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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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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旭大意外,急急問道:“林姑娘有何打算?”林秋波道:“我告訴你也不妨,我這就帶他到隔壁房間,設法為他尋覓破解制之法。假如不成功,這叫做天命如此。”尉遲旭最關心的還是自己,連忙問道:“那麼我呢?”林秋波道:“你不許踏出此房一步,我要聽任你自滅。”尉遲旭心中大喜,道:“你准許我自行療治傷勢嗎?”林秋波道:“你儘管動手。”她叫秦三錯先出去,自己走到門口時,方回頭道:“記著,不許踏出房門一步,我將任你自滅。”尉遲旭叫道:“等一等,什麼自滅?你不是說自生自滅麼?”林秋波已出了房外,明明聽到他的話了,卻不加回答。

要知道這句話的含意,大有出入。若是“自生自滅”則尚有“生機”但僅是“自滅”的話,那就等如不許他活,只許他死。

尉遲旭下得鋪,走到門邊,高聲道:“林姑娘,這話說清楚點行不行?”林秋波和秦三錯已進入另一個房間,那尉遲旭連問數聲,都得不到回答。

他幾次提起腳,想跨出門檻,以便到那邊向他問個明白。

但他終於不敢這樣做,因為顯然的林秋波正等他這麼做,以便全然不須考慮,就將他殺死。

當然,照她的話來說,縱然躲回房中,終歸亦是一死,然而到底死得遲些,可以多活一會。

在隔壁的一對男女,面對面地落坐。

秦三錯沒有開口,只倔強地望著她。

林秋波道:“你對我的做法,沒有評論發表麼?”秦三錯這才開口道:“有是有,但說來也沒有什麼意思。”林秋波點點頭,道:“你說得是,有些看起來好似很重要,其實毫無價值。”她取出一顆封燙著金字的藥刃,捏碎外殼,遞給他,又道:“你先服下此藥,多少對你正在耗損的真元,有所補益。”秦三錯嗅到撲鼻的清香,曉得此藥必定十分珍貴,他不泛起了之心,取過服下。

這枚藥刃一下去,馬上就使他神一振,體力頓時恢復了不少。

林秋波溫柔地笑一下,道:“尉遲旭如果見到你服此藥,一定不敢向你找麻煩。因為這顆靈藥,至少可以讓你支持一段子,足夠回返家裡。”秦三錯道:“也許我選擇之途,不管盪到哪兒,不支倒地,就埋骨當地…”林秋波道:“你回家的話,也許師門之大,能助你破去制。”秦三錯道:“有此可能,我以後再決定,現在不急這個。”林秋波對他的反應,顯然有點惑,不過,她已不願再追究了,因為她已打算很快就離開他。

秦三錯似是到她即將離去,當下道:“你到目前為止,尚是帶髮修行。只不知你可是打算如此過下去?抑或有一,你會當真出家修道?”林秋波道:“這一點並不重要,因為在本質上,這件事沒有任何價值。”秦三錯道:“你說錯了,世上之事,往往最平凡的最有價值,例如陽光、鮮花、綠草、水、夕陽等,都有不平凡的趣味。說到人生之中,例如年輕時的戀情,中年人的情懷,老去時的臥億等等,也是值得追求嘗試的。”林秋波笑一下,道:“你說的種種,本是最平凡的事,必須以某種心情去欣賞,才會變為不平凡,對不對?”秦三錯道:“這個自然。”林秋波道:“可見得這不過是人心中自己創造的樂趣而已,其實平凡不過。”秦三錯道:“那也不然,我們用愛情為例子,好不好?”林秋波道:“好,你說吧!”秦三錯道:“當一個人發生真摯深遠的愛情時,得到了的話,便如同擁有了整個宇宙。

失去之時,生命立即變得無足輕重了。你能說‘愛情’對人類不重要麼?”林秋波道:“但愛情不是永恆之物,今縱然得到,不知哪一天就會失去了。”秦三錯聳聳肩,道:“這一點我就不知道了,但我知道這是一件真真正正有價值的物事,得失之間,比生死還強烈…”他們說到這裡,雙方都完全領悟對方意思。

