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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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餐桌上是琳琅滿目的粥品，有燕窩紅棗粥、乾貝排骨粥、雞蓉火腿粥、人參龍眼粥…和熱騰騰的溫鮮。

越潛天一掃嚴峻人的氣息，他不自覺的勾勒起淡笑，幸好大鬍子遮去他這希罕得足以使得一干手下掉下巴的神情。

他看著珀茨像個小娃娃似的一下子吃一口乾貝粥，一下子挑著雲南火腿片啃食，她真是惹人憐愛…

“咦！你怎麼不吃呢？”她伸出丁香小舌角上的小米粥粒。

“我看著你吃。”他雙手十指握，野獷的強悍味不復見。

“哦？”好奇怪，他看著她吃就可以填飽肚子嗎？

“好吃嗎？”先是漾開一臉的燦爛甜笑，珀茨甜柔的直點頭“好吃，我已經很久沒有吃粥了。對了，你的廚子怎麼會上好的金華火腿？他不是白種人嗎？”

“只要我想要的，沒有做不到。”以及得不到。

喔哦！不是普通的兒妄呢。她一邊喝鮮一邊問著“你很厲害嗎？”他掀掀睫“可以任意決定人的生死、快樂和痛苦。”下意識的，她摸摸脖子，微打哆嗦。他是惡魔？死神？還是人間主宰？

一想到她竟然“不怕死”的在雪地裡抱住他的腿乞食，哇，當時如果他一腿踹開她，一腳踩死她或是一手掐死她…

她不敢想像！她的腳底發涼，腸子扭絞，額上沁汗，恐懼極了。

越潛天好笑的看著她像是待宰小搬羊的模樣，心情莫名的舒暢，他不是待狂，當然也不是善良之輩，但是他喜歡“欣賞”她那水汪汪的眼睛楚楚、純真的偷瞄著他。

她是唯一一個膽敢偷瞄他的女人…呃，更正，是小女生。

十六歲的小女生，而且是稍嫌瘦弱，發育不太良好的小女生。

對於被她抱著腿討乞食物一事，自己居然破天荒的容忍她的冒犯，他必須承認自己比任何人還要驚訝十分。

應該是緣於她那一雙眼睛，那彷彿是淺藍海洋裡鑲著璀亮黑鑽石的魅惑水眸。

珀茨微張著，緊張得手足無措。他他他他…為什麼瞅著她不放？他的眼神閃著研究的奇異光芒，好像是看見獵物的猛獸，即將狂奔，一口銜咬住…

她慌得跳下椅子，十指扭絞著，聲如蚊蚋的輕道:“我吃飽想歇了。嗯…晚、晚安。”她轉身就跑，害怕被他的灰紫瞳眸給燙傷。

一陣強風颳過，她不經意的撞上一堵碩健的牆。

他他…擋住她做什麼？是有某種企圖或是她惹他不快？又或者他想把她這無處可去的棄女丟到第五大道？

“抬起頭。”他低沉的聲音不怒而威。

她怕…可是也只有乖乖聽話的份，違逆他的下場她連想都不敢想！

她抬起小臉兒，雙肩顫抖，輕咬，可以想見她現在的心跳至少一百二十下。

哇！他好高呵，在雪地裡“巴”著他的時候她就曉得他的拔偉岸，但是這一刻、這相距僅僅一寸的昂首瞧他，才知道他簡直可以去打nba了。

他微微俯下峻容。

珀茨嚥著口水，生怕自己的心臟會跳出來和他打招呼。他要吻她是不是？可她沒有心理準備，而且她和他尚未相戀依依，還有她不太懂得接吻的技巧，怕他覺得她太笨，覺得索然無味。

不知不覺的，她踮起腳尖，好方便他對她…

他的呼近在咫尺，他的灰紫瞳眸似乎帶著狎玩的竅笑。

握緊雙拳，她閉上眼瞼，乖乖等待他的“品嚐。”他伸出手，輕拭她的角。

“可以睜開眼睛了。”可愛的小搬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