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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荒谷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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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南施冷喝道:“你是什麼人?”青衣少午道:“此刻無暇多說,唐家堡已經派出高手,分頭搜索,快要追來,兩位趕緊離開此地才好。”尹天騏望了青衣少年一眼,道:“你就是方才指點在下兄弟逃出唐家堡的那位兄臺麼?”青衣少年兩點亮晶晶的眼珠,轉動了一下,點頭笑道:“就算在下吧。”尹天騏只覺他那雙眼睛看來極,心中突然一動,暗道:“他莫非就是…”青衣少年避開他的目光,催道:“唐家堡這次派出的幾撥人中,不乏高手,我特地趕來通知的,你們還是快走吧!”桑南施拱拱手道:“多蒙兄臺相助,還沒請教尊姓大名。”青農少年的心中似極惶急,回頭望望來路,說道:“萍水相逢,賤名不說也罷,兩位再遲就走不脫了。”桑南施看他說的鄭重,這就點點頭道:“大哥,這位兄臺說的不錯,這裡還在唐家堡的勢力範圍之內,我們不宜多留。”此時天已將黎明,晨風吹來,尹天騏覺得身上有些寒颼颼的覺,聞言立即站起身來,那知這一站,身子搖了幾搖,突然摔了下去。

桑南施吃了一驚,失聲叫道:“大哥你怎麼了!”慌忙蹲下身去,伸手扶住尹天騏的身子。

尹天騏身子起了一陣顫抖,咬著牙關,說道:“好…好冷…”桑南施只覺大哥手指冰冷,身上不住的顫動,不大吃一驚,急道:“你是不是受了傷,連手都冷了,真急死人了!”青衣少年目注尹天騏,失道:“莫非中了玄冰掌?”桑南施望著青衣少年問道:“玄冰掌很厲害麼?”青衣少年道:“在下也只是聽說,那玄冰掌乃是一種極為歹毒的外門陰功,以寒冰之氣,合於掌力之中,傷人無形,凡是被他掌力擊中之人,當時但覺寒風透體,並無覺,漸漸就澈骨奇寒,全身冰冷,直至…”說到這裡,忽然住口,如是直說下去,該是“直至心脈凝結而死”但話到門邊,頓的一頓,接道:“這位兄臺,全身發冷,極像是中了玄冰掌…”這幾句話的工夫,尹天騏已然雙目緊閉,直是喊冷。

桑南施心頭又驚又急,探手從懷中摸出一個磁瓶,咬開瓶,傾出一顆藥丸,入尹天騏口中,一面說道:“大哥,你傷得很重麼?快服下這顆藥丸,過一回就會好的。”青衣少年不住的回頭望著來路,一面說道:“令兄是被玄冰掌陰寒之氣所傷,其實並不是真正的負傷,你給他服的傷藥,只怕並無用處。”桑南施這下也沒了主張,問道:“那該怎麼辦?”青衣少年道:“唐家堡追蹤兩位的人,快要到了,你抱著他,咱們先離開這裡,然後再想法子替他療治。”桑南施輕輕抱起尹天騏,低頭看他雙目緊閉,氣息微弱,全身涼涼的,當真和青衣少年說的一般,心想:“方才大哥曾和假長眉上人對了一掌,莫非是傷在那老賊手下的?”一時但覺心頭一酸,忍不住下淚來,雙臂緊緊摟著他身子,口中低聲叫道:“大哥…”只聽青衣少年低喝一聲道:“有人來了,你快抱他到林中去躲一躲,來人由我來對付他們好了。”桑南施聽的一驚,急忙抬目望去,果見遠處有三數條人影,奔掠而來,匆促之間,也無暇和青衣少年多說,抱著尹天騏,身形一閃,躲人林中。

肯衣少年已然疾快的了上去,那對方三人堪堪奔近,見到青衣少年,立即腳下一停,朝他抱了抱拳。

青衣少年似在和他們說話,只因相隔過遠,聽不到話聲。

桑南施暗暗忖道:“原來他竟是賊人一黨,自己差點上了他的惡當!”只說了幾句話,那三人朝青衣少年拱拱手,就轉身而去。正當此時,但聽慘叫驟起,兩個大漢突然倒了卜去。

剩下的一個漢子,驚惶失措,拔腿就跑,青衫少年那還容他逃走,縱身撲起,揚手打出一支暗器,但聽又是一聲慘叫,那人也應聲倒地。

青衣少年探手入懷取出一個小瓶,在三具屍體上灑了少許,便自回身走來。

桑南施心中暗道:“他灑在三具屍體上的,敢情是化骨丹了!”心中想著,一面抱著尹天騏,走出林去。

青衣少年似極焦急,招招手道:“這三人只是唐家堡的眼線,說不定後援即將趕到,咱們必須趕快離開此地,在下替你們帶路。”說完,當先向前奔去。

桑南施抱著尹天騏,緊隨他身後而行。

兩人一路疾行,奔了將近半個時辰之久,這時天已經大亮,但見山巒起伏,不知到了什麼地方?青衣少年略一打量,繼續往前走去。

又翻過幾座山嶺,青衫少年忽然朝西首一指,說道:“那邊有一處山谷,地勢隱僻,令兄傷勢沉重,不如到谷中暫歇,再行設法。”桑南施終究只是一個女孩兒家,平縱然聰彗機智,但事不關心,關心則亂,此刻抱著昏不醒人事的尹天騏,方寸已亂,那裡還有主張?聽了青衣少年的話,目含淚珠,點了點頭。

