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天壇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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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間廂房似的石室,中間的一間,燈光明亮,倚幾俱全,佈置成客室模樣,室中已有兩人坐在那裡。
尹天騏,桑南施跨進石室,不由的大吃一驚!
原來那坐著的赫然正是孫宗邈的三師兄抱璞子!
好在兩人衣著容貌全已改變,不慮他認得出來,也就泰然進入室中,自顧自在椅上坐下。
桑南施趁坐下之時,微一側臉,以“傳音入密”說道:“大哥,這賊道聽得出我們口音,待會由我來說好了。”話聲甫落,只見一名青衣使女手託銀盤,悄然行來,送上兩杯熱茶,說道:“兩位請用茶,還要些什麼點心,但請吩咐。”桑南施暗暗忖道:“原來這裡是來賓休息之所。”一面沉著聲音道:“不用了,咱們兄弟奉有密令,要見壇主,就請姑娘進去通報一聲。”青衣使女道:“壇主要過了卯時,才行功完畢,兩位請寬坐片刻,劉令主快出來了。”說完,躬身一禮,便自退去,抱璞子自從兩人入室之後,就一直在暗暗打量著,這時當先站起打了個稽首,臉堆笑容說道:“貧道還未請教兩位在那一罈任職?”桑南施望了他一眼,冷冷的道:“天壇。”抱璞子似是吃了一驚,慌忙陪笑道:“原來兩位是天壇使者,貧道幸會。”桑南施故意問道:“道兄呢?”抱璞聽說兩人是天壇侍者,意存拉攏,連忙諂笑道:“貧道抱璞,任青城令主,以後還請兩位使者多多指教。”尹天騏心中暗暗忖道:“他自稱青城令主,由此推想,各大門派的掌門人,都是令主身份了。”桑南施略一抱拳,歉然道:“原來是青城令主,在下兄弟失敬了。”抱璞子道:“不敢,不敢,兩位乃是盟主親信,貧道今後還要多多仰仗…”話聲未落,只見先首那個青衣使女匆匆走出,躬身道:“劉令主請兩位使者入內相見。”尹天騏、桑南施雙雙站起,青衣使女嫣然一笑道:“婢子替兩位帶路。”轉身往外去。
抱璞子慌忙起身相送,兩人也沒加理會,就隨著青衣使女跨出客室。
繞過長廊,穿行了兩重門戶:走到一間門簾低垂的石室門口,青衣使女才腳下一停,返身道:“劉令主已在裡面恭候,兩位請進。”說完,一手替兩人打起門簾。
桑南施一路行來,秀目不住暗自打量,默記著自己兩人的退路,只覺的這間石室,似是已在大廳之後。
兩人也不客氣,昂首直入,等到跨進石室,才發現室中只有兩丈見方,空蕩蕩的一無陳設。
面壁間又是一道門戶,低垂著門簾,左右兩邊,分立了四名綠衣佩劍少女,和四名背長劍的青衣少年。
他們見到兩人,一起躬身施禮,然後由兩名少女一左一右掀起門簾,輕啟櫻,說道:“兩位使者請進。”尹天騏心中暗道:“這四男四女,目光明亮,舉止凝穩,似是都有一身極好的武功。”桑南施也暗自忖道:“這問石室,重帳低垂,戒備極嚴,敢情是他們平計劃機密大事之處了。”兩人心念轉動之際,已然舉步往裡走去。
這間石室,佈置的甚是講究,紫檀椅,還墊了錦墩,上首坐著一個身材魁梧,面目冷肅的錦袍長老,此刻已經從椅上站起,拱手笑道:“兩位使者遠來,恕兄弟失。”話雖說的客氣,但只要聽他的口氣,就知他的身份,高過天壇侍者甚多。
尹天騏驟觀此人,心頭不期咚的一跳,這長髯老者,不就是石門坎大槐樹劉宅靈幃後面,被銅腳老前輩制住道的那人麼。
原來他還是西壇的執法令主,果然是這幫賊黨,在川西興風作!
