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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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只是來回應我上次的要求…，過幾天我們就要到山下去了，我想再過不久，你的身體一定會好起來的。”老婦雖然身體不好，可是覺卻還是很銳，她突然將沐蘭的手推開，說了一句:“你在騙我，我知道他們不是那麼好的人。”

“…”

“說實話，否則我哪兒也不去！”說完，她便背過身去，又是一陣猛咳。

“好…我說，彆氣。”沐蘭無奈地看著倔強的背影，嘆了一口氣，只得將一切事情全盤托出。

“沐莞和人私奔了，所以他們要我暫代沐莞跟她的未婚夫結婚，等他們找到沐莞，我們兩個再換回來。”

“你…你答應了?”

“嗯！”沐蘭靜靜的點著頭。

老婦睜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瞪著她。

“你怎麼可以答應?他們是拿你將來的幸福在開玩笑呀！什麼叫做暫代?你也是他們的孩子，他們怎麼可以對你提出這種要求?”

“…我不在意的。”沐蘭輕輕地拍撫著老婦，想穩定她動的情緒。

“我原本就不指望可以嫁人的，現在幫沐莞和沐家一個忙，就算是我還他們生我的恩情吧！”

“什麼恩情?你從來就沒拿過他們一分一毫…”說到這裡，老婦突然有些頓悟，她看著沐蘭漂亮的臉蛋，驚愕的張大嘴。

“沐蘭…你不會是因為我吧?你是為了我才做這個決定的?我不準！你聽懂了沒有?我要你馬上去跟他們講清楚，說你不會去做這種事！”老婦氣得渾身發抖，連帶地聲音也顫抖起來，嚇得沐蘭趕忙拍著她的背。

“…你別動！”

“要我怎麼能不動?沐蘭！我已經是個快要進棺材的老婆子了，你可還是個漂亮的女孩子家！怎麼可以為了我這老婆子而糟蹋你自己?”老婦堅決的看著沐蘭，再次息著說了句:“我不準！聽懂了沒有?我不準！”老婦的烈反應讓沐蘭紅了眼眶，她無奈地看著猛搖頭的，心裡一慌，撲通地跪在前，低低切切的喊著:“，你別這樣！我這些年來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你給我的！你該明白你在沐蘭心裡的重要呀！我是不用管沐家將來會如何，我也可以不必回報他們什麼恩情，可是我在乎你呀！我讓人糟蹋又如何?我只求你能好好的活著。”

“可是我捨不得啊…”

“可是我更捨不得眼睜睜地看你一天一天的憔悴下去。”沐蘭的一句哭喊打斷了老婦的呢喃，老婦無言的望著眼眶紅潤的她，無聲的張著嘴。

“！你還不知道嗎?在這個世上，我最重視的只有你呀！”

“可是…”

“如果你真的有了萬一…沐蘭也會活不下去的…”如此聲嘶力竭的一句話，讓老婦情不自地下眼淚，她伸手緊緊抱著沐蘭瘦削的肩膀，無力的哭泣著。

“傻丫頭…不值得你這樣子做的…”沐蘭只是搖著頭，在老婦的懷裡磨蹭著。

“值得的…就算有人要我為了你去犧牲我自己，都是值得的…二十五年前…如果沒有…沐蘭本就沒有活下來的機會呀！”

“傻丫頭！”老婦滿布著皺紋的臉淌滿了淚水，她撫著沐蘭光潔無瑕的臉龐，在她通紅的眼眸中，彷彿又見到二十幾年前被丟棄在神社前，那個僅僅用布巾包裹著，無助啼哭的小女嬰一般。

如今那個小女娃兒長大了，她說…她捨不得自己呀！

“我的沐蘭…為什麼老天爺就沒有給你一個好的命運…我可憐的沐蘭…”

“…”斑駁的木窗內隱隱地傳出或高或低的哭泣聲，就著徐緩的微風，窗外的林木彷彿也隨著傷心地著…?式庭園中，立著一個蓄著長髮、面容俊秀的英男子，他身穿一襲白底浮紋的簡單和服，正一臉不情願的聽著從他身後傳來的叨唸。

“和緒，你倒是說話呀！”

“說什麼?反正你不是都已經決定了?”範和緒，昔那個懵懂無憂的朗朗少年，在經過了十年光陰的洗禮後，已轉變成一個有擔當的拔男子；年少時溫文的書卷味，已被這幾年商場上的爾虞我詐磨練成明幹練。

他從庭園前轉過身，無奈的望著站在他身後的老人。

“爺爺，我的意見有用嗎?我覺得你剛才說話的方式不是在詢問，而是已經做出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