辣,殺死敝派多人的話,符某甚願能與林仙子個朋友。”他停歇一一下,又道:“符某修習的武功,十分惡毒,一旦動手,便難以罷休,所以不知不覺與林仙子多說了些話。”林秋波含笑道:“符先生放心,我決不會誤認你是喜歡說話之人。”符天遙扼腕嘆道:“像林仙子這等丰神絕俗而又智慧玲瓏的人,竟然不得攀,實是符某平生之憾!”林秋波道:“符先生好說了,人生中的一切,只不過是一場夢幻而已,假如你能看透此理,許許多多的得失榮辱,就不會掛礙心了。”符天遙聳聳肩胛,道:“林仙子切勿向符某說教,此是人生中最可兢兢業業的事情之一。”林秋波道:“符先生既是厭惡這等話題,我們便說到此為止。”符天遙聽了,還沒有動手之意,林秋波暗驚奇,想道:“他這是怎麼啦?好像若有所思,以及若有所悟的樣子,莫非他突然悟得大道?”她不免大過樂觀了,因為符天遙已道破他沉思之故。

他道:“林仙子,剛才一番話,符某忽然大悟於心。”他欣地笑一下,又道:“符某一直對林仙十平靜鎮定的態度,到甚是不解。只因以林仙子一人之力,在目下情況中,實是屈居劣勢。可是你居然但然無所懼,若有所恃,此所以符某深深困惑不已。”林秋波道:“符先生現在悟出了什麼道理呢?”符天遙道:“林仙子敢情是有一顆慈悲之心,兼以看破了世情,對一身的生滅不大放在心上,是以才顯得如此鎮定,並非另有絕藝或是恃著有人救援。”林秋波頷首道:“不錯,我最多不過一死而已,實在沒有什麼可以害怕的。”符天遙道:“不瞞你說,符某既已找到了答案,可就要動手啦!”林秋波道:“符先生請。”兩人身形都沒有移動,並沒有作勢待敵,可是雙方都馬上湧出了強大的氣勢,尤以符天遙的氣勢更為可怕。

他不但面上變得一片冷峻嚴酷,那股氣勢更是森殺凌厲,比林秋波的氣勢顯然強大得多。

林秋波馬上到對方數十載苦修之功,實是難以匹敵,不敢怠慢,立刻拿出她的獨門兵器五尺金剪。

符天遙也解下問的一條軟鞭,健腕一抖,那條軟鞭得筆直,向林秋波面門點去。

他這一招,在強猛中含有至為陰毒之氣,後著殺手,宛如波活雲詭,難以測度。

林來波的身子如遊絲飛絮般隨著鞭勢,飄退數尺,心中想道:“此人的功力火候,果然不是遲尉旭、黎平等人可比。”就在她轉念之際,符天遙的長刀已施展出卷掃妙決,刀影如山,罩攻而至。

林秋波一面揮剪封架,一方面使出南海門至為妙的身法,在縱橫錯的刀影飄飄中進退,美妙悅目。

她的身手看起來好像可與符天遙一拼,但她自己曉得,這一開始便已盡施全身本事,稍後定有無以為繼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