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溫柔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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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還是易容而行。依謝羽曄的意思,不必易容,但尹繼維堅持要改裝,他有他的道理。江湖道上,雖然謝羽曄暫時名頭不響“巨靈教”來說,卻是頭號敵人,他們對他決不會善罷干休。他的“丐幫”尚未整頓好,兩人孤軍作戰,時時涉險,不可不防。
另外還有一層意思,他沒有說出來,他覺得謝羽曄年輕識淺“巨靈教”敢於稱雄武林,自有他的手段,眼下孤單二人“巨靈教”一旦知悉他們的影蹤,免不了設下層層陷井。饒是謝羽曄武功再高,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們未必應付得了。稍有不慎,一旦出了差錯,別人即使不說話,他尹繼維可後悔不及。他絕不能讓謝賢弟出絲毫差錯,他要絕對讓謝羽曄萬事順遂。不單是他謝羽曄如何有聲望,對他尹繼維有恩;而是出自內心的欽佩。他已經把謝羽曄當作了他至親至近的人,彷彿時刻少不了他。因此,說起易容之事,他特別固執,謝羽曄被他無端端的執著神情嚇住了。其實,只要尹繼維稍微堅持,謝羽曄什麼都會依他的。
他本來情豁達,對老哥哥又別有—番深情,這樣一來,反而使尹繼維不安。
這回,謝羽曄還是扮作一箇中年文士,只是有了一臉絡腮短髭,尹繼維改作中年家人打扮。玄,
邊蓄了幾綹小鬍鬚,臉上不戴人皮面具,反而更加
真。他自走出玉珠
,整
心情舒暢,每
常修習羽曄授與他的“紫府神功”內功心法,確比以前顯得年輕了許多。
尹繼維易容手法本就高超,前回與羽曄隨便喬裝一一下,竟被“巨靈教”的人輕易識破機關。這回便心整容,別說一般人,就是靳奇瑜他們再見到這二位,恐怕也難識他們廬山真面目。
寬敞的古道上,一箇中年文士帶著家人,徐徐舉步,慢悠悠閒散遊蕩。他們正是謝羽曄和尹繼維,這一老一少的忘年之,一路上說說笑笑,直到人稠處,方始主僕有別。
路上,遇有幾個“丐幫”散落的五袋弟子,尹繼維認識他們,遂偷偷出真面目,悄悄
代了他們幾句,便繼續前行。
尹繼維指著一處山坳,對羽曄說道:“羽曄!前面是‘冷雲幫’營地,那地方叫‘興龍溝’”謝羽曄道:“有酒店沒有?”
“有,有,”尹繼維笑道:“跟老哥哥在一起,還能讓你餓肚子,怎麼,肚子空啦!”謝羽曄道:“聽說,‘冷雲幫’已經被‘巨靈教’制住了?”尹繼維道:“這批烏龜王八蛋,把‘冷雲幫’幫主,不知到什麼地方去了,幫主失蹤,幫內事務一時無人擔負,幫眾作鳥獸,去了不少。後來,一個叫什麼‘南中明’展秋的人,做了幫主,一心聽命於‘巨靈教’。”說話之間,已到了“興龍溝”是一個小集鎮,正逢趕集,人頭攢動,
熱鬧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斷有“冷雲幫”的人走過,他們
前都有一個絲線繡的虎頭。他倆走到一家各叫“永升泰”的酒店前,見店內坐滿了人。轉身走到樓上,這裡人也不少,兩人揀了角落上的一張空桌子坐下,店小二連忙送來茶水。
“二位客官,要不要嚐嚐咱們店裡自釀的二鍋頭,酒勁可足啦!”尹繼維道:“不忙,酒自然少不了,先等咱們喝杯茶解解渴再說。”說罷,隨手摸了一錠銀遞紿店小二,小二頓時眉開眼笑,躬身哈下樓去了。
謝羽曄沒有理會,只是暗暗注意四周喝酒的人,聽他們嘰嘰喳喳議淪些什麼。忽聽旁邊一人說道:“今天是展幫主的好子。”另一人道:“聽說新娘子誓死不從!”兩人嘻皮笑臉,眉飛
舞說個不停。
原來,展秋不知從哪裡搶了個女子,強
成親,女子異常剛烈,寧死不從,鬧得那展秋下不了臺,喜慶
子一拖再拖。今晚他決計強行成親。是以,街市顯得熱鬧得多。
尹繼維笑道:”這‘南中明’倒是個鬼,堂堂一幫之主,居然還要搶親。可知這小子長相與火神爺差不多,想必那女子長得國
天香!”