兩人腳下加快,朝西趕去。

行約一里光景,果見兩山之間,有一道山谷,向裡延伸。

離谷口一箭來遠,蓋著兩間茅蘆,依山而築,正好擋著山口,兩扇柴扉,半掩半開,敢情是山中獵戶人家。

門前一株大樹底下,還放著一把大壺,和一隻瓷藍花飯碗。

兩人堪堪走近山腳,但聽呀然門響,走出一個身穿土布長衫的瘦小老人。

桑南施抬眼望去,只見那瘦小老人顴骨高聳,臉無四兩,但卻如紅火,雙目炯炯有神,一望而知不是尋常山野老叟。

瘦小老人走出之時,臉上微有怒意,但瞧到來的只是兩個少年,稍見和緩,冷冷問道:“你們做什麼來的?”青衣少年拱手道:“在下三人,昨晚了方向…”瘦小老人看到桑南施手上抱著一個人,輕哼道:“你們有人受了傷,想借在老夫茅舍,是麼?”桑南施道:“老丈說的極是,我們昨晚遇上了仇家,大哥在動手之時,被人所傷,而且傷勢很重,無法趕路。”瘦小老人又望了不省人事的尹天騏一眼,冷聲道:“你們當真是無心找來的麼?”桑南施聽他問的奇怪,心中暗想:“他好像是懷疑我們有心找他來的!”青衣少年搶著答道:“在下遠處看到這裡有一所茅屋,才找來的,我們自然是無心找來的。”瘦小老人沉嶺了下,問道:“他傷勢如此沉重,你們要在這裡養息幾?”桑南施道:“我大哥傷勢一好,我們立時就走,決不多打擾老丈。”瘦小老人道:“好吧,反正老夫在這裡已是最後一天了,你們要多留幾,那也無妨,只是在這一一晚之中,你們只能住在屋裡,不準四處走動。”桑南施愈聽愈奇,忍不住問道:“過了這一天一晚呢?”瘦小老人道:“明天一亮,老夫就離開此地,只要你們喜歡,把茅屋拆了,也和老夫無關。”桑南施暗道:“這老頭大是古怪。”青衣少年道:“在下三人只要有個地方歇腳就行,這一一晚,要替我們大哥療傷,自然不會出屋一步。”瘦小老人點點頭道:“這樣可以,你們進來吧。”兩人舉步跨進茅舍,見中間是一間小廳,只擺了一張木桌和一把竹椅子,左邊門口掛著一道布簾,分成內外兩間。

右邊一間的廚房,除了一口土灶之外,還有三四個酒罐,此外飯鍋、碗筷,雜放一起,簡直又髒又亂。

桑南施目光轉動,心中暗暗忖道:“這所茅屋,除了廚房,一共只有兩間房子,自己三人住到那裡去呢?”心念方動,只見瘦小老人朝左邊房中一指,說道:“裡面有一間房,你們可以住到裡面去。”桑南施道;“那麼老丈呢?”瘦小老人不耐道:“老夫不睡覺。”桑南施又是一奇,一個人會不睡覺的?但她並沒有再問,抱著尹天騏朝左首房中走去。

瘦小老人道:“且慢!”桑南施道:“老丈還有什麼事麼?”瘦小老人銳利目光打量了二人一眼,緩緩的道:“你們都戴了面具?”青衣少年道:“這和借住老丈這裡有關麼?”瘦小老人微微哼了一聲,道:“到了老夫屋中,最好能以真面目見人。”青衣少年道:“在下要是不願意呢?”瘦小老人道:“老夫說出口來,非辦到不可。”青衣少年還待再說,突覺臉上一涼,他戴著的面具,已經到了瘦小老人的手上。

這一下實在太快了,他幾乎連眼睛都還沒眨動,人皮面具已被人家揭去,如非臉上被風吹的一涼,他還茫無所知。

就是連站在他邊上的桑南施,都沒看清瘦小老人是如何揭下他人皮面具的?這一揭下面具,青衣少年登時出了杏眼桃腮!

瘦小老人瞪了她一眼,怔道:“你是女子?”隨手把人皮面具遞還給他。

青衣少年“嗯”了一聲,接過面具,重又覆在臉上。

桑南施瞧的一怔,暗暗忖道:“她不知是誰?”瘦小老人發現青衣少年是年輕女子,倒不好再向桑南施出手,問道:“她是女子,你大概也是女的了?”桑南施怕他出手,慌忙自動把面具揭了下來,一面說道:“老丈說對了。”瘦小老人疑惑的問道:“你抱著的,到底是你們何人?”青衣少年道:“自然是我大哥。”瘦小老人道:“取下他面具來,老夫也要瞧瞧。”桑南施只好依言揭下了尹天騏的面具,但見他雙緊閉,臉已經凍得發紫。

瘦小老人炯炯目光,朝尹天騏臉上一注,奇道:“令兄傷在玄冰掌下?”桑南施沒看到尹天騏臉倒也罷了,這一看到他的臉,但覺心頭一酸,急的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