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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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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少龍道:“只調查了幾個人,但以屬下的看法,他的手下沒有幾個人有資格做細的,所以屬下正想叫他放心。”席亦高道:“如果他的手下沒有問題,那麼他本人呢?”徐少龍一愣,道:“相信不會吧!他身負重任,幫主亦對他極為信任。假如不是忠心耿耿之士,焉能負起販賣部門的擔子?”席亦高道:“他靠得住與否,尚是其次。不過敵人既是狙殺了他,可見得他並不是細了。”徐少龍點頭道:“總座說得是,只不知他的屍首在什麼地方?屬下打算前去瞧瞧?或者可以推測是什麼人下的毒手?”席亦高道:“不必看了,他是被清涼上人,假羅漢段玉峰,千層劍影上官雲等三大高手擊殺的。”徐少龍疑惑地道:“以閻炎這等角,何須那一幫高手出馬?就算他們要求非成功不可,也不必出動三人之多呀!”席亦高道:“他們如果不是出動三個人,則昨夜之戰,勝負之數尚未可知?”徐少龍道:“閻炎竟有這等本事?”席亦高道:“那倒不是,是因為於木塘兄率同數名好手,在暗中護衛之故。”徐少龍道:“這就奇了,於堂主秘密來到南京,並不出來。但他如何曉得閻炎會有問題呢?”席亦高道:“這個本座也不知道了,於兄的行蹤,以及昨夜的遭遇,都是今下午才告訴本座的…”他泛起一絲冷笑,又道:“假如他昨夜已通知了本座,則情勢便又不同了。本座可以囑咐連曉君暗中監視你,我則身到現場去,多我一個,哼!清涼上人他們定難得的。”徐少龍道:“於堂主果然大是失算,坐失良機,實是可惜。屬下既有嫌疑,定須從速澄清才行。可是閻炎已死,這倒教屬下大有無從下手之苦。”席亦高擺擺手,道:“本座既把內情告訴你,自然是認為你沒有問題。老實告訴你也不妨,本座在總督府中,另有眼線。是以你與連曉君在府中的行動,本座均已瞭如指掌。假使你和敵方之人有勾結的話,亦不可能與他們見面之時,竟毫無破綻的。”徐少龍心頭一震,忖道:“這些人一個比一個厲害,直到如今,我才得知總督府內另有細之事。此事非同小可,走須迅即把細查出,以免洩漏其他機密…”他裝出稍微安心之狀,輕輕道:“還請總座多多支持,向幫主方面美言一二。”席亦高點頭道:“包在我身上,你不須顧慮。於兄這回失風,恐怕不易取得幫主諒解呢!”他們談到此處為止,徐少龍等到獨個兒在房中之時,才認真地和詳細地考慮席亦高的談話。

經過一番縝密的分析和推測之後,他得到三個結論,第一個是他目下不宜調查總督府中的細,因為顯而易見這名細乃是席亦高一手佈置的,大概連幫主那邊,也不知道。

因此,這個細目下除了席亦高之外,可能只有徐少龍曉得,一旦被除去,席亦高當然會生出警覺和懷疑。

除了這種顧慮外,還有就是這名細另有作用。可以在這細面前演戲,使席亦高繼續獲得錯誤的印象。

第二個結論是,於木塘與閻炎之間,定有某種密切的淵源,故此這次於木塘出馬來調查,以及保護閻炎。此一行動,可能連幫主本來都不贊同,當然席亦高則是本不知道。

現下於木塘既不能查出徐少龍是否確有嫌疑,同時還有失保護之責。所以在幫主方面,不易待。同時也開罪了席亦高。

第三個結論是:在五旗幫的高級人物當中,於木塘是參與販賣部等組織的一個。

就在這天的傍晚,徐少龍又應邀到總督府去。邀請他前往的,竟是黃夫人。因此,包括席亦高連曉君在內,都知道今晚將有重大的決定。

徐少龍到了總督府時,正是華燈初上。他最先見到的是黃雲文,但見這位南直隸總督的大公子,滿面風,徐少龍不必詢問,心中就有數了。

“你可是說夫人傳召麼?”接著見面的是清涼上人,這位老和尚神如常,向黃雲文問道。

黃雲文恭容答道:“是的,家母請師父面談。”清涼上人望望徐少龍,這才頷首道:“好,咱們去吧!”他們一行三人在另一座小廳中,會見了黃夫人,還有林秋波亦在座。大家行過禮之後,黃夫人便道:“老身昨天與楊世兄談過親事期一事,本來依上人意思,應當稍稍延緩,可是為了另一個原因,向上人解釋之後,上人也認為應當早完成雲文的終身大事…”她話聲一歇,向清涼上人望去。老和尚點點頭,道:“黃夫人之言甚是,既然雲文的令祖壽高體弱,急於見雲文成家,做人子的自須竭力使他老人家心願得償,老袖事先不知這些原因,是以失言反對…”徐少龍此時才恍然大悟,敢情黃夫人急急要替黃雲文完婚,竟是因為他祖父生了病,老人家固然希望眼看孫子成家。而黃夫人這個做母親的,更希望在老人家在世以前辦完喜事,以免被老祖父的喪事所耽擱,以黃家的家世,以及黃雲文嫡孫的身份,這一耽擱可就不是一年半載的事了。

