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瑪諾洛斯疼痛的吼叫的力量讓他往後飛開。他抬起眩暈的頭眨著眼睛,想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體的火焰從傷口出,閃耀著噁心的黃綠,慢慢注滿了德萊尼祭祀的池子。對瑪諾洛斯巨大的體型來說那個傷口很小,但血就如瀑布一般穩定地出。古爾丹隱約地覺到耐奧祖那個軟弱的東西在哭泣。古爾丹無法把目光從眼前的景象移開,惡的鮮血正在湧出,不停息地湧出,從一個因疼痛而不停地咆哮蹦跳的生物身上湧出。他站起來走到池子邊緣,非常小心地不去觸碰那從他劃開的傷口裡出的體。
“看看這破壞者的鮮血,”基爾加丹滿意地看著“它會把不服從你的一切燒盡,古爾丹。它會洗盡所有猶豫、惑或者不確定的想法。它會產生一種可以由任何你選擇的方式引導的飢渴。你那小傀儡以為他牢牢地統治著部落,他錯了。影子議會以為他們統治著部落,他們都錯了。”古爾丹把目光從那池閃著綠光的,從瑪諾洛斯手腕傷口裡湧出的體上移開,專注地看著基爾加丹。
“古爾丹…很快就是你來統治部落。他們都準備好了,他們渴望著你將要給他們的東西。”古爾丹再一次看回那湧動的體。
“把他們叫來你這,給他們所渴望的…”漸悉的號角把整個部落叫醒,召集他們在天亮前集合。杜隆坦並沒有睡,他已經不怎麼睡得著了。他和德拉卡一言不發地起來穿衣服。
突然他聽到她快速地氣聲。他馬上轉身看見她正瞪大眼睛盯著他。
“怎麼了?”他問。
“你…你的皮膚,”她低聲說。他低頭看了看的膛。他的皮膚乾燥起屑,他抓了兩下,下面的皮膚看起來是…綠的。他記起不久以前在古恩的皮膚那也看到一樣的顏。
“只不過是燈光罷了,”他說,試圖說服他自己和德拉卡。但她並不那麼容易被平撫。德拉卡舉起自己的手臂抓了幾下。她的皮膚,也變綠了。她深的眼睛看著他。他們都看見了,不是燈光在作怪。
“我們身上發生了什麼?”德拉卡問。
杜隆坦不知道答案。他們繼續安靜地穿衣服。他走出去庭院等著的時候,一直在看著自己的手臂,奇異的綠調藏在傷痕累累的金屬護甲之下。
集合的公告昨天下午在訓練中由幾個年輕的獸人發出。杜隆坦仍然不習慣看到幾個月前才剛剛能走的小孩子現在正出奇有力地揮舞著刀斧。他們看起來對自己的狀態很滿意,甚至是高興。但杜隆坦每次看到他們都不得不剋制自己搖頭的衝動。
杜隆坦發現他甚至都不對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到好奇。總是跟之前一樣的——殺戮,破壞,然後侮辱屍體。而近來連部落的屍體都留在了原地,只把他們的武器和護甲拿來繼續用。有時候死者的朋友或者家人會在屍體旁彎身靜默一陣,但這種情形也越來越少了。以前會把光榮戰死的屍身帶回家,在隆重的儀式中把屍體放在柴火上面點燃,他們的靈魂會正式地加入到先祖之魂的行列,那些子一去不返了。而現在,沒有時間管儀式、柴火,或者是先祖。沒有時間管死者。沒有時間管任何東西了,除了殺戮德萊尼,還有修補武器和護甲以便部落能夠繼續殺戮下去。
他站著麻木地看著庭院,等著命令。布萊克漢騎著坐騎走到堡壘的大門,那裡大家都能清楚地看見他。今天很大風,沒有什麼東西阻擋風吹進這個荒涼的地方,把各氏族的旗幟吹得獵獵作響。
“我們要進行一次遠征,”布萊克漢大叫道。
“我叫了你們帶好補給。我希望你們都聽到了。戰士們,把你們的武器準備好,把你們的護甲準備好。治療者們,把你們的藥膏、藥劑和繃帶帶好。在我們向戰爭進發之前,我們要向榮耀進發。”他抬起手指著遠方,那裡陰沉的山指向天空,偶爾冒出黑煙。
