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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暗室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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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逸凡驟見火摺熄滅,接聞卟通聲響,知道癩叫化可能已遭暗算,不大吃一驚,高聲喝問道:“老前輩…”下面的話未出口,房裡克鬥一聲,燈火倏明,蒲逸凡定神一看,房門口已起一字站著三人,正是“奪命雙錐”秦一峰、“獨霸州中”郭玄奇、“笑面閻羅”徐寒武手持油煉火炬,而逞陰笑,朝他凝神而視。

蒲逸凡心急癩叫化生死,又氣他們暗中偷襲,當下一聲怒喝,道:“今夜要不教你們陰間作鬼,小爺誓不在陽世為人!”雙臂一抖,直向三人猛撲過去!

他現下功力深厚無比,此刻又是情急拚命,一撲之勢,迅如奔雷,衣袂帶起強烈的嘯風之聲,眨眼已撲到三人身前。

三人不知是見他來勢兇猛,自知抵擋不住,還是心中另有打算?眼見他縱身撲來,並未出手攔擊,就在他身形撲到之時,忽然左右閃開,接著房裡傳出了一聲沉喝道:“你敢再前進半步,我就先把老花子宰掉!”蒲逸凡正待衝進房去,聞言陡然煞住前衝之勢,閃眼一瞥,只見癩叫化橫臥門裡,晏兆明身形半蹲,一把寒光奪目的長劍,劍尖正抵在癩叫化口上。

這-來,蒲逸凡似冷水澆頭,頓時涼了半截,心知這般人,一個個心狠手辣,說得出就作得到;憑武功自己固然有把握勝得眼前四人,但癩叫化的生死,卻在人家手上,自己只要一出手,勢必先遭致對方,立下殺手,如此,癩叫化一條命不是等於送在自己手裡?

他心中這樣想,立時像一隻鬥敗的公雞,洩氣的皮球,心頭一沉,怒氣頓消,望著晏兆明緩緩問道:“你想怎樣?”只聽晏兆明陰陰一笑道:“要想保住老化子的命,你就低頭認輸,束手就縛…”一語未畢,驀聞釣廬對面峭壁頂上,響起一陣清越長笑,笑聲劃空,有如古剎曉鍾,真似破壁而出,聽得人心神震顫,頭皮發炸。

笑聲甫落,立聞衣袂飄風,蒲逸凡回頭看時,陳靈歸已帶著“辣手紅線”焦五娘、“玉蜂娘子”花,飄然進屋,在他身後八尺處停住。

陳靈歸看了橫臥在房裡的癩叫化一眼,目光投注在蒲逸凡臉上,拂髯微微一笑,道:“咱們處處趕巧,處處碰頭,看來倒是緣份不淺?”蒲逸凡主意既經打定,立時反相譏,冷笑一聲道:“護法先生不覺著太客氣了麼?以我看來,這叫冤家路窄!”陳靈歸聞言臉微變,慍怒說道:“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叫化,就憑你也配在我的面前說冤家路窄?”蒲逸凡哈哈一聲朗笑,笑罷哂然不屑的說道:“小叫化有什麼不好?一不偷,二不搶,總比你們這般專門偷雞摸狗,暗箭傷人之徒要高尚得多!”這幾句話罵的尖酸刻薄,挖苦至極,只聽得別人個個神大變;秦一峰子最躁,第一個忍捺不住,怒聲喝道:“小化子找死!”靈蛇雙錐一分,欺身撲上,左錐“畫龍點睛”右錐“樵夫指路”一攻之勢,兩招齊到。

蒲逸凡哂笑說道:“咱們看看究竟是誰找死?”不讓不躲,待到雙錐近身,兩手上下疾伸,直向錐頭抓去!

秦一峰想不到他竟敢赤手空拳,來抓自己江湖少敵的成名兵刃,不大吃一驚,趕忙挫腕收勢,飄身後退。

但他收勢雖快,蒲逸凡比他更快,左錐收勢略慢,已被蒲逸凡兩指鉗住錐頭,喝道:“還不給我撒手!”秦一峰雖然被他伸手抓錐的聲勢所驚,但卻不信憑自己近三十年的深厚內功,他以兩指之力,就能令自己兵刃脫手,當下真氣猛提,力貫右臂,口中同時怒喝道:“只怕未…”

“必”字尚未出手,只覺一股奇猛暗勁,由錐頭迅快的傳渡過來,震得臂腕發麻,虎口裂,心知若不出手,勢必當場受傷,但以自己在江湖上的身份、地位,眾目睽睽之下,如教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要飯化子,一招之內就的自己兵刃脫手,今後還有何顏立足江湖?一時不又驚又急,他那本來紅得發光的臉上,剎那已變成了豬肝顏…。

正在他即將被丟手之際,忽聞一聲大喝,緊接著兩聲嬌叱,陳靈歸遙空掌劈,直擊蒲逸凡後前背:“玉蜂娘子”花

“辣手紅線”焦五娘,一舞“紅絲軟帶”一抖“梅花鋼索”兩側攻襲過去!

