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神醫妙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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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期待中,時間彷彿過得特別緩慢,倩兒此刻更是覺得度時如年,她希望爹爹快點回來,早些替他療治傷勢,可是等了頓把飯的工夫,仍是不見爹爹折返,一時間,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就在這焦灼等待之際,她忽然心中一動,驀然記起爹爹臨出門時,似在地上畫了幾下,連忙走上前去一看,只見地上寫著“元陽導引,暢經活”八個大字!
倩兒天生慧質,冰雪聰,這八個大字剛一入目,立時恍然覺悟過來,知道爹爹所說想好的療傷之法,只是一句託詞,那裡是要出去找什麼東西,無非怕自己難為情,藉口迴避出去,好讓自己依法替他療治傷勢而已!但一想到療傷過程中的情形,不由臉上發熱,雙頰飛紅,鹿鹿心跳不止!
原來這“元陽導引,暢經活”療傷之法,必須二人全身赤,相擁抱,先用本身的體溫,將對方僵冷的身子暖活過來,再以推宮過的手法,把他周身的氣血活開,然後以未破真關的元陽之氣,由對方口中注入肺內,導進傷脈之中,衝破制傷點,引出所受寒氣!
倩兒雖非世俗兒女,對男女間的事,看得並不如世人一般神秘;但她畢竟是十七八歲的黃花閨女,對這種男女臥的羞人之事,那能不…
可是她對面前這位師兄,早是情比山重,眼看他奄奄一息的慘重傷勢,以及爹爹留在地上的八個大字,不由銀牙暗咬,自言自語地說道:“李蘭倩呀李蘭倩,你可是江湖兒女,怎地這般世俗想法!難道為了這點小節,竟自見死不救麼?何況…”這時,她已不再顧忌男女之嫌,躍上木榻,先將蒲逸凡的衣服脫去,自己也脫得只剩一件貼兜,一把將他抱在懷中,貼相偎,並頭而臥!
這兩具活生香的體,像扭糖兒般臥在木榻上,直看得屋後窺望的蓬壺奇僧,趕忙雙眼一閉,合十當,暗道了聲:“阿彌陀佛!”這元陽導引的療傷之法,乃五華醫聖窮畢生心血參研出來,一經施為,自然是靈效無比!
李蘭倩得自親傳秘授,將蒲逸凡抱入懷中,趕忙運氣行功,依法施法,片刻之後,她周身孔中,已發出騰騰熱氣,待他那僵冷的身子稍微暖和後,便把櫻接在他緊閉的嘴上,舌尖運力,挑開他的牙關,暗將丹田元陽真氣,緩緩注入他的口中,兩手也同時在他身上開始推拿。
蒲逸凡雖然衝、任、督、帶四大要脈已受九陰魔功點問,但他護心的一口真元之氣,並未散去,此刻得她先天元陽真氣一導一引,被她正在推拿的道,便已很快地活開,體內五腑六髒,也隨著恢復了功能。
要知這元陽導引之法,最是耗人真元,那緩緩注入蒲逸凡口中的真氣,是她十數年修煉以及先天的元陽之氣,蒲逸凡獲益雖大,但李蘭倩卻損失更重,是以,她在行功一遍之後,已是累得面蒼白,香汗涔涔而下!
蒲逸凡幾乎完全靜止的腑臟,得她先天元陽相助,恢復了功能,心臟便能運轉,帶動體內經脈,暢通周身氣血,僵冷的身體,慢慢開始緩和,片刻間,已能微微地伸縮轉動。
李蘭倩略一調息,又替他注入了一口真元之氣,立見他緊閉的眼皮微微動了一下,知道這時已到了緊要關口,顧不得自己大損的元氣未復,又潛運功力,替他打通奇經八脈。
但聞蒲逸凡吁了一口長氣,忽地睜開了眼睛,嘴角囁囁動,似說話的樣子。
這時,她雖然已累得噓噓爭,香汗淋淋,但眼看蒲逸凡甦醒過來,立時忘去了本身的勞累,雙手一面不住地推拿,一面嬌地說道:“快些閉上眼睛,不要說話…試行運一運氣…看看你經脈是否已能暢通!”幾句話說得十分吃力,不時為她自己的嬌打斷,兩手仍然不停地加力推拿。
這當兒,蒲逸凡的神志已漸漸清醒過來,只覺一個柔軟滑膩的身子,緊貼著自己前,一陣陣如蘭似麝的幽香,薰人慾醉。
她以元陽導引之法,為蒲逸凡療治傷勢,這只是出於她天生的俠女心腸,關懷他急難的一股熱烈情愫,起始在他昏的時候,倒不覺得什麼,這時見他清醒過來,自己這麼體玉課程、纖毫畢、肌膚相親之下,一股少女的羞怯之情便油然從心底升起…
只見她玉頰如火,神情動,妙目緊閉著如泣如訴地說道:“蒲師哥!這完全是為你的傷勢啊!倩兒如此待你,以後…”話未說完,兩行清淚,已自奪眶滾滾而下!
