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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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覺得她長得可怕,而是傷疤雖位在臉頰邊緣,但依照他對女人的瞭解,即便只佔臉上百分之一的瑕疵,都足以讓她們戒慎恐懼、寢食難安,擔心被人貼上“醜”的標籤。
而她,一個年輕的女人,有著這種傷痕,應該會遭受不少歧視的眼光…
頓時,疑惑、好奇和一種莫名的心疼,在他心裡翻湧,他的俊眸深深地望著她,不由自主地關心她內心的受。
關子怡察覺到他的目光,微低著頭,讓垂下的髮絲掩飾右臉頰的傷疤,裝做不在意地問:“你沒有千斤頂嗎?”對於他人的異樣眼光,她早就習以為常了。
很多人看到她臉上的傷痕,不是同情她,就是在暗地裡笑她。
注意到他的視線停留在她的右臉頰,她就猜這個英俊的男人一定也和其他人有一樣的想法。
沒有人喜歡被那樣打量,她也是,而她不是沒想過自己下車後可能面對的眼神,但她管不了那麼多,因為她比誰都能理解求助無門的痛苦,所以才不多想的就下車了。
“呃,沒有,你車上有嗎?”他回過神,尷尬地收回視線。
“當然。”她說完,慢慢走向她的車。
他盯著她的背影,發現穿著直筒西裝褲,配上白西裝外套的她,身材比例完美,看似中,體態卻婀娜多姿,沒有庸脂俗粉的氣息,著獨樹一幟的豁達和知。
她打開後車箱,看了看天,先找出一支手電筒再拿著千斤頂和扳手,踅回給了他。
“謝謝,你可以回車上等我。”她已經好心地借他千斤頂,實在不能再讓她在雨中等他。
“下雨天視線不佳,你一個人換輪胎方便嗎?”她撐著傘,蹲下身,準備和他一起面對使車子癱瘓、令他懊惱的破輪胎。
“你…會換輪胎?”他側頭,疑惑地看著她。
“有問題嗎?”她橫睇他一記,一臉習以為常拿起他手上的扳手,開始鬆開輪胎上的螺絲。
她動作利落、神情專注地進行手上的工作,沒有再搭理他…
居然有女人可以像男人這樣,獨立又強悍,換做是別的女人,只要說一句“不懂怎麼換輪胎”就能理由充分地回到乾的車上,享受音樂和冷氣,不必讓高跟鞋或身體淋溼,但,她卻是個例外。
“先生,天越來越暗了,你要繼續發呆嗎?”她彷佛知道他心裡的想法,他定是把她當女藍波了,忍不住打趣,於是提醒他,“這年頭,女人都可以當軍官、當總統了,只是換個輪胎,何必大驚小敝?”他一聽,不咧嘴,薄彎成了魅人心的弧度。
什麼時候他楚少奇淪落到被女人調侃的慘況了?
他一把接過她手上的扳手。
“你說的沒錯,不過,我不習慣讓女人搶做男人的事,這會讓我覺自己像個…廢物。”她不一笑,將扳手遞給他。
他接手後,鬆開破輪的螺帽,稍一施力,貼在他襯衫下的臂膀肌便有力地賁起,即使是蹲姿,他看來仍矯健雄偉,就像一尊完美的雕塑。
天!她在想什麼?
過去,除了未婚夫,她從未對男人有遐想,可今天她居然對一個陌生男子,頻頻出現見鬼的遐想…她是怎麼了“我要架高車子,取出輪胎了。”他揚聲對她說,她這才回神。
但雨仍持續下著,且天太暗,要架高車子不是那麼容易,試了幾次都不順利。
突然,一束光源自他身後灑來,烘出一方溫暖明亮。
他微愣回頭,看見她手裡拿著一支手電筒,心中微熱。
她不但心思細膩,能適時助他一臂之力,更可貴的是這分助人的善意,它暖暖的、真誠的,籠罩著他的心窩,因為她,即便周圍下著滂沱大雨,他卻覺得心中陽光普照。
她幫他將千斤頂固定在車下,架高車子後,讓他順利取出破輪胎,再拿出備用輪胎裝好,鎖緊螺絲,總算換好備胎了。
“ok了。”他愉悅地吹了聲口哨,拿起破輪子,發現上頭了大釘子。
“原來兇手是這釘子。”見他愉快的樣子,她放心的出笑容。
“既然你沒事,那麼我走了!”她拿起千斤頂和扳手,打算離開。
“等等,小姐。”他捕捉到她的笑容,暖暖的、有陽光的魅力,教人目炫神,移不開視線。
“還沒問你的芳名。”
“不用知道吧?反正以後也不會再見面。”她肯定地拒絕。
“那可不一定,我請你吃個晚餐,聊過天以後我們就能常常見面了。”常常見面?說出這句話後,楚少奇一愣,他為什麼會這樣說?明明才相處沒多久,心裡頭卻好像已經認定了她是他的朋友,想多親近。
不過,whynot?
她一出現,他遇到的衰事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她就像是他的福星一樣。
要知道,方才他是那樣窘困不堪,沒有人願意對他伸出援手,而她和他一樣素不相識,卻願意身幫他的忙,這樣的人,肯定是值得的朋友。
“穿這樣進餐廳嗎?”她一愣,眼神定在他一身溼的衣服上。
她的話提醒了他。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去買件衣服換掉。”
“不了,我幫你,不是為了讓你請我吃飯。”她語氣堅定。
“你是我看過最特別的女人了。”聽出她語氣中的真誠與堅持,他不由得揚了揚眉。女人靠近他,通常都是有目的,不是貪圖他的外貌,就是希望能飛上枝頭當鳳凰,但她卻不一樣。
他思忖了下,打開車門,拿出一張名片。
“這是我的名片,你留著。”黑眸裡有著不容拒絕的固執,堅持要她收下。
“艾瑞絲化妝品總經理…”她看著名片,喃喃念著上頭的頭銜。
“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可以找我,說不定我可以幫你的忙。”
“好吧,我走了。”不好意思再拂逆人家的好意,她隨意將名片收進口袋,簡單地回應,心裡想著,應該不會有那一天的,他們只是萍水相逢的緣分,而替他解圍也只是舉手之勞。
而且即便這個男人對她釋出善意,請她吃飯,想和她常常見面,但她卻不想再和任何會令她的心有所波動起伏的男人見面。
因為愛情,早已在傷疤留在她臉上時,和她絕緣了,萬一陷入,恐怕只有令自己難受的結果。
連再見也沒說,頭也沒回,她提著千斤頂和扳手走了。
楚少奇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不斷地猜想,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臉上有傷疤,卻不特別自卑,更有善良的心腸;明明很有熱心,卻又不喜歡別人靠近。
真是個矛盾、神秘又令人好奇的女人,最奇怪的是,這是頭一次,他在見到女人的第一眼時,關注的不是外在,而是內在。
玄的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