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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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一人坐在竹桌前，桌上放著一隻被拔的雞，一雙白皙乾淨的手拉開後雞腿，將桌上擺放的幾盤香料一一進雞裡頭，一邊，還一邊用食指戳進雞的小，然後哭泣的哼叫，“嚶嚶嚶，好痛好痛，爺兒人家好痛。”

“…”雖然這畫面已經看過不下百次了，可小虎子還是習慣不了──這真的不能怪他，任誰看到公子的長相，都會無法習慣這畫面。

知道自家公子此刻正入戲，絕對沒發現他，小虎子不得不加大音量，打斷愈來愈猥瑣的歌謠。

“公子！”楚樂腦中的想象圖正要進入重點卻被打斷，沒好氣的轉頭瞪過去，“幹嘛！”他冷臉瞪眼，不過卻完全嚇不了人。

這跟他的長相有關係，楚樂自小就長得白肥嘟嘟，那張圓潤小臉蛋萌得讓人看了就想捏一把；長大後，圓臉變尖了，個子拉長了，皮膚卻仍然白泡泡幼綿綿，不管怎麼曬都曬不黑，過分秀氣的五官遺傳自母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算瞪人都是一副無辜樣。

小虎子覺得自己的心怦怦跳了兩下，要不是看過公子的**，他真會以為公子是女的，長得比賣豆腐的杏兒姑娘還漂亮…要知道那杏兒姑娘可是被五香鎮的人稱為鎮上第一朵花呢。

見小虎子又看著他發呆，楚樂皺眉，“小虎子！”

“哦，是。”小虎子趕忙應聲。

“別對我意yin，老子只對蘿莉有興趣。”正太之類的就滾吧。

“…公子，你能不能別用你這張臉說出這種話呀！”明明長得像神仙，說話卻比上青樓的嫖客還直接。

至於公子口中的蘿莉，經過長期薰陶，小虎子也知道是指長得漂亮的小姑娘。

“還總是對雞唱俗的歌…”小虎子嘀咕。

“閉嘴！”楚樂可沒耐聽小虎子碎念。沒有美少女，他對只雞腦補也不行嗎？用下巴點點放在旁邊用小火煨著的陶鍋，“雞湯在那裡，拿了快滾。”小虎子識相地閉上嘴巴，知道公子對男人是沒耐的，像雞，公子也只碰母雞。

不過小虎子知道公子的心是很好的，他本來是個沒爹沒孃的小乞丐，偷吃不著，反而快被打死，是公子救了他，把他帶回寨裡，給他飯吃，還讓他住下來。在小虎子心裡，雖然公子個很奇怪，穿的也總是不倫不類，不過在公子給他雞湯喝時，他就決定要用一輩子報答公子。

見小虎子閉嘴，楚樂哼了聲，繼續轉頭摸雞，心裡再次後悔，沒事救個管家婆回來，他那時是在想什麼呢…哦，好像他那時剛研究出一種新口味的雞湯，不過寨裡沒人敢當他的實驗品──說到這，楚樂不由得嘆友情太淡薄，不過讓他們上吐下瀉個幾天，沒味覺個幾天，在上躺了幾天，又沒死過人，幹嘛他問有沒有人要喝雞湯全部人就跑個沒影，害他只好往外尋找，剛好就看到快死掉的小乞丐，順手拎回家，誰知道就趕不走了。

“小虎子，順便把旁邊的雞湯喝掉。”楚樂沒抬頭，只伸手指了下放在桌上還冒著煙的雞湯。

“是。”小虎子看著又黃又白又稠的雞湯，面不改的端起，張嘴一口喝下，喝完後，還咂吧咂吧嘴巴。

不好喝，這是小虎子的結論。不過當乞丐時為了不餓肚子，小虎子什麼都吃過，腸胃非常堅強。

“覺如何？”楚樂抬眼看他。

“又苦又辣又澀，太稠，喝起來像…稀掉的泥巴。”小虎子努力形容。

楚樂摸摸下巴，“看來地瓜加太多了，放山葵似乎不行，難道要改成天椒嗎…”他一邊思索一邊嘀咕，手還一邊摸母雞的小。

小虎子早習慣了，用袖子擦擦嘴巴，轉身拿起厚布端起陶鍋。

“對了，公子，聽說鎮裡的王老爺要娶七姨太了。”他知道公子對小鎮的八卦很有興趣，只要有新消息他都會跟公子說。

不得不說，公子有時候真的很像鎮裡的三姑六婆。

“那老頭子都快八十了還娶，他下面行嗎？”不是前幾個月才娶個十七歲的六姨太嗎？唔…不要天椒好了，下次改放青椒試試。

“公子你說話能不能…”在楚樂瞟過來的目光下，小虎子默默把“含蓄點”三個字下，面無表情道:“行不行不知道，不過這七姨太聽說才十五歲。”都可以當王老爺的曾孫女了。

“啥？十五歲？靠，那老頭子竟然啃得下去。”古代人真變態。楚樂嘖嘖搖頭，然後看著手裡的雞，最後一個香料要放什麼呢？看了看桌上，抓把桂進去，一邊開口問:“再來哩，除了這個還有什麼有趣的？”小虎子想了下，又說了一個八卦，“豬李又偷吃了，這次是上個月才守寡的陳寡婦，聽說被當場抓在，李家婆娘都拿殺豬刀上門了。”

“那有砍掉豬李下面那塊嗎？”楚樂興致的問，他對這種狗血戲碼最有興趣了。

一邊八卦，手裡虔誠的捧著母雞，放進正滾著的熱水裡，蓋上鍋蓋，準備熬煮個兩天兩夜。

然後舀水，拿起皂角，開始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