黃夫人再度鄭重向徐少龍徵求意見,徐少龍當然答應了。並且得知婚禮決定在半個月內舉行。

在時間上自然匆促了一點,可是由於這等特殊情況,女方全然不須辦備嫁妝,是以徐少龍沒有什麼可忙的。

婚姻大事決定之後,清涼上人和林秋波都向黃雲文及徐少龍道喜,等到黃夫人退回內宅,大家比較少些拘束,林秋波向徐少龍開玩笑地道:“許多人都害怕婚事的繁文褥禮,尤其是女家,忙完之後,還把女兒賠掉。但楊兄卻逍遙自在得很,一切嫁查等物,都有人代勞。像這等情形,楊兄多幾個妹子也不妨事…”徐少龍正是啞子吃黃蓮,有苦自家知,但表面上還得打起神,裝出十分愉快的樣子,與他們說笑。

一會兒工夫,黃府上上下下之人,都來向親家道賀。

南直隸總督黃翰怕也特別出時間,與徐少龍這位親家見面談話,在禮貌上,黃夫人再三向徐少龍道謝。為的是徐少龍體諒他們黃家的隱衷,答應在半個月的短促時間內,辦妥婚事。

徐少龍回到家中,已經很晚了。席亦高和連曉君都在書房等候他。

席亦高道:“我們正在猜測你會帶回怎樣的消息?假如曉君的婚事,還須拖延時間的話,本座將建議幫主改變計劃了。”徐少龍目光轉到連曉君臉上,平靜地道:“今天已經決定啦!在半個月內,辦妥婚事。”連曉君向來冷如冰霜的臉龐上,頓時泛起一種說不出的表情,一望而知她心緒大為震盪,而恐怕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歡喜抑是愁慮?

席亦高訝道:“以黃家這等家世,這婚事如何這般匆促?”徐少龍道:“那是因為黃雲文的祖父,也就是黃翰怡的父親年高體弱,可能最近正在生病。而這位老人切望親眼看見長孫的親事,再說,這位老人如果病故,黃雲文在一兩年之內,無法舉行婚禮,所以黃家急急要完成這件婚事。這回清涼上人亦不反對了。”席亦高起身向連曉君拱手道賀,道:“曉君,你的終身大事,至此已告確定。本幫一定全力贊成這件好事,真是可喜可賀…”連曉君也不知說什麼好,同時由於她所處的環境很是微妙,在徐少龍面前,她可不能出歡喜之意。何況事實上她在徐少龍面前之時,只想到永遠不能與這個青年高手成就好事,是以心裡本上也就一點也歡喜不起來。

席亦高又道:“本座一方面派人飛報幫主。另一方面也得迴避一下,因為黃府曉得你們只有兄妹相依,事事須人幫助,一定會派幾個明能幹之人來此,替你們辦理一切事情,所以本座已不便居住於此了。”徐少龍道:“總座過一兩天才搬還不遲。”席亦高笑一笑,道:“以本座的估計,清涼上人等打今夜開始,便將全力監視此宅,如若現在不走,再晚一點,就不容易了。”徐連二人一聽,都認為席亦高這個判斷萬分正確。那清涼上人這一集團之人,對他們兄妹通曉武功這一點,自是不能全無戒心,所以暗中偵查之舉,乃是勢所必行的措施。

席亦高臨走時,留下聯絡地點。此舉只有徐少龍心中有數,那就是關於石芳華演唱之事,如果有法子讓他去聽,便按聯絡地點通知他。

不久,書房內剩下徐少龍和連曉君兩人,這一對情微妙,關係複雜的青年男女,一燈相對,竟是默默無言。

過了一會,徐少龍才道:“你在想什麼?”玉羅剎連曉君輕輕道:“沒想什麼,我心中一片紊亂…”徐少龍道:“半個月後,你便是黃家之人了,以我看來,黃雲文極有才情,學問淵博,後取功名如拾芥。你嫁給他,這一輩子都不用發愁啦!”連曉君道:“你可是譏諷我麼?”徐少龍訝道:“我說錯了什麼話,使你生出這等想法?”連曉君道:“假如你不是存心譏諷,便應該幫我想想,好不好當真嫁到黃家去?你也知道,這不是鬧著玩的事啊!”徐少龍苦笑一下,道:“現在你想打退堂鼓已來不及啦!除非你準備抗拒幫主命令,同時不準備應付黃家那一幫高手…”連曉君第一次泛起微笑,道:“這倒有趣,如果我抗命不嫁,便變成雙方得而甘心的罪人了,對也不對?”一個危險的訊號掠過徐少龍心頭,使他不敢輕易開口,他深知人生中許多風波事故,都是局中之人在莫名其妙的衝動下做出來。例如目下這件事。如果連曉君忽然鬧起彆扭,堅決不肯嫁給黃雲文的話,勢將把事情得不可收拾。