這三人都是七絕莊的主腦人物,各有一身純武功,三人同時出手,威勢豈同小可?但見掌風有如波翻濤湧,兵刃直似電閃雷奔,倏忽已襲近蒲逸凡身上。

蒲逸凡數月來迭經劇戰,臨敵經驗大增,早已料到與一人動手,必然眾相合應,群起而攻,是以動手之先,早就打好主意;聞得身後喝聲響起,立時兩指加勁,猛然一帶,倏然一鬆,人卻借這一帶一鬆之勢縱身前跳,半空一個翻轉,腳落地,人已到了秦一峰身後。

這一著用得巧妙無比,恰當至極,秦一峰被他一帶一鬆,身不由主的往前一栽,正好向陳靈歸等襲來的掌風、兵刃去。

這一著變化,大出眾人意料之外,兩側欺上的焦、黃二女雖然沉腕斂勁及時把兵刃錯了開去,但陳靈歸卻無法將劈出的掌力收回,一掌結結實實的擊中前,把秦一峰震的倒飛丈二,一股跌落壁邊,口吐鮮血,再也動顫不得。

陳靈歸想不到襲敵不成,反而為敵所乘,誤傷了自己人;這一來,不氣的鬚髮炸起,目眥裂,只見他雙眉一挑,兩眼兇光暴,把蒲逸凡從頭到腳盯了一陣,回顧四人說道:“各站本位,五燈會元!”蒲逸凡雖然對奇門生克“五行”

“八卦”之類的陣法有個耳聞,但親眼見到卻是第一遭,不時引動奇心,暗道:“我就不信你們這麼統身遊走,真有什麼了不起的奧妙變化,我非試試不可,看看你們究竟能把我怎樣?

”正思忖間,忽聽陳靈歸一聲大喝,身形由徐轉疾,腳步陡然加快,兩圈之後,只見衣袂飄風,人影閃動,快得分不清誰是誰來。

他心中已存窺奇之念,兩眼不自覺的隨著他們遊走之勢環顧,人也跟著自己目光不停轉動,起初幾圈,他也不覺得什麼,陳靈歸這一陡然加快,便立時到有些目不暇接,眼花繚亂起來…。

五人在外越走越快,他在圈裡愈轉愈快,轉到後來身形已被五人遊走之勢所控,非跟著急步電旋,團團亂轉,片刻之後,已自轉的耳鳴眼花,頭暈目眩,處此情景,不用說陳靈歸等這般高手向他襲擊,就是一般江湖武師隨便出手一擊,他也絕難躲過,勢非當場送命不可!

正在危急當口,房門突響起癩叫化的一聲大喝:“小要飯的找死?還不趕快停下來,靜以待變!”原來他雖然中了暗算,只不過是右左肋間兩處道被點,一身功力仍在,經過一陣工夫,已慢慢恢復知覺,只是為晏兆明長劍所制,不敢強行掙扎,故而佯裝昏,懶得開口說話,但兩眼仍不時偷偷的注視當前形勢,此刻一見蒲逸凡危殆情形,再也顧不得自己的生死,故而大聲發話,喝言點破。

他平常說話,本就嗓門高敞,宛如洪鐘大呂,此刻蓄意大喝,更似焦雷驟發,只聽得在場之人,同時猛地心頭一跳,陳靈歸等人那麼疾迅的奔行之勢,竟然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

五人遊走一停,蒲逸凡靈臺玄朗,想起適才為敵所惑的情景,不由暗罵一聲該死,人也同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不過剎那間的事,陳靈歸想不到眼看就要得手之時,又被悍不畏死的癩叫化一言喝破,心頭這份怒,簡直就無以復加,當下一聲獰笑,望著癩叫化狠狠的瞪了一眼,吩咐晏兆明道:“晏院主,先把老花子武功廢掉…”蒲逸凡聽得大吃一驚,截道:“你敢?”話出口,人已閃身暴起,直向陳靈歸撲去,他想擒住陳靈歸,迫令對方投鼠忌器,不敢對癩叫化下手!那知他身形剛起,陳靈歸人蹤已杳,卻從橫裡飛出一條紅絲軟帶,向他頸上纏來,心知必是“玉蜂娘子”冷施襲,當下主意立變,暗道:“反正我只要擋住一人,誰也是一樣!”縮身落地,左手疾向軟帶抓去。

但他右手甫伸,紅絲軟帶已捷如靈蛇,倏然翻轉回去,同時一股強烈的勁風,又從右側襲到,轉眼看,只見“辣手紅線”手舞鋼索,已然指到間!正待伸手抓索,探臂還擊,忽見焦五娘一挫腕,收勢飄身,斜向左面閃去;接著一縷尖風,向他腦後“風符”點來,的他橫退兩步,才算避開。

蒲逸凡匆忙神光電掃,只見五人形似一朵梅花,自己被困中央,有如花心梅蕊;五人忽而繞身遊走,忽而叉行,互相填空補虛,彼此易位呼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