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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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嚴重的腦瘀血，在頭蓋骨最頂層…所幸沒傷到視網神經及三叉神經，所以不致對視丘和顏面產生副作用…”夏小辯被推進了白的病房，安詳的臉恍若沉睡的天使。

歐陽越不知道醫生和護士什麼時候高去的，枯坐成了他唯一能做的事。

每多看她一跟，便是傷痛，他情何以堪？

他是愛她的，壓兒沒想過卻傷她至此，歐陽越痛心疾首，開始憎恨起自己。

“你醒來吧，只要你醒來，我什麼都答應你…”經過一天一夜的煎熬和等待，疲憊漸漸爬上他紅腫憔悴的眼，握住夏小辯依“冰涼的手，他趴在沿上靜靜睡著了。

時間一點一滴去，剝啄的敲門聲沒有驚動這對鴛鴦，走道的燈光反出來人白衣白裙下有雙過於壯的大腿。

護士推開門，看見的便是這一幕，他嘴角噙著笑，徑自由托盤中拿出針筒和葯物。

“乖乖，只要忍耐一下，就解脫了…嘿…嘿。”他悄然低語，語調卻低聳得令人骨悚然。

眼看注筒已直向高掛的點滴瓶口。

“鏘！”他握在手中的針筒卻遭受外力衝擊而碎成一塊。

“該死的你…”他霍然轉身，假髮下是張兇暴殘輾的面孔。

“又見面了，羅。”歐陽越手指中仍殘留著一顆葯丸。

“我明明在你喝的開水中下了葯，你怎麼…”他買通醫院的工友，眼看大計將成，歐陽越卻神抖擻地佇立在他面前，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是該秋後算帳的時候了。”歐陽越凝語。

羅葉塔一把揪掉頭上的假髮，又拉開不舒服的護士裝，出一身灰。

“我早做了萬全準備，這一次我一定要扳倒你。”

“我不想殺人。”歐陽越的黑跟閃過一絲飄忽，身形微微地晃了一下。

羅葉塔何其狡獪，只一瞥便注意到歐陽越極不尋常的行為，眼珠一轉，勝券在握的笑馬上浮上他狹小的三角眼。

“哈哈哈！高明，歐陽，我還差點被你騙去，原來你還是著了我的道兒。”腦袋的暈眩愈來愈沉重，就連眼皮也不聽使喚，歐陽越晃動的次數更加頻繁了。

羅葉塔放聲大笑。

“你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好對手，我本來不想毀了你。”他捲起衣袖，一片猙獰的傷疤怵目驚心。

“但你不只傷了我的身體，還斷了我的後路，此仇不共戴天，樑子結定了。別怪我，歐陽，解決了你我會把你的心上人一井送下地獄跟你作伴，你不會寂寞的。”他陰惻惻的聲音像雨夜呼嘯過破屋的鬼哭神嚎。

次次鎩羽令他惱火。

“你…休想動她一寒。”歐陽越勉力晃掉眼前更加艨朧的翳。

“我就要動她。”他惡作劇地一笑，天地唯我獨尊似地。

他不能倒下！也絕不準任何人動她一寒，她是他的，保護夏小辯是他的責任…狂略一聲，歐陽越猝然拾起桌几上的水果刀往自己的大腿便…

鮮血頓時如噴泉，劇痛走了瀰漫的黑霧，還他清明。

羅葉塔難以置信地凝視他瘋狂的舉動，繼而乾笑。

“你有種。”正因為如此，歐陽越更有非死不可的理由。

他太卓越、太不凡，殺手界只要有他在，羅葉塔就永遠只能做個二角，他決不允許這種錯置的情況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