他斟酌了一下,才道:“我記得以前你親口答應過這件婚事的,再說假如你變卦的話,對黃雲文如何待?當然他只是個文弱書生,奈何不了你,但我可不敢去見他。”連曉君道:“你本不必和他見面。”徐少龍越聽越到嚴重,當下道:“算啦!算啦!咱們明天再說吧!”連曉君道:“你可是要我到你房間去談麼?”徐少龍心中一凜,忙道:“不,咱們今晚不談了。”連曉君道:“但我睡不著呀!”徐少龍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好道:“好,好,那就談吧…”連曉君道:“假如我們兩個遠走高飛,躲到極偏僻的地方,永遠不再踏入江湖。不見得會被人找到我們。”徐少龍大是煩惱,因為他深心中的確對這個少女有相當的愛意,可是又未達到不顧一切的地步,所以她的提議,一方面使他震驚,另一方面也頗愉快。他既不想峻拒,但又不能答應,所以這刻他心中的滋味,真是酸甜苦辣都齊全了。

玉羅剎連曉君緊緊向他凝視,低聲道:“你反正不是真正加入五旗幫,用不著效忠他們。能夠把我拐走,使五旗幫的陰謀落空,亦可以算是立了一個大功,我說得可對?”徐少龍忙道:“你別信口胡說,難道你不替黃雲文著想麼?”連曉君道:“我不必瞞你,黃雲文雖然很不錯,可是當我單獨面對著你的時候,他的影響就完全消失啦!況且我若與你私奔,對他雖是一個打擊,但對他黃家來說,卻是大大的福氣。”她見徐少龍沒做聲,她便又道:“你啞口無言,可見得我道理十足。如果你不嫌棄我的話,就馬上離開,躲到天涯海角…”徐少龍被她迫得幾乎透不過氣來,幸而他終究是才智絕倫之士,心中雖急而不亂,馬上使出一招緩兵法,道:“你先別說話,我已想到一個很好的辦法,但我還須考慮清楚一點…”其實他心中一片空白,哪有什麼辦法。連曉君不知是計,果然閉民讓他考慮。

徐少龍左思右想,但覺自己最尷尬最痛苦的,便是既不能答應她私奔,亦不忍得一口回絕。

這個難題,關鍵在於徐少龍對連曉君的確有情,是以無論對她或是對自己,都不忍一口回絕。可是私奔之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唯一辦法,便是向黃家退婚,至於連曉君將遭受五旗幫處分之舉,那就只好另想辦法了。

他沉一下,才道:“曉君我有很多事來了,決計不能遠走高飛,只能把黃家的婚事退掉。當然幫主不會放過你抗命之罪,所以須得立刻逃走。這是唯一可行的方法,只不知你意下如何?”連曉君道:“你不陪我的話,我可不走。”徐少龍道:“你如不走,那就只好嫁到黃家了。”連曉君惱將起來,道:“我也不嫁過去!”徐少龍道:“那麼幫主那方面,你如何應付?難道他肯放過你?”連曉君堅決地道:“你不管的話,我也不管,幫主要殺要剮.我都認命就是。”徐少龍嘆口氣,道:“你這豈不是誠心搗我的蛋麼?”連曉君道:“你既然不要我,我與你搗蛋誰說不對?”徐少龍一怔,道:“原來你誠心跟我過不去,唉…”連曉君秀眉皺起,眼中出已經悒鬱不樂之,道:“說來說去,你的意思不外要我嫁給別人,這樣你就安心了,是不是?”她又一次把徐少龍迫回那個死角中,使他既不能承認,又不能否認。

可是這回徐少龍突然觸動了靈機,忖道:“我為何不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他極力裝出十分認真的樣子,肅然道:“你一定要我回答,是也不是?”連曉君道:“當然啦!你快快回答。”徐少龍道:“好,我豁出去啦!我這就去把黃雲文叫來,咱們明人不做暗事,當面把話說個明白。

只要你能當著他說明與我的關係,我便足以證明你對我的情意。這樣不管是上天入地,我也帶你走…”連曉君不覺怔住,她用不著尋思,也瞧得出這個辦法窒礙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