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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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不住！我撞痛你嗎？”她連忙煞住腳步，頭忙不迭的抬起道歉。

“沒事，咦…我認得你，你是莎莎，伍莎莎！”正面視她的男人氣質斐然，一看就是那種事業有成的男人。

“啊，程…學長。”

“你好眼力，沒把我忘記。”女人是最容易記恨的動物，不知道她還恨不恨他？

伍莎莎往後退了幾步，連最基本的招呼都難以出口，其實她本認不出來他是誰，要不是他的聲音她還有點印象，肯定當是陌生人道歉過後就錯過了。

她呆若木雞的看著意氣風發的程城，介紹他身邊頭髮飄逸、身材絕頂的女朋友。

“哎…”真是漂亮到沒話說的女生。他的胃口十年如一啊，還是喜歡泡長髮飄飄的女生。

“女大十八變，你變漂亮了。”他輕佻的稱讚。

“哦。”她真衰，在這樣的場合碰到她最不想見到的人。

“我聽說你回來了，怎麼沒來找我？”他們那一段不歡而散的過去早過去了，找他做什麼？憑弔？懷念？還是再糟蹋她一次，都不必了。

“我忙。”

“還在家幫忙啊？”那意味深長的語調中充滿了淡淡的藐視。

“是啊。”

“要是需要我幫忙，到我公司來，我可以幫你安輕鬆的工作。”

“不必了。”悉的體熱靠了過來，“遇見朋友？

“哦，以前大學的學長。”伍莎莎猛然一醒，拋棄自憐的衝擊，手腳冰冷的往姜浙東身上偎去。

他沒有任何表情的把她圈進自己膛。

“原來是有男朋友了。”程城打量著姜浙東，評估他不具任何威脅，就把他拋到腦後去了。

他是富家子弟，從小一帆風順，沒吃過苦頭，不懂挫折為何物，出社會後在自家的小鮑司當老闆，就更意氣風發了。

“我要回去了。”伍莎莎並不想介紹他們認識。

“有空我會去找你。”她對他怒目相向，程城卻自以為風倜儻，以為她對他舊情難忘還有意思，對己無遠弗屆的魅力更是沾沾自喜了起來。

死寂。

車子上路好一陣子。

一直說服自己是成女人的伍莎莎清清喉嚨，準備把她跟程城的過去說出來“你冒了？”雙手握著方向盤的姜浙東瞄了眼上車…應該說上車前就態度變怪的她。

“我有話跟你說。”要從哪裡開始說呢？

“你說。”

“我以前喜歡過程學長。”鼓起勇氣，她對著前方車窗的某個點道。

“唔。”他無可無不可的哼了個虛字。

他不是木頭人，神經也沒大條到分不出那詭異的氣氛，她跟那個都市痞子之間的小小暗他沒錯過。

伍莎莎欠欠身，“可是我不是他喜歡的那一型。”他點頭當作是有在聽。

剛才才聚起的勇氣消退得很快，畢竟，那段曖昧不明的過去是每個青少女曾作過的夢，夢中的白馬王子在經過歲月刷洗之後，無情的變作凡夫俗子，她對程城的夢破滅得更快。

他是她這幾年窩在臺北不肯回東部的理由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