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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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楚婕從上翻身起來,扣著襯衫上的紐扣,頭髮凌亂。她看了一眼睡
中的子軒,還像往
一樣,輕關門,不辭而別。
子軒睜開眼睛,突然沒有了睡意。他點了一支菸,坐在窗臺邊看楚婕的背影消失在夜裡,心裡莫名的湧上一陣酸。他披了一條
毯,坐在電腦旁整理白天拍的照片。子軒是一個攝影師,而楚婕是他眾多模特中的一個。她長的並不算很漂亮,細長的眉
,單眼皮,下巴很尖,卻總有一種清新脫俗的氣質
引著子軒。例如她很少笑,說話時不看對方的眼睛,永遠不對自己的行為做任何解釋。
不知不覺,子軒的菸頭添滿了菸灰缸,他看著屏幕裡的楚婕,試圖走進她的世界。而此時,凌晨兩點,窗外的樹枝寂寞的搖擺著,老式的擺鐘聲越漸清晰。
子軒住在一個集市旁的舊房子裡,屋簷很低,很少有陽光能照進來。溼的牆上貼滿了各式各樣的照片,有穿著紅裙子的少女,有夕陽下的老人,還有牽著手的情侶。家裡很是凌亂,咖啡
的沙發上隨意的攤放著一條牛仔褲,地下是一雙手工編織的草鞋。
子軒很帥,寸短髮,有一對酒窩,右耳戴有耳釘。他愛穿白
的襯衫和圓領
衣,會彈吉他,唱歌很好聽。
他撥通楚婕的電話。
“喂,你回去了嗎?”他聽到女人的高跟鞋踩踏出的嘎等嘎等的響聲,像是在一條冗長的樓道里。
“嗯,我到家了。”她說話是有迴音的,然後是鑰匙扭動的開門聲。
“不和你說了,我很累,要睡了。”子軒言又止,失望的將手機扔在桌子上。
楚婕走進浴室,將水龍頭擰到最大,浴池裡撒上了上週收到的玫瑰花瓣,她從來都不會養花,總是看著它們凋零進泥土裡,倒不如飄在水裡滋養視網膜的好。她沒有黛玉葬花時的悲天憫人,她覺得自己有時候是殘忍的。
楚婕是每天都要泡澡的,她有點潔癖,喜歡往身上打起充足的泡沫然後躺在浴池裡發呆,旁邊收音機裡放著某個電臺主持人講的夜午的故事。她從鏡子裡看著自己膚如凝脂的身體,到像是從別人那裡借來的,楚婕不止一次的錯覺她的靈魂就要離開這個骯髒的軀體。
她裹上浴巾,頭髮還在啪嗒啪嗒的滴水,脖子上有一塊吻痕。
part2生活是乏味的,楚婕總喜歡凝望著上海的黃浦江,從地鐵站出來買一杯騰著熱氣的永和豆漿,她不愛喝咖啡,不愛喝茶,不喜歡給自己的味蕾增添任何甜膩和苦澀。穿長款的棉麻裙,不化妝,不燙髮。
又是一個浮躁的清晨,人穿梭,摩肩接踵。楚婕拎著早點攤上買來的早餐,奔赴在去往人民醫院的路上。
還和往常一樣,看著病榻上躺著的女人,自言自語,用小號的勺子將食物送進她嘴裡,有時候是白粥,有時候是青菜湯。
“小姐,這個月的住院費該一下了。”旁邊的護士換著牆壁上的點滴水對楚婕說著。
楚婕從包裡掏出那張快要刷爆了的信用卡,去收銀臺瞬間摁下四位數的款。
嗯,你沒有猜錯,那個生病的人是楚婕的母親,她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
楚婕沒有多餘的時間和經歷去上班,可她需要不菲的收入。於是去model公司應聘模特,也與此同時結識了子軒。初見子軒時,她是心動的,畢竟只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子,對愛情還是留有幻想的。
“楚婕,你能微笑嗎?每天繃著臉給誰看,這次是商業宣傳片,不是苦情劇。不能幹就回家,漂亮女孩多的是。”一個穿著西裝,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氣急敗壞地說著,投資商在一旁踱步撥著一通又一通的電話。
中場休息時,子軒走了過來。
“累了吧?”他擦掉了楚婕眼角的淚說:“其實你笑起來好看的。”
“是嗎?”她抬頭撞上他的眸子,那是一張多麼血氣方剛卻又溫柔的臉。子軒拿手勾了勾她的鼻尖,說,傻瓜,以後要多笑笑的嘛。
就是從那一天起楚婕愛上了這個會攝影,會逗她開心的男人。
他騎紅的摩托車,
十塊錢一包的黃金葉,房子是租來的,但她還是愛上他了。他們在一起的第四個月發生了關係,那天下了很大的雨,玻璃上有雨水順
而下,整個天陰沉的像是另一個飄渺世界。他脫去她的衣服,她閉著眼睛,窗外電閃雷鳴。
他說,寶貝,我會永遠愛你。
她說,我也是。
一夜未眠,竟是談了許多往昔,從小時候在泥巴堆裡彈溜溜球,到暗戀上前排梳著馬尾的姑娘,再到退學離家在飯店打工,當快遞員,只為買一部昂貴的單反。楚婕靠在子軒的肩膀上聽他講過去的故事,但對於自己的事,卻是隻字未提,她太是個緘口不談的人了,或許她覺得自己的過去是不盡如人意的,不便翻騰出來徒留不快。
part3楚婕喜歡養貓,她對一切貓都會心存疼惜。肥仔是她從樓梯口揀來的,在一個
溼陰暗的五月天,那個張牙舞爪的小東西望著她的眼睛,楚楚可憐。它的
白淨,夾雜著灰
的花紋,臉上蹭了泥土。楚婕的心一下子就軟了,她把肥仔抱回家洗澡,她知道這是個可以相依為命的傢伙。楚婕不怕它上
翻滾著玩耍,但討厭它夜半發出的嬰兒啼哭般的聲響。
子軒會在閒暇時來看望她,拎一些集市上買來的菜,他燒飯很好吃,但他討厭油煙沾滿袖口的味道,總是在夏天光著膀子,單手晃動著炒瓢,一聲不響的準備三四道可口的家常菜。楚婕從背後擁抱他,她說,如果這樣一輩子下去該有多好。子軒轉身摸摸她的頭,撥開她額前凌亂的劉海說,傻子,你想什麼呢,可不就是一輩子的嗎,我是定要娶你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