桑南施急忙拱手道:“在下兄弟見過劉令主。”劉令主臉上含著冷峻的笑容,徐徐說道:“不敢,兩位使者的字號是…”此人果然老巨猾,這話明明是要驗看兩人號牌了。
桑南施立即躬身答道:“天侍第十號,十三號,請令主驗看。”兩人同時取出銀牌,攤置掌心。
劉令主目光深鷙盯注在兩人手上,看了一眼,隨著呵呵笑道:“兩位快請收起,兄弟並非不見信兩位,這是咱們的規定,兄弟職責所在,不得不看,兩位幸勿見怪。”桑南施接口道:“令主理該如此,在下兄弟怎敢有見怪之心?”劉令主雙手抱拳,笑道:“盟主要兩位專程趕來,必有極為重要之事,兩位快請坐下好說。”說完,連連抬手讓坐。
尹天騏聽他口稱“盟主”心中忽然一動,暗暗忖道:“敢情是黑道中人,為了和師傅對抗,也推舉出一位武林盟主來了,因此,聽來就不免有混淆之。”兩人也不謙讓,在劉令主對面的椅上坐了下來。
桑南施臉漸漸凝重,一字一字的道:“在下兄弟奉命見壇主,是為了查問幾件重要之事,已經辦的如何了。”這句話說的份量極重,本來面目冷森,架子十足的劉令主,這回額上也不由的直淌汗水,連連手道:“這…這…盟主定然十分震怒,才會命兩位趕來…”桑南施道:“不錯,在下兄弟見過壇主,就得立即趕回去稟報。”劉令主道:“其實本壇已經遵命辦竣之事,都已呈報上去,兩位走後不久,盟主當可接到本壇的報告了,只是…”桑南施道:“只是什麼?”劉令主雙眉微攏遲疑的道:“只是耿存亮門下那個姓尹的小子,至今尚未緝獲,兄弟已派出幾批弟兄,佈下天羅地綱,諒他也逃不出川西去。”尹天騏聽的暗暗好笑,自己不就在你面前麼?桑南施道:“在下兄弟來時,盟主特別待,貴壇務必把此人生擒…”劉令主身軀陡然一震,急道:“這就糟了,盟主指令奉壇,務必把他除去,遇上了格殺勿論,兄弟也這樣傳下令去,如今盟主要生擒此人,只怕…”尹天騏心中暗道:“我和你們盟主何怨何分,非把自己除去不可?”桑南施道:“令主派出去的人很厲害麼?”劉令主道:“兄弟一共派出四組人手,每─組都配備藥,暗器,和極霸道的火器。”桑南施淡淡的道:“那也沒有什麼!”口氣一轉,接著問道:“貴壇已經辦完的事,令主能不能和在下兄弟說上一說?”劉令主拂髯笑道:“自然可以,本壇…”話聲未落,只聽外面有人說道:“啟稟令主,總巡王三元有緊急之事求見。”劉令主面異,抬目道:“叫他進來。”桑南施心頭一驚,暗暗叫了聲:“糟糕!”慌忙偏過頭去,以“傳音入密”朝尹天騏道:“咱們行藏可能已經敗,待會大哥看我眼行事,出手就必須先制住這劉令主。”尹天騏暗暗頷首,就這一句話的工夫,門簾起處,但見一個身穿黑衫的中年漢子舉步走入,朝劉令主躬身道:“屬下參見令主。”尹天騏一見此人,那是最悉也沒有了。
從巴東起,賊黨一路襲擊自己,都由此人領頭,他正是那個使青龍奪的黑衫人!
這當真冤家路狹,今晚全遇上了!
