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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特魯尼哥的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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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這樣巧吧?”特魯尼哥自嘲著,隨便放棄了這微不足道的線索,玩著手中觸潤滑的金幣上,沉浸在小商人短暫的幸福中。

“算啦,白龍山脈的主人什麼的無所謂啦,只要酒館能保持這樣的營業額,就算天天有人去搶龍巢也不要緊啊…”

帕蒂朝著酒館的一角走去,她和主人約定在這間酒館會面。

帕蒂是壽命遠遠超過人類的魔族,因此就算和十八年前擔任龍巢管家時相比,她的身上也看不出明顯的成長跡象。一頭紅髮還是梳成以前那樣的雙馬尾髮型,但身上已不再是擔任管家時的謹慎打扮。她用一件淺灰的亞麻斗篷罩住全身,只出頭部,洋娃娃般緻的臉孔惹人憐愛,而象徵著魔族身份的紅瞳也細心偽裝成藍,一眼看去只是一名俏皮可愛的旅行者小妹。

此前帕蒂是和主人分開行動的,而按照約定,兩人在這座距離白龍山脈很近的小鎮匯合。雖然帕蒂不太喜歡類似眼前這種嘈雜環境,然而主人的應龍卻似乎對此情有獨鍾,特別指名在戈雅鎮上最大的一間酒館匯合,於是帕蒂也只能嘆息著服從任意妄為的主人。在剛剛踏入酒館的時候,帕蒂差點被面撲來的濃烈味道給燻倒,不猜測應龍是不是早就知道到冒險者們也會到這裡聚集,所以才特別過來湊熱鬧的。

“喲!這不是商人小妹嗎?這次多虧你的幫忙啊!怎麼樣?要不要過來喝一杯?”在帕蒂走過去的途中,偶爾有幾個冒險者認出她來,熱情的招呼她過去共飲,不過帕蒂都有禮貌的拒絕了。

一路走過,帕蒂以憐憫的目光看著這些縱情狂歡的冒險者。對他們來說,她不過是一名恰逢其會的武器商人,然而倘若他們知道自己一不小心竟淪為某頭惡龍的棋子,而此刻正站在同時挑戰帕拉米亞兩大強國的立場時,恐怕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喝酒的心情。

走到酒館中央的時候,帕蒂總算看到主人的身影,但卻不一瞬間愕然失神,跟著卻發出無奈的嘆息。

她的主人就在那裡,大馬金刀的坐在一座豪華坐席的中央。

應龍的身上穿著一件相當惹眼的黑衣,間挎著一把閃閃發光的騎士劍,雖然這樣的打扮看上去不太像正統的冒險者,但在目前的氣氛下,也沒有人會去注意這微妙的區別,眾人的注意力反而更多的放在他身旁的陪酒女郎身上。

左手邊的是一位有著身段的紅髮舞女,男人的左手伸進她的衣,從舞女微張的雙吐出魅惑的氣息,並親暱的摟著男人的身子。右手邊的是一位冒險家裝扮的女劍士,一頭黑髮的她散發狂野的氣息,卻跪在男人的腳邊,把半個身子依偎在男人腿上,任由那隻手撫摸著她的黑髮,卻出貓兒般溫順的神情。

女劍士的旁邊還有一位不勝妖嬈的金髮侍女。侍女雙手環抱在前,衣的溝壑中夾著一瓶名貴的紅酒,似乎被男人當成臨時酒器使用的她,臉上浮現出羞澀的紅霞。冰鎮過的酒瓶外凝著無數水滴,而緊貼著酒瓶的羊脂玉膚上則佈滿一滴滴晶瑩的汗珠,兩相比照下足以令任何雄食指大動,然而能夠享受到這種待遇的,整個酒館卻只有一人而已。

若是有畫家把眼前的情況描繪成圖畫的話,那就算和大陸諸王的後宮圖並排展示,也不會顯得寒酸吧?再考慮到此刻酒館裡男冒險者遠遠大於陪酒女的狀況,一人獨佔著三位最美貌女郎的應龍,簡直就是近乎不可思議的存在。

而按照常識來考慮,應該很少有男人會願意接受這太過極端的差別待遇,但奇怪的是冒險者們只是遠遠的看著應龍那邊,沒有任何人膽敢上去挑戰。帕蒂疑惑的視線掃過不遠處的空曠地點,只見那裡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個鼻青臉腫的冒險者,傷者們躺在地上痛苦呻著,但卻再沒有站起來的力氣,自然不用問是誰的傑作。