“我們去瞧瞧!”謝羽曄道:“有機會咱們除掉這個‘南中明’,恢復‘冷雲幫’。”尹繼維笑道:“說起美女,你就動心啦!嘿,真的是英雄愛美人呀!”謝羽曄被他是滿臉通紅,匆匆打量四周,生怕人家看見不好意思,好在附近桌上都自顧自喝酒,沒人留意這邊。他急忙分辨道:“不,不是這個意思!老哥哥說哪裡話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輩武林英雄的本;怎麼你扯到什麼‘英雄愛美人’上去了!”尹繼維指著他,笑道:“你呀!老哥哥逗你玩的,看你你急的。男大當婚,女大嫁人,有什麼值得害臊的。武林中男女,可沒有那麼多的規範,”謝羽曄低聲說道:“算啦,別再說這些,‘冷雲幫’距此間有多遠?”尹繼維道:“‘冷雲幫’,在後山邊,距這裡約有十來裡地,咱們找一家客店住下,晚上前去如何?”羽曄連連點頭應允。
吃喝完畢,兩人尋一客店先安頓住上。天一黑,便換上夜行衣,急奔‘冷雲幫’。十來裡地,二人展開輕功,不一刻就到了。
“冷雲幫”地面不小,自成一座大寨。此時星月無光,眼前卻是燈火輝煌。
“冷雲幫”在江湖上算不上什麼大門派.人倒也不少。營地四周圍牆森嚴,兩人飛身上牆,照裡看去。只見人聲鼎沸的正廳晨,熱鬧非常,進進出出的人絡繹不絕。廳堂正中桌上蓋著紅氈,擺滿香案蠟燭。中間站著一個戴大紅花的中年漢子,赤紅的馬臉上,長滿了粉刺,卻是滿臉喜氣,一個年輕弟子匆匆跑去他報告。
“啟稟幫主,新娘子至死未穿新衣,手拿一把匕首,見人就刺,任誰也不敢進屋。”紅臉漢大聲怒吼道:“把她捆起來,不行也得行!老子不信鬥不過一個娘們!”旁邊一位瘦長者輕聲說道:“展幫主,不可魯莽。當著這許多幫眾,有失幫主身份。偌大一個‘冷雲幫’幫主,還怕找不到一個壓寨夫人。再說,對付這種烈女子,要慢慢軟化,不可
之過急!”展幫主道:“都等了五六天了,我實在等得不耐煩了!”
“好事不在忙中”瘦長老者道:“時間一長,她自然會軟下來。多派幾個人勸說,給她講明利害,看她要不要‘四海武會’?要不要她的老子的命?她縱使再剛烈,也不能不考慮。”展秋似乎被他說服,當即傳令下去:“將她打入石牢。”謝羽曄聽他傳令,旋急躍身上房,向正廳後面閃去。正廳之後是一個花園,那傳令的弟子,手提燈籠穿過花園月門。在花園深處座落一間雕樑畫棟的繡樓,燈火通明。謝羽曄躍上繡樓前的一棵大樹上,正在對著繡樓窗口。
房中站著一個妙齡少女,她右手緊握一把匕首。只見她年約十七八歲,長得嬌豔絕倫。
雖然雲鬢披散,淚滿面,仍然掩飾不住那絕
麗質,面若桃花的鵝蛋臉依然光彩照人!她面對窗口站立,秀眉緊蹙,雙目噙滿淚珠,燭光一照,閃閃發光。
謝羽曄乍見這如花似玉的美貌女子,便有似曾相識之,可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子,怎麼會有點兒面善?連他自己都
到莫明其妙。看她的樣子,雖然悽楚可憐,卻有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神氣。看得謝羽曄又敬佩又憐憫,頓生一股俠義之情,決定要把剛烈少女救出來。
不知怎地,忽然又想起老哥哥的戲言,不住心頭鹿撞,耳
發燒,一時幾乎把持不住心神。
心裡暗道:“我一定要把她救出來!老哥哥若是再笑我,可得跟他講清楚!”心念及此,閃身進屋。只聽得門外有人道:“幫主有令:把幫主夫人押回地牢!”那女子聽得此話,秀眉倒豎,雙目噴火。
“誰是幫主夫人,不知羞恥的東西!天下沒有見過這般厚顏無恥的人,居然是堂堂的一幫幫主,‘冷雲幫’算是絕了人種!”女子大聲怒罵。
好厲害的嘴巴子,謝羽曄想。
年輕女子轉身跟在傳話弟子身後,走出繡樓。七彎八轉,走到一重石壁前。那人將燈籠轉到左手,右手自懷中摸出一把大銅鑰匙,在山石邊套了套“吱”一聲響,石壁慢慢向一邊移開。原來是一座石門。
石門一開,那人頭也不回地朝裡走去。少女緊跟其後。謝羽曄看得分明,女子雙腳鎖著一細細的繩子,想是牛筋一類的軟練。大概是下樓時給鎖上的,或者
本就沒解說過。謝心曄閃身其後。
他剛閃進中,聽得身後“吱”一聲響,石門已經合攏。前面兩人慢慢沿著窄窄的石
向裡走,謝羽曄影子般跟在後面,走了約十數丈距離,轉過一道彎,忽見前面有盞燈。藉著燈光,謝羽曄看到面前的甬道漸漸寬痴,至掛燈處已有丈許寬,又是一重石壁。那人閃身右邊,用手一撳,一道石門“吱吱”移開,裡面是一間四四方方,象鳥籠似的石室。
事不宜遲,就在少女將進未進石室的瞬間,謝羽曄躍身向著手提燈籠的那人竄去,謝羽曄距離那人不過丈許.縱身一竄,快如閃電,右手堪堪抓住他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