劉令主頷首道:“本山可是發生了什麼事麼?”總巡王三元目光轉動,望了尹天騏,桑南施兩人一眼,口中應了聲“是”劉令主拂髯道:“這兩位是天壇使者,有話但說無妨。”王三元又應了應“是”遲疑的道:“屬下方才接到前去谷口換班的弟兄緊急報告,兩名值夜班的弟兄,無故失蹤…”劉令主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王三元道:“本山每更都有巡山查崗之人,此事應發生在四更之後,一五更,就換班了。”他口氣微微一頓,又朝尹天騏,桑南施兩人看了一眼,接著說道:“本谷入口,四名弟兄,也失蹤兩名…”桑南施鎮靜的道:“本谷入口兩名貴屬弟兄,是因孫護法路上負了輕傷,行動不便,扶持著他,在牌坊憩息,怎麼失蹤?”王三元道:“但據兄弟知道,那位孫護法和兩名弟兄都不見了。”劉令土奇道:“孫護法是誰?”桑南施道:“在下兄弟在谷遇上的,他自稱是西壇護法,姓孫。”劉令主臉微變,道:“本壇並無護法,也沒有姓孫的人。”桑南施故作驚訝道:“這就奇了,他自稱圍攻尹天騏負的傷,隻身趕來報訊的,他比在下兄弟落後一步,要在下兄弟帶的口信,請兩個弟兄前去攙扶,到得牌坊前,就和在下兄弟分手了。”劉令主道:“本山只有一條出路,此人會到那裡去了?”王三元陰笑道:“那恐只有兩位使者知道了。”桑南施然變道:“王總巡此話怎說?”王三元陰聲道:“兄弟據守谷弟兄報告,兩位說他是總壇來的護法,守山弟兄自是深信不疑。”桑南施冷笑道:“王總巡此話愈說愈奇了,在下兄弟入谷,都按規定繳驗號牌,你手下弟兄,如果和孫護法並不相識,豈會放他進來?”王三元被他說的一呆,一時間卻是接不上話來。
劉令主面呈鬱怒,冷森的哼了一聲,道:“此人膽敢冒充護法,混入本山,膽子真是不小!”說到這裡,回頭朝兩人笑道:“此事許是誤會,兩位也不必介意,王總巡速去搜索本山各處,發現敵蹤,一體格殺勿論。”王三元應了聲“是”正待退出!
桑南施霍地站起,沉喝道:“王三元,你給我站住!”王三元方是一愣,桑南施已從身邊摸出銀牌,拍的一聲,往茶几上一放,冷笑道:“我這號牌,是否是天壇所分,你拿去瞧瞧清楚,你有沒有號牌?也拿出來給瞧瞧。”尹天騏一見桑南施取出號牌,也立即把銀牌取出,往茶几上一丟,哼道:“這是在下的,王總巡請看。”劉令主皺皺眉道:“兩位使者請看兄弟薄面…”桑南施冷笑道:“在下兄弟追隨盟主多年,到了貴壇,倒被區區一個分壇總巡,當作細看待,在下兄弟號牌在此,咱們也想看看這位總巡的號牌,大概總可以吧?”劉令主眼看桑南施一臉怒容,笑道:“大家都是追隨盟主多年的人,自己人千萬不可意氣用事,王總巡,你把號牌取出來,讓兩位使者瞧瞧,也就是了。”王三元自思人家乃是盟主的親信侍者,自己終究低一級,這就依言取出一面銅牌,陪笑道:“在下號牌在此,請使者過目。”桑南施一把取過,連同自己銀牌,一同往懷中一,冷冷說道:“劉令主,這面銅牌,在下要帶回去面稟盟主,有事咱們到天壇去說吧。”劉令主尷尬的笑了笑,搖手道:“些許小事,說開了也沒事,兩位看在兄弟面上…”桑南施沒待他說完,寒著臉,回頭朝尹天騏道:“你把姓王的拿下,咱們把他帶走。”尹天騏早巳暗暗蓄勢,聞言那還怠慢,振腕一指,朝王三元凌空點去!
王三元眼看桑南施忽然翻臉,心下方自一怔,徒覺一縷尖風,直對前刺來,不驀然一驚!
(此處缺少3頁)利器,這一轉之勢,劍芒陡然大盛,耀目銀芒,挾著冷厲寒光,朝四外進!
四名青衣少年及時警覺,急急收劍後躍,已是遲了半步,但聽嗆嗆連響,四柄長劍的劍尖,已被削去數寸之多!
再說那四名綠衣少女,在青衣少年出手的同時,人影倏分,朝桑南施抄了過去。
這四男四女,敢情是劉令主一手調教出來的弟子,武功造詣,全都不弱!
桑南施柳一彎,左手一把抓住劉令主後領,從地上提了起來,輕輕一放,劉令主一身血汙,雙膝一軟,噗的跪倒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