蒲逸凡在荊州城郊被劫時,體內經脈即已遭人點閉,一直處在昏厥之中,數來滴水未進;此刻雖已清醒過來,但卻睏倦已極,是以,李蘭倩的話,他聽是聽清楚了,可是無力答出話來!
李蘭倩知他氣剛剛活開,周身痠軟無力,看他嘴角動,說無力地樣子,遂在他耳邊低低說道:“蒲師哥,你久傷初愈,不要勉強說話,有什麼事等好一些再講!”李蘭倩經過這一陣折騰,元氣已是大受損傷,眼下見他業已慢慢甦醒,便鬆開了抱著他的雙手,緩緩地站起身來,將自己與他的衣服穿好後,把他抱起來扶著靠壁而坐,自己則盤膝坐在他的面前,一面運功調息,一面默察他的動靜。
片刻之後,蒲逸凡慘白的臉上,已漸漸開始紅潤,李蘭倩拿眼一瞥,又情不自地把他抱入懷中。
蒲逸凡忽地心頭一震,試著一提丹田真氣,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瘀疾,濺了李蘭倩一臉一身。
李蘭倩對那濺在身上的瘀痰,直如未覺,連擦也不擦一下,疾伸右手,在他“氣海”
“命門”兩大要上,輕輕地拍了兩掌。
一口瘀痰吐出後,蒲逸凡頓覺輕鬆不少,看自己吐在她髮間的瘀痰,心中甚不安,歉意地笑了一笑,掙扎著伸出右手,要去拂拭她那臉上的疾汙。
李蘭倩伸出左掌,輕輕地握著他掙動的右手,微笑說道:“你吐出了壅在心口的瘀痰,可覺得好過些麼?”此際,蒲逸凡神志雖已完全清醒,但卻周身痠軟無力,上半身仍被李蘭倩攬在懷中,肌膚所觸,柔軟如綿,一時間倒真不願離開她的懷抱,正待答話,李蘭倩又搶先說道:“不要說話,假如我問得是對的,你點下頭就好!”她這款款深情,有如一陣溫暖的風,吹得人如痴如醉,蒲逸凡本就無力說話,只得依言點頭一笑。
李蘭倩從懷中掏出一方手帕,替他拭淨溢在嘴角間的瘀痰,然後才將自己滿身的瘀痰抹去。
蒲逸凡自被人點閉道後,一直就未清醒,三四天來,都是在渾渾噩噩中度過,他好像睡了一個大覺,又好像做了一場大夢。
他依稀記得是在荊州城郊的雪地上,面前有兩個人在說話,一個是西嶽派的掌門靜一道人,另一個則是海上三仙之一的蓬壺奇僧;而此刻睜眼一看,見自己存身在這屋內木榻上,面前卻坐著一別經年,朝思暮唸的李蘭倩師妹!不由驚疑地問道:“倩師妹,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到這裡來的…”李蘭倩見他已能開口說話,不心中欣喜,當下微微一笑,欣然接道:“這是什麼地方,我也不大清楚。”說著,拿眼一瞥他疲倦的神,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有很多話要說,我也有好些話要問你,但你元氣未復,多說話有傷神…”突然,隱隱傳來一陣喝叱之聲,打斷了她未完之言!
這喝叱之聲方一入耳,李蘭倩已躍身下榻,正待出去看個究竟時,忽聽那隱身屋後的蓬壺奇僧大聲說道:“小姑娘,想必是你爹爹在前面與人動手,此刻你千萬不能出去,好好地守護著他,等我老和尚去看看再說!”李蘭倩如言轉身,靠榻而立,凝神戒備!
蒲逸凡清醒多時,眼見李蘭倩這副如臨大敵的神情,以及那隱隱傳來的喝叱之聲,就知眼下必有事故發生,而且多半是衝著自己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