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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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syxxsyxxsyxxsyxxsyxxsyxxsyxxsy“我為什麼要幫江金虎？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這對你的好處就跟當初與葉天行合作一樣，所不同的是，阿虎的行事做風比葉天行更正派。上一次的機會是錯過了，這次，你寧願繼續跟阿虎爭前鎮那一塊小地盤，卻放著周氏的大過不分？”

“嗯…”

“周氏已經是強弩之末，只差最後的一腳。今晚過後，和堂就要在道上大大的臉了，機會只有一次，鍾先生，您是明白人。”

“我怎麼知道這不是個陷阱？說不定是江金虎和姓周的聯手，等著我領人上門送死。”

“鍾先生，您真是讓我失望。阿虎和周金塗不合的傳聞，道上哪個人不知道？您怎麼會說出這麼外行的話呢？”

“是你太令人無法信任。之前你千方百計拉江金虎下馬，現在卻千方百計要保注他。我怎麼知道明後天，你是否又會改變主意？”

“鍾先生，我們兩個人都只是想求取自己最大的利益。而今你最大的利益就是和阿虎合作，打垮周氏，讓『和堂』在道上站穩一席之地。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再說，只要你夠強壯了，我就算變再多把戲，又怎麼奈何得了你呢？”

“看不出來你不只棋下得好，還會談判的…好吧，我就派幾個兄弟過去看看！記住，你們要是敢暗算我的人，即使你是我的棋友，我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一言為定。”於是，六輛車寅夜裡衝往屏東方向。

金翠從頭到尾只是緊跟著梅玉心，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嬌弱怯生的玉心會認識鍾老大？為什麼鍾老大會答應與她密談？為什麼談完之後會同意出手幫助金虎？

金翠突然發現，自己其實是如此的不瞭解她。或許，所有的人都不瞭解她…

但最重要的是，玉心是站在金虎這邊的，她能幫助暗他們。

在風塵中求生多年的大姊，完全明白何事該問、何事不該問。於是她一句話都沒說，只是緊緊跟在梅玉心身後。

六輛車才剛駛進荒僻的小路，轟地一聲，橘紅的焰火猛然驅開夜。

“哇靠，原來他們兩邊真的幹上了！”鍾老大派出來的副手終於相信。

“無論今晚的貨是什麼，你們都可以帶走。動作要快，警察在半個小時之內就要到了。”梅玉心冷靜地吩咐完畢，率先開門下車。

金翠馬上跟著跳下來。

“到處黑摸摸的，我們怎麼知道哪邊是誰的人？”副手被難倒了。

梅玉心嘆了口氣“你們追著貨跑，會拚死護盤的人，自然就是周金塗的人了。”

“對喔。”她搖搖頭。這些人到底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幾路人馬分開來，大部分的人團往隱蔽的停車場方向，如果有好貨，東西一定會集中在那裡。

“我們兩個現在要幹嘯？”海邊的植物低矮多枝節，隱在夜真，七突八岔的，好不扎人。

金翠艱困地撥開層層障礙，隨在梅玉心身後。

“躲好，不要替那些男人們製造困難。”她一貫沉定冰穩的語音，讓金翠真不適應。

找了一處濃密的灌木樹叢藏住，兩個女人密切觀注著前方戰況。

由於視線不佳，兩邊的人馬都擔心槍子兒不長眼，錯打自己人，於是紛紛收拾起槍火，改鐵條在手。

星光下，左邊有道白芒一閃，似乎是某個人的眼鏡誤事。附近不知誰發聲喊衝了過去，接著，大夥兒全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四處都有人冒出來，接著就是一堆人打在一起。

梅玉心認出丈夫那道高大魁梧的剪影時，一顆心差點怦出來。

她看見有人一招呼過去，正中他側。魁梧黑影皺縮一下，她的心跟著扭一下。

下一瞬間，黑影重又直身，一腳過去踹翻對方。夜幕中揚起一串得意的男大笑。

他分明樂在其中！

梅玉心又氣又惱，恨恨地扯斷一截細枝。

“你擔心他？”金翠突然問。

“能不擔心嗎？”她氣道。

“你想改變他？”

“能夠不要再這樣打打殺殺，當然是最好的。”她的眼眸離不開前方。

“但這就是阿虎想要的人生。”她一怔，回眸上金翠。

“這就是阿虎和暗想要的人生。”金翠低聲重複。

“所以呢？”

“所以，如果這種生活不是你們兩方共同要的，不是你改就是他改，重點是怎麼改才會讓兩個人都快樂。”金翠溫柔地看著她。

“妹子，我書念得沒有你多，男人這種生物，我卻比你懂.你把一隻野生動物關進動物園裡，即使給它再豐足的食物和環境，它都不會快樂的。”是嗎？

所以她應該讓她的丈夫再回街頭逞兇鬥強，她天天待在家裡提心吊膽？

她怔忡望回前方戰場，多數人影幾乎都躺下了，呻聲取代了殺伐聲，站立著的人數明顯偏少，卻都是同一方人馬，彼此互相拍臂打氣，嘻笑兩句，偶爾將地上不安分的傷兵踢躺回去。

立影中，最是醒目出眾的，只有那個男人。

那是她的丈夫。

可他不只是她的丈夫，他也是一干兄弟的大哥，眾人仰賴的長城。

她可以把他關進她的世界裡，安然，平靜，無害，但，那就不會是江金虎了。

所以呢？梅玉心怔忡出神。

呻聲終於也漸漸安靜下去，再沒有多少人掙扎。

另一角突然響起低而清晰的男音“阿虎，你和兄弟們沒有受傷吧？”

“是暗。”金翠雙眼放出粲光。

“暗！”她輕叫一聲衝出去。

戰場上的男人陡然愣住。

“金翠？”秦文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軟玉溫香猛撲過去，秦文諾終究不是身強力壯型的猛男，當場被她撞得兩個人倒成一團。

“噢。”頭…

“暗！暗你沒事吧？”金翠連忙坐起來，檢查他撞傷的後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