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婆還是女漢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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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裡一家全天營業的餐廳裡,容貌出眾的男女面對面坐著,桌上擺著一堆傳統的中國大菜。睍蓴璩曉桑正全神貫注地對抗著一盤看著油膩膩的醬肘子,醬汁塗滿了嘴角,豪邁的像個古代武俠。
“你可真夠意思,還記得我喜歡吃這個,”埋頭吃了二十多分鐘後,桑優雅的擦了擦手,“說吧,你有什麼目的,想利用我可以,要打我兒子主意,不行,而且我說了也不算,你得問他的意思。”
“你這格,還是一點沒變,以前是小學生,多年沒見,變成幼稚園的小女孩了。”沈雲霄那餐巾幫她擦擦嘴角,打趣道。
“你說我幼稚?”桑不樂意了,反相譏,“也對,你都從大博士變成大老闆了,暗戀男人的gay都結婚了,怎麼樣,娶的是男人婆還是女漢紙?”沈雲霄也不生氣,“吃飽了嗎?”
“七分飽,不過你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提問了,不過先說好,我孩子他爹絕對不是你,是誰你也別問。”
“好,我不問,”沈雲霄放下餐巾,習慣地推了推金邊眼鏡,深邃的眸子沒有過多情緒,“這些年,過得好嗎?”
“好,怎麼不好?國家富裕了,經濟水平提升了,鄉親父老都奔小康了,同戀也不會受到歧視了。”
“你就不能說點別的?”沈雲霄再好的教養,也有點招架不住了,當初就不該告訴這女人。
“我們之間,還能說什麼?”桑說,“不過你眼光還不錯,梵飛揚那男人真不是一般的好看,金髮碧眼的,不過,我看那個叫雲最的醫生長得更漂亮,你…”
“桑,”沈雲霄忙打斷她的話,“我已經結婚了,她是個女人,很漂亮,也很有女人味,是個珠寶設計師,我,應該已經愛上她了。”桑呆愣了片刻,然後就笑了,“你說應該?大博士,你不是吧,連自己喜不喜歡都沒清楚,就結婚了?”
“她和我是家族聯姻,我們從小就認識。”
“青梅竹馬啊,你說的是那個才女嚴顏?你們還真結婚了啊,我可記得某人以前說過無論如何都不會娶她的,怎麼現在不但食言了,連心都淪陷了?”
“我也不知道,以前是反這種婚姻,對她也沒覺,可是現在看著她帶男人回家,心裡很難受。”對於昔好友,沈雲霄也終於肯敞開心扉了。
這些天他很煩,自從梵飛揚受傷出院後,嚴顏每晚都會帶不同的男人回家,雖然以前她也有過這樣的做法,但他除了冷眼旁觀之外,就沒什麼別的情緒了。
可這幾次,他明顯靜不下心,在書房想著臥室裡可能出現的畫面,就發了瘋的嫉妒,會有種自己的權利被侵犯的覺。
他這些思緒當然不會告訴任何人,但憋在心裡,真的很難受。
所以看到桑心,知道她有個孩子,還不知道父親是誰的時候,他心裡突然生出一個奇怪的想法,或許,他也應該讓嚴顏嚐嚐背叛的滋味兒。
她不是帶男人回他們的家過夜嗎?他就直接帶個私生子回去,就不信她可以無視他。
明明剛結婚的時候,她對他還溫柔順從,甚至在頭一年她還像個子,而現在只要回到家,她就對他視而不見,還時不時的帶男人回家,她當他是死的嗎?
“大博士,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看著對面男人眼中的妒火,桑心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愛情,總是讓人變得不由自主,無論多麼理智多麼驕傲的人,在它面前都會變得遲鈍而卑微,就像曾經的她,就像現在的沈雲霄。
“當然記得,那時候我在英國留學,而你是一邊在學校圖書館打工一邊學英文,明明笨得要死,總是記錯書本擺放的順序…”兩人臉上都出現了懷念,桑捧著臉頰,笑著繼續說:“你很喜歡來圖書館看書,每次都坐在靠窗的位置,戴著金絲眼鏡溫文爾雅,穿得也人模狗樣的,我那時才十六歲,正是少女時代情竇初開的年紀…”
“你來跟我表白,還真嚇了我一跳,我那時二十二歲,比你大了六歲,而且我那是認定自己喜歡男人,喜歡梵飛揚,所以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我追問你原因,你不說我就每天纏著你,現在想起來我可真夠傻的,你說你這男人要長相沒長相,要氣度沒氣度,我當時怎麼就看上你了呢?”
“如果你不承認自己是瞎了眼,那我只好勉為其難的認為是我魅力太大,你可別忘了,我說自己有喜歡的人,並且說自己喜歡的是男人,你也沒放棄,還堅持說跟你往,正好可以證明我是不是真的gay。”
“我那是自信的表現好不好?我想我就算是要輸,也不能輸給一個男人啊,不過事實證明,你果然是個gay。”
“我可不這麼認為,”沈雲霄笑道,“現在我不就喜歡上嚴顏了嗎?我想,如果不是在我們往三個月之後你不辭而別,可能我真的會喜歡你的,小學生。”
“呵呵,”桑笑了,如獵豹一樣的眸子盛滿了溫柔,“你知道嗎?如果你這話早幾年說,就算是在三年前巴黎偶遇那次這麼說,我都會義無返顧的跟你的嚴顏爭一爭的,不過,時過境遷,你和我,都回不去了。”女人並不適合這樣憂傷的情緒,她的那雙眼眸,天生就應該笑,應該帶著勾魂奪魄的光彩,而非黯淡的落寞著。
“而且,你也不想時光倒,你剛剛已經承認了,你愛上你老婆了,大博士。”她說。
“是,我愛她,”沈雲霄不再逃避,大方地說,“那麼你呢,你又愛上了誰,為誰生了個小孩,有是為誰這麼黯然神傷?”怎麼說也是初戀情人,說到了解桑心,沈雲霄算是首屈一指的。
她以前是那種簡單到可以一目瞭然的女生,而現在,她還是那個她,只是有了層層偽裝,把自己嚴嚴實實的包裹了起來,變成了刺蝟,美麗的刺蝟。
所以,那個人囚了她那麼久,也沒有真正瞭解過她,或許,是他本就不在乎,桑想。
那麼多個夜夜,她見識了他的冷血、殘忍、無情、霸道,在逃離之後的夢迴,依然回想起那張無懈可擊的臉,那個狂妄的一如他名字的男人,路西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