男人們對輕易擺平所有挑撥者的應龍報以敬畏的神情,而女人們則對他身旁的同投以羨慕的目光。

儘管評價男魅力的標準因人而異,但至少對經常來往這種場合的女郎們而言,誰的拳頭最硬、誰的錢包最鼓,誰就是最有魅力的男人――以這個標準來說,應龍不僅外表俊朗,出手慷慨大方,其魄力也遠遠凌駕那些魯的冒險者之上,女郎們不由自主的被他身上散發的雄氣息所引,目光時常瞟向他的方向。

“酒!女人!戰鬥!這些就是男人活著的意義啊!”這時候,某個喝醉酒的冒險者突然蹦上桌子,雙手舉著酒杯大聲叫囂著。

雖然對這番話的內容很難給予任何優雅的評價,但卻在冒險者們中引起不可思議的共鳴,很多人都舉杯應和著,酒館的氣氛也因此變得更加熱烈。

“吵死了!閉嘴!”突然響起的吼聲壓倒眾人的喧囂,只見一隻啤酒杯在空中劃出金黃泡沫的弧線,重重砸在剛剛叫囂的冒險者頭上,立刻把他給砸下桌子。

“這種眼屎大的事情也好意思拿出來說?聽好,本大爺和你們這群凡夫俗子的氣量是不同的!”取代不幸者站上桌子的人是應龍,現剛剛飛過來的酒杯自然也是他的傑作。因為先前已幹掉五瓶高度酒的緣故,他的臉上正泛起醉酒的緋紅,但神情卻相當昂,只見他端起一杯冰鎮的啤酒,向著四周發出豪氣干雲的宣言。

“要喝就喝最烈的酒!要抱就抱最美的女人!要戰鬥的話,就和整個國家開戰!”簡直就像火山爆發般、猛烈噴著狂氣和烈氣的宣言,使得酒館霎時間安靜下來。無論是高舉酒杯的冒險者,還是妖嬈舞動的女郎,或是正在數金幣的老闆特魯尼哥,都以承受某種神衝擊的神情望著那肆無忌憚的發言者――就算冒險者向來不受法理的束縛,但還是很少有人敢公然喊出這種類似叛亂宣言的發言。

如同被一群狂奔的野牛踏過,原本喧鬧無比的酒館突然靜得連呼都能聽見。

應龍泰然自若的承接著眾人的視線,舉起酒杯又幹了一口。

下一瞬間,人群中爆發出比先前大上百倍的歡呼聲,一度為緊張凝結的空氣,亦再度化成灼熱的沸泉。

冒險者們高舉起酒杯應和著應龍的宣言,女郎們則對那名狂傲的男子投以意亂情的視線,特魯尼哥也嘆息著放棄向警備隊打小報告的打算。二十多年的經驗讓特魯尼哥知道,冒險者偶爾中也會出現這樣無法以常識理解的傢伙,這種傢伙通常會死得很快,但要是僥倖活下來了的話,那絕對會成為一方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因此眼下還是不要得罪他比較好。

冒險者們為應龍歡呼著,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認同他的強勢宣言。

“一個瘋子在上面叫囂,一群垃圾在下面應和…媽的,酒都變得難喝了!”某個坐在靠窗戶旁的座位上的男人,陰沉著臉望向被人群擁簇的應龍,嘴裡發出低聲的咒罵。

這名男子的身上披著一件毫無特的旅人斗篷,雖然一眼看去不甚起眼,然而斗篷下卻藏著的連同全身鎧和雙手劍在內的良武裝,而包括一桌六名同伴在內,都是這樣類似的斗篷裝扮。

由於冒險者中很少有人會使用鈍重的全身鎧,因此可以斷定他們絕不屬於剛剛由龍巢歸來的那群。事實上,這群看似可疑的男子會來“啤酒花之舞”喝酒完全是出於偶然,由於他們揹負著某件重要的任務,身為頭領的那人不想在這間幾乎全是冒險者的酒館裡挑起額外的事端,於是出言警告部下的斗篷男一號。

“哥特,乖乖喝酒,少說廢話!在這裡鬧起事來很麻煩…”頭領的聲音突然停住,愕然的目光凝在斗篷男一號的背後,但焦點卻稍稍偏上一點。

站在斗篷男一號的背後的,是那名剛剛還在那邊桌上胡言亂語的黑髮男子。男子在他們完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來到近前,他的身上散發著濃烈的酒氣,然而一雙黑瞳中卻閃著狂野的兇光。

被那漆黑的兇眼掃過,頭領的背後竟然不自覺的湧起微微的戰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