在秦三錯這一方面,又有力地暗示說,如果他得不到他的渴望的“愛情”時,他寧可死去。

在林秋波來說,她認為“愛情”不是永恆之物,所以毋寧預先避開。

在他們的現實情勢來說,林秋波表示要離開他,永不再觸及這些問題。秦三錯則表示說,如果他得不到她的反應,他將江湖,隨便埋骨在任何地方。

這兩個人的想法恰恰相反,因此形成不能圓滿解決的問題。

林來波沉了一陣,才道:“我不知道誰對誰不對,我打算先走一步。”秦三錯道:“你請吧!”他不是不想央求她留下來,可是他與她作過這一番深刻的談話之後,已經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庸俗脂粉。是以一旦向她央求的話,只怕反而獲得更難堪的結果。

林秋波點點頭,凝視這個英俊的男人好一陣,這才轉身出房而去。

她一下子就失去影蹤,秦三錯愣愣望了好一會工夫,才到她真的遠去了。

他突然後悔起來,忖道:“假如我不談什麼愛情的話,只要求她幫忙,破解制,她一定會答應的。但現在卻太遲了…”他在後悔中,湧起了強烈的求生慾望,當下將林秋波的影子,暫時付諸腦後,想了一下,便走出房外。

尉遲旭站在門口,看見他出來,打量一下,不覺愣住,忖道:“莫非他已經破解了制?”秦三錯道:“林秋波走了,你看見沒有?”尉遲旭道:“看見啦!”秦三錯道:“她授權與我,言明你如果說出解之法,就可以任你自生自滅。”尉遲旭道:“等一等,她可曾授權你准許我離開此房?”秦三錯淡然道:“當然包括在內。”尉遲旭道:“若是如此,這個易可以談談。”秦三錯道:“她已經走了,你若是夠狠,不妨違令出來,將我殺死,正如早先計劃的一樣,等她找到你時,再作道理。”尉遲旭泛起陰謀惡毒的笑容,道:“我正有此意。”秦三錯道:“那你就試一下?”尉遲旭道:“我怕的只是前腳甫踏出房外,她就現身,把我擊倒。”秦三錯道:“這可說不定,我絕對不保證沒有此等可能。”尉遲旭道:“若然她尚在近處窺伺,你此舉豈不是故意讓我上當?”秦三錯道:“胡說,她若然要殺你,就算你躲在房內,也不中用呀!”尉遲旭道:“她已經說了那些話,豈能不算數?”秦三錯道:“你既然不敢試,我另外給你一個機會,那就是讓你動手,解我道,好不好?”尉遲旭道:“為什麼?”秦三錯道:“你如果解了我的道,我就可以使你恢復自由呀!”尉遲旭道:“這倒可以考慮。”秦三錯道:“好,你考慮吧!”他們靜靜地對望了一陣,誰都不作聲。

尉遲旭好幾次閃過疑惑的表情,但卻沒有說出來。

秦三錯的態度,實在使他莫測高深。

他既不表示渴望他答應,但亦沒有一點放棄的意思。

尉遲旭雖然是老狐狸,可是事關自己生命,卻也不敢妄下判斷。

又過了一陣,他道:“你不進來麼?”秦三錯道:“你答應替我解,是也不是?”尉遲旭道:“當然啦!難道找你敘舊不成?”秦三錯道:“好,只要你的確為我解了道,你就可以恢復自由。”一邊說,一邊走入那個房間。

尉遲旭道:“你轉過身子。”秦三錯毫不遲疑地照做,他馬上到對方已靠近他背後。

自然他更知道對方若是運足餘力,一掌拍落,自己馬上就得倒斃。因此,他的心中微寒悸和焦慮。

尉遲旭目兇光,瞪著這個強仇大敵,心念如風颶電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