“那是我們的第一站。我們會站在山上…那裡即將發生的事將會傳千年,將會開啟一個新的時代,獸人將會認識一種我們從未嘗試過的力量。”他停下來等這些話被大家聽進去,然點點頭,明顯很得意,人群中竊竊私語。
杜隆坦很緊張。那…就是今天了…
沒有人多說什麼。布萊克漢結束了這次集結講話“走吧!”整個部落帶著渴望、好奇和布萊克漢起的興奮行進著。杜隆坦快速地看了看德拉卡,她只是點點頭表示她對他計劃的支持。然後他強迫自己拖著沉重的步伐跟上了部落的大。
冒煙的山上有一條狹窄陡峭的小路通向一個廣闊的高地。在杜隆坦看來像用刀利落地把山的一塊切開一般,完美得如此不自然。這想法讓他骨悚然。最近發生的事沒有哪件看起來是自然的。三塊巨大的黑磨光的石頭排成一排,嵌在土裡。石頭看起來很漂亮,也很不祥。獸人們穿著全副盔甲,帶著武器和補給在太陽下爬了這麼久的山,都很疲累。杜隆坦對此很奇怪,戰前消耗戰士們的體力似乎沒什麼意義。也許戰鬥會晚一點,在他們休息完後第二天才進攻。
令杜隆坦驚奇的是,當每個獸人都站到位好並安靜下來,不是布萊克漢來引導他們,而是古爾丹。
“在不久以前,”古爾丹說“我們還是鬆散的民族。我們每年才聚首兩次,而且只是歌舞、敲鼓和打獵。”他的聲音裡充滿輕蔑。杜隆坦看著地面。數百年來,各個氏族在科什哈格節的時候聚在一起。這不是什麼愚蠢的事,不像古爾丹的音調裡暗示的那樣,這是神聖而有力的事,長久以來避免了氏族之間的爭鬥。他周圍的獸人的反應卻讓他覺得這是上輩子的事。他們同樣地,不滿地咕隆著,暴地揮著武器,看起來似乎對他們以前的愚蠢很不齒。即使那些曾經是薩滿的獸人也這樣。
“看看現在的我們!我們肩並肩站著,一個氏族挨著一個氏族。嘲顱氏族旁邊是龍喉氏族,雷王氏族旁邊是戰歌氏族,所有人都在布萊克漢強有力的、英明的領導之下。你們選舉了他來統一你們,向布萊克漢致意!”一陣歡呼,杜隆坦和德拉卡並沒有參與。
“在他英明的指導下,還有我們的盟友的祝福下,我們變得強大。我們為此而自豪。過去兩年裡我們技能和技術的進益比過去兩個世紀都要大。籠罩在我們頭頂的威脅打破了,而現在只需最後一擊就能讓它永遠毀滅。但首先…首先,我們要把我們自己付其中,從而換取祝福。”他彎身拿起一個奇怪的高腳杯,看起來是由某種動物的角雕鏤而來,杜隆坦從未見過裂蹄牛長過這麼大的角。它也是棕黃彎曲的,上面刻著奇異的雕文,隨著夜幕降臨,那些雕文似乎微弱地閃著光。杯子裡裝的東西,同樣也閃著光。古爾丹把杯子舉在面前,陰森可怕的黃綠光從下往上照著他的臉,投出奇異的影子。
“這一杯是統一,”古爾丹用虔誠的聲音說“這一杯是重生。我請每個氏族的領袖喝下這一杯,然後他們將請氏族中每一個希望得到祝福的人喝下。誰願意前來,展示他的忠誠,接受這個祝福?”古爾丹稍稍向右側身,向著布萊克漢。布萊克漢咧開嘴笑笑,張口正要說話,這時一聲野蠻的,悉的聲音響徹夜空。
不,杜隆坦想。不…不要是他…
德拉卡的手緊緊地捏著杜隆坦的手臂。
“你要警告他嗎?”杜隆坦的喉嚨動了動,他不能說。他搖搖頭:不行。曾經,他把這個瘦削但威武的獸人,這個正大步走向前的獸人當作朋友。但他不能冒這個險讓人知道他清楚地瞭解眼前發生的一切。
即使是為了格羅姆。地獄咆哮也不行。
戰歌氏族的酋長從人群中擠上前來,站在古爾丹面前。布萊克漢有點窘迫地看著地獄咆哮。很明顯,古爾丹和布萊克漢都計劃著讓大酋長第一個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