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反擊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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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實在不行,你就報病休息一會兒。”賀穆蘭好言相勸“你是副使,怕是瞞不過。”
“無妨,我此時生病恐怕引起沮渠蒙遜懷疑。”源破羌搖了搖頭“聽說北涼國內正因立儲之事內患連連,將軍最好在朝上問一下沮渠牧犍的行蹤。他在魏國境內自行離開,這已經算得上是無視上國使臣的大錯,更何況還有沮渠蒙遜病重的傳言,這都是欺君之罪。”源破羌怕賀穆蘭不懂政治,特意提醒與他“如今北涼勢弱而魏國勢強,正是盡一切能力打壓削弱他們的時候。沮渠牧犍若真的失蹤,那麼擁護他的朝臣必定要轉向沮渠菩提,要沮渠蒙遜不願意放棄這個兒子,則必定要當朝宣佈他已經回來了。”
“原來如此,受教了。”賀穆蘭出領悟了的表情。
“北涼如今還有許多人不知道沮渠牧健得了怪病的消息,畢竟他的病是在魏國得的,一國之君若是身體孱弱是很嚴重的事情,這麼做也能給沮渠菩提爭奪儲位增加一些勝算。”源破羌接著解釋:“沮渠菩提如今年幼無知,讓他登上王位,比狡詐能忍的沮渠牧犍有利的多。”
“曇無讖大師曾說,沮渠牧犍得了佛門之助,身邊有不少異僧,恐怕他急著回北涼就是為了解決自己身體上的弊病,若用這一點攻擊他,說不定反倒中了他的計謀。”賀穆蘭思咐了一會兒“要是能知道沮渠牧犍現在的情況就好了,他走的時候那般弱,連騎馬都要綁在馬背上,走路都…”‘是了,這樣廢的身體怎麼可能一回來就和大李氏歡好,還累的水房換水,必定是被那些僧人想法子醫好了。’源破羌想到昨晚沮渠牧犍的狠辣,十分贊同地對賀穆蘭說道:“你猜測的沒錯,恐怕是我小瞧他了,他應該是好了。”賀穆蘭知道他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而她多問又顯得淺言深,只問了他一些關於沮渠蒙遜和興平公主的事情便送走了他。
賀穆蘭身邊沒有謀臣,所以凡事已經習慣大家群策群力,源破羌一被送走,眾人就被召集了起來。
只除了慈心大師。
慈心大師是方外人,又並非魏國官員,所以這種事向來不會請他。
今要早朝,而慈心大師昨晚晚宴時就已經對沮渠蒙遜遞了曇無讖的信函,他原本就是藉著魏國的使團保護到北涼來“取經”順便拜訪這裡的僧人的,如今已經到了姑臧,早就迫不及待想要去遍訪高僧了。
其餘諸人因為賀穆蘭習慣早起練武,起的也都很早,鄭宗和袁放被叫來時,還以為連賀穆蘭喪心病狂到今天都不忘讓他們練武跑圈,兩人皆是一副苦瓜臉,就差沒奪門而出了。
好在賀穆蘭一張嘴,說的不是“跑二十圈”而是——“沮渠牧犍已經回來了,袁放,你怎麼看?”
“主公哪裡得到的消息?”袁放自動進入謀臣模式“消息可靠否?”北涼天亮的比平城早,上朝的時間也早,大朝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商議親之事,所以賀穆蘭時間不多,長話短說的說明了源破羌打探來的消息。
那羅渾也好,陳節也罷,哪怕是最猥瑣的鄭宗,對於拓跋燾都是滿懷尊敬和崇拜的,一聽北涼竟然是用這樣品的公主和親,頓時怒不可遏,恨不得撕了沮渠蒙遜才好。
至於那些北涼王室的醜事云云,反倒沒那麼重要了。
“這件事我們去查探。”蓋吳聽完之後平靜地點了頭“姑臧有不少天台軍舊部,沮渠部和我們同屬盧水胡,打探起消息也容易的多。既然有名有姓,我先去找人查彭宣好了。”
“你多小心。”賀穆蘭一點也不擔心這個弟子。
“跟我們來的商隊裡有幾個是和王室打過道的,袁放,你這幾既然要脫手貨物,不妨在商人之中稍微打探打探消息。”袁放這才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腦袋。
“是啊,商人消息最是靈通!”他們都是不夠資格去上朝的,那羅渾、陳節、蠻古和鄭宗都有正式的官職,今和賀穆蘭肯定是寸步不離,蓋吳和袁放一個是賀穆蘭的弟子,一個只是個管理後勤的主簿,暫時離團並不會引起多少人注意。
饒是如此,賀穆蘭還是擔心袁放的安危,親自給他撥了一百個虎賁軍銳做護衛,這才放心。
待一番安排之後,賀穆蘭率領著魏國使臣,在北涼官員浩浩蕩蕩的接下一路向著北涼王宮議政的“光明殿”而去。
李順雖說是主使,其實也做不了太多的主。來到北涼之前,魏國和北涼已經通過沮渠牧犍互換了國書,定下了娶的彩禮和陪嫁的嫁妝,到了北涼之後,沮渠蒙遜又添了三分之一,使得興平公主的身家更豐。
崔浩和古弼早先已經和使臣們告知了不少需要知道的事情,以及一些應變的方法,而賀穆蘭在沒有打探清楚興平公主的事情之前,也並不敢完全相信源破羌。
誰都知道源破羌出身的南涼幾乎等同於毀在北涼之手,要是他存心想要挑動魏國和涼國發動戰爭,誣陷或者挑撥也有可能。
