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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6番外賀氏託兒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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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賀穆蘭留在平城的幾個月裡,做的最多的事情是什麼,那一定不是休息,也不是接待故舊識,而是幫各家帶小孩。

沒錯,就是帶小孩。

眾所周知,大名鼎鼎的女將軍花木蘭最擅長的就是教導徒弟,且不說如今已經在西境,讓所有馬賊強盜們嚇得聞風喪膽的“蓋世雙刀”蓋吳,就宮裡那個每年在西山別宮住幾個月接受花木蘭教導的太子殿下,現在也是一身過人的武藝,不在各家子弟之下。

除此之外,花木蘭自己的弟弟花木託也是晚慧型的,自從娶後,越發沉穩,在懷朔辦了一所“私學”專門教導六鎮的鮮卑子弟學習漢字,也算是混入了“文化人”的圈子。

驀然回首,似乎只要和賀穆蘭接觸過的孩子,全都成長為了身心健康、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年輕人,這讓許多已經不指望能和賀穆蘭定親的人家,乾脆就把主意打到了家中下一代的頭上,要麼攀關係、要麼求拜師,要麼抱住太子大腿去賀穆蘭家經常見面混個臉,總而言之,怎麼也要將自家子弟進去。

可憐賀穆蘭原本是個完全不喜歡小孩子的人,可每次一回京,各種關係本推辭不掉,家中一下子就來了許多“小朋友”讓她這個已經三十歲的老女人直呼架不住,可架不住也要架,面子總是還要給的。

***“你你你!你憑什麼拿花將軍的磐石!”獨孤諾的兒子獨孤智看著面前的黑小子,氣的小短腿直跳。

“我要告訴花將軍去!”已經十幾歲了的阿單卓明年就到了可以接軍貼的年紀,在一干“兒童”之中年紀算大的,來的次數也不是很多,但論關係,賀穆蘭顯然對他格外不一樣,早就引起了許多“孩子”的不滿。

這不,阿單卓隨隨便便就拿了賀穆蘭放在武器架上的磐石把看,氣的傲嬌的獨孤智恨不得把那把劍搶下來…

呃,雖然搶下來也舉不動就是了。

“我為什麼不能看?”阿單卓莫名其妙地彈了彈“磐石”:“以前我還小的時候,花姨還答應過我,只要我舉得起來,就讓我帶回家呢!”

“這小子居然炫耀!揍他!”獨孤智伸手一指。

“不要吧…花將軍知道了要生氣的…”若干狼頭的兒子若干鵬飛使勁擺手。

‘我就是個看熱鬧的,我不摻合!這麼大個子,比我們年紀都大,真打起來還不夠對方牙縫的!’“你們這些沒出息的!對方就一個人,我們這麼多人,你們居然都不敢上!”獨孤智伸手挽著袖子。

“把劍放下!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哦…”阿單卓是個不和人爭執的好脾氣,見獨孤智氣成這樣,馬上毫無異議地點了點頭,將磐石放回了武器架。

這一下,就猶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震的獨孤智暈暈乎乎的。

“你這個慫貨!小爺還沒有動手,你就…”

“誰是慫貨?”變聲期特有的噶聲音傳來,裹著一身名貴大氅的俊秀少年出現在小校場裡。這聲疑問讓場中許多孩子又驚又喜地扭過頭去,歡喜地叫了起來:“賀光阿兄!”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化名賀賴家小公子的太子殿下。

如今這位儲君已經成了親,也生了子,只是他臉長得,說話做事雖然穩重,但依舊還帶著少年人的朝氣,他自己不說,也沒幾個人能看出這樣的少年已經有了孩子。

不過鮮卑人家早婚早育,二十歲的貴族七八個小孩都是常事,說出來也沒有什麼。

每年太子去南山別宮“學習”的一兩個月,其實是為了轉移陽氣而掩飾,從去年最後一次轉移成功之後,拓跋晃就沒有了去南山“學習”的藉口,拓跋燾見拓跋晃確實對賀穆蘭有了師徒的情誼,也樂於讓他接近賀穆蘭,便指點他化名“賀光”在賀穆蘭在京中的時候經常去他家“探望”做些他少年時常胡鬧的事情。

拓跋晃前世的時候是個規規矩矩、行事從不給人抓住話柄的老成小孩,那時候拓跋燾常年在外打仗,他在平城監國,一舉一動都有百官的眼睛看著,生怕傳出一點點不對讓前方的拓跋燾擔憂,久而久之就養成了小老頭的格,也讓後來班師回朝再無大的戰事而閒下來的拓跋燾不喜。

拓跋燾自己就是一個不拘一格、格跳脫的人,和這樣的兒子自然處的不太默契,又不像其他朝代的太子那樣,後宮還有個得寵或者身份尊貴的母親作為兩人之間的橋樑,久而久之,兩者的間隙就生出來了。

但這一世不同,這一世拓跋燾有賀穆蘭這個蝴蝶煽動翅膀,早早就結束了統一中原的大業,投身到“改革”的事業中去,就有了大把的時間和兒子相處,順便,咳咳,帶壞自己的孩子。

加上拓跋晃得到了賀穆蘭的陽氣後,格不可避免的向著賀穆蘭外冷內熱的方向發展,這正是拓跋燾最喜歡的一種格,父子之間情深厚,拓跋燾去哪裡,也都不忘帶著這位儲君。

當拓跋晃發現拓跋燾其實更喜歡“不拘一格”的格後,非常自然的就讓自己變得更像同齡的活潑少年們,加上他的大兒子格非常討喜,即使拓跋晃長大後,拓跋燾沒有以前那麼寵溺拓跋晃了,可有了“孫子”作為共同話題,作用絲毫不亞於“皇后”、“寵妃”甚至更好。

更別說賀夫人沒死,還在幫著帶孫子,連兒子的安危都不必擔心。

拓跋晃這太子當的,可謂是如沐風,得心應手。

也許是他天然的就有“王八之氣”在賀穆蘭家經常做客的一干小朋友們很快就將他視為了“帶頭大哥”鞍前馬後,並奠定了他“木蘭面前第一人”的身份和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