自從庫莫提之事以後,賀穆蘭已經學會了不能從一個人表現出來的部分完全評價一個人,有些人心中藏著秘密,是不會寫在臉上的。
正因為這個原因,賀穆蘭沒有貿然和使團裡任何一個使臣透沮渠牧犍和興平公主的事情,只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的等待進入光明殿。
而源破羌大概是已經料到了賀穆蘭不會完全信任他,亦或者是太過疲累無法詢問,從一開始就倚著一處牆壁抓緊時間補神,沒有和賀穆蘭有太多言語和表情上的集。
“源將軍怎麼回事?怎麼這麼睏倦?”一個使臣竊竊私語。
“說是‘重回故國,思緒良多,以至於不得入寐’。哎,換了我我也睡不著啊。”一個使臣同情地拍了拍同僚,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給他歇息會兒吧。”北涼的官員都知道源破羌是什麼人,也不敢對此多說什麼,只是私下裡免不了議論紛紛,擔心他的態度會讓兩國之間的外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
好在北涼也不敢讓魏國官員等待太久,沒過一會兒,就有贊者和禮官出來接,眾魏國的使臣進入光明殿,以賀穆蘭為首,站在了朝堂之上,此時上朝還沒有後世尤其是清朝電視劇裡那樣人人又跪拜又叩首的事情,拓跋燾和大臣們一起坐著上朝是常事,朝會太長還給人撒休息的時間,喝口水接著再來。
現在雖是北涼大朝,朝臣們也是分為文武跪坐與兩側,因為賀穆蘭持節而來,上至涼王下至眾臣,反倒要向魏國官員紛紛行禮。
該盡的禮儀之後,魏國使臣裡的贊者開始用盧水胡語介紹一行使臣的名稱、職務,順便解釋了下李順為何不能來的原因。
在宣讀完魏國使臣名單之後,贊者又取出一封長長的禮單,開始誦讀魏國此次前來親所帶的禮物,以及拓跋燾對於沮渠蒙遜和興平公主的問候。
沮渠蒙遜自然是接受了禮單和問候,而後也派出贊者誦讀興平公主陪嫁的良馬、珠寶、儀仗隊伍等等。
除了金銀珠寶以外,送嫁的隊伍就有千人,這千人裡有大半不會返回涼國,而是成為興平公主的陪嫁之人陪嫁到魏國去。
賀穆蘭不懂盧水胡語,全靠旁邊的鄭宗小聲告訴他北涼贊者在說什麼,當聽說至少有六百人作為奴隸和陪嫁留在平城,賀穆蘭心中忍不住腹誹。
因為拓跋燾的後宮,還真不一定有哪個宮室能容納的了這麼多盧水胡人。
拓跋燾也不一定希望宮裡湧入這麼多不知底細的盧水胡人。
商議送親親之事很快,畢竟兩國就此事早就有了約定,只剩一些細節要接下來商討,這些細節也不是在大朝上說的事情。
就在兩國的商議已經到了尾聲,雙方都極為滿意時,手持節杖的賀穆蘭突然上前一步,開口質問道:“親之時既然已經確定,那麼送親的人選,涼王可曾確定?”沮渠蒙遜沒想到一直不吭聲像是背景板一樣的賀穆蘭會突然發難,但他畢竟是一國之主,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變了神,只是十分平靜地回她:“暫時還未確定,宰相宋繇可為人選。”
“我看宋宰並不適合,我可否推薦一人?”賀穆蘭不卑不亢地接著發問。
沮渠蒙遜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看著賀穆蘭的神也變得嚴肅起來:“想不到虎威將軍對我北涼的朝臣倒是悉的很,竟能推舉賢才…”
“不敢,其實我並不瞭解貴國的大臣們,只是有一個人選,我不但悉,而且還認為他是最合適的人選,所以才斗膽舉薦,涼王不妨聽一聽。”賀穆蘭笑著將沮渠蒙遜的話推了回去。
賀穆蘭和沮渠蒙遜來回問答都是用的鮮卑話,殿上許多北涼官員完全不知道兩人說什麼,而後便有懂得鮮卑語的官員在私下傳話,一時間殿上嗡嗡哼哼,渾然沒有了之前的肅穆。
而宰相宋繇的名字,無論是鮮卑話還是盧水胡語都是一樣的,所以眾臣知道他被魏國的主使提及了,一時間,宋繇被盯得有些尷尬,不得不站起身來為自己的國主接話。
“不知在下有哪裡不合適,還請花使君明言。”賀穆蘭正等著有人接話,偏偏沮渠蒙遜有不做聲,宋繇一開口,賀穆蘭便朗聲說道:“宋宰相雖忠心耿耿,可興平公主養在深宮之中,閣下卻是外臣,來往總有不便,是以並非最合適的人選。”
“這…”宋繇傻眼。
他如今都年過五十了,花木蘭不會覺得他會和興平公主有染吧?
還是花木蘭聽說了什麼風聲?
外人不知道北涼內功的穢/亂,這些朝臣卻是有許多對興平公主的做派有所耳聞的,也知道沮渠蒙遜在魏使來臨之前勒令姑臧止談論興平公主的事情,然而態度上總有些不自然的。
就連沮渠蒙遜都有些心虛,一改剛才不言不語的姿態,微微向前探出身子發問:“那以花將軍的意思,選誰為送嫁之人比較合適呢?”正中下懷!
“最合適的,自然是興平公主的兄長,曾經出使過魏國的…”她看著嘴角終於繃不住的沮渠蒙遜,有些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三王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