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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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柏月霞一掀車側簾帷,探首一望,只見武東山在車後甚遠與公孫華商談,不嫣然一笑道:“確有其事麼?”呂劍陽道:“此言不過誘使武東山稍離。”繼又將唐夢周囑咐之言告知柏月霞。
柏月霞道:“無憂谷手下個個忠心不二,守口如瓶,這點但請放心,有勞少俠請那位少俠前來,我有要事相告,此乃刻不容緩,望少俠兄臺。”說時目冀求之。
呂劍陽略一沉道:“在下不妨、一試。”撥轉馬頭,只見唐夢周在數十丈外馬行從容,卻見武東山著唐夢周問話,心中一急,揮鞭猛馳,高聲-道:“賢弟,姑娘有話問你!”聲才入耳,唐夢週末及回答,武東山道:“兄臺發現了可疑人物麼?”唐夢周毫不思索,頷首道:“他們似衝著敞谷而來,前途必然有事。”武東山詫道:“兄臺必有所見,但你能斷言不是為著敞幫而來。”唐夢周淡淡一笑道:“是否為了貴幫,區區乃局外人無從得知,敞谷目前處境兇危,不得不作最壤打算。”呂劍陽已疾奔而至,唐夢周又道:“小弟去見姑娘,如有發現立即傳訊示警。”策馬如飛奔近車側,道:“姑娘宣召,有何吩咐。”柏月霞一挑簾帷,嫣然道:“不敢,少俠何必如此相稱。”唐夢周正道:“如此可免飛鷹幫起疑。”柏月霞幽幽發出一聲長嘆道:“賤妾只好依少俠了,但漫漫長途,甚難甩脫武東山,劍雖藏在車底,卻是一塊心繼病,少俠才智無雙,求有以教我。”將武東山言說劍柄所繫玉佩之事告知唐夢周。
唐夢周聞言皺眉答道:“倘真如武東山之言,情勢將恐險惡,反不如嫁禍江東,…”密語數句。
柏月霞笑道:“虧少俠想得出,賤妾遵命。”笑容嬌媚如花。
唐夢周不心神一蕩,迅撥轉馬頭遠離車輛。
只聽車內柏月霞喚道:“符老…”須臾,但見護住車輛兩側,一雙黑衣老者超越奔前,蕩起滾滾黃塵如飛而去。
車馬一行甚速,已遠行約莫七八十里,天漸漸晦暗下來。
唐夢周馬行落後與呂劍陽武東山兩騎聚在一處。
呂劍陽道:“前面不知有無歇宿之處,天已晚,咱們也該打住了。”武東山道:“五里外有一三家店,僅寥寥十數戶人家,荒涼異常,吃住簡陋,倒不如趕至大名。”唐夢周明知大名府不過五十里遠近,竟搖首道:“不成,今晚必然有事,就在三家店歇下。”示意呂劍陽告知柏月霞。
呂劍陽策馬而去。
武東山望了唐夢週一眼,道:“柏姑娘似對兄臺言聽計從,信任有加,兄臺大名可否見告?”唐夢周微笑道:“我等離開無憂谷之前,柏姑娘一再嚴戒我等不準顯身份姓名,請少主見諒。”武東山碰了一軟釘子,不但不怒反而笑道:“原來如此。”天越來越暗,黃葉西風,瑟瑟生寒,遠處隱現燈光,武東山不神一振,道:“三家店到了!”片刻,果如武東山所言,三家店在官道土坡上,僅寥寥十數家人戶,一家土牆矮屋簾下懸著兩盞油紙燈籠,汙舊掩住上面“招商客棧”字跡模糊不清,昏黃燈光在寒風中不住地搖晃著。
馬車在客棧前停下,白髮老嫗摻著柏月霞走入店內,無憂谷手下四散奔去巡視周外。
武東山竟跟著柏月霞身後走入,柏月霞突回面嗔道:“武少主,你也別進來,容我清淨清淨。”言畢,嬌美身影消失在門內。
驀地——屋面上騰起一條黑影,雙手疾揚,打出數十縷寒芒,夾著一片急風向武東山撲下。
武東山聞風知警,一襲青衫暴漲如球,混元真-立時穿出體外,將打來暗器悉數震了開去。
只聽武東山大喝一聲,雙掌劈出,那黑影下撲之勢,突望上翻去,半空中疾轉如輪,猛然一彈,疾如奔矢落在十數丈外,陰側側冷笑道:“武少主,你人劍俱得,除非出西起。”武東山雙拳一打空,即知遇上勁敵,厲喝道:“閣下不妨說得明白點。”那人哈哈狂笑道:“飛鷹幫佯裝對紫電劍無動於衷,使烏南輝五去取,誓言決不伸手,但不可傷及無憂谷愛女毫髮,否則飛鷹幫不惜與五為敵是麼?”武東山走前兩步,冷笑道:“此乃事實,在下無可諱言。”那人道:“五竭盡全力,傷亡累累,眼看大功告成之際,少主暗中以聲東擊西之策擾亂五心神,使柏月霞取得紫電劍,五發覺受愚急急追蹤無憂谷一行,少主又警告五只能奪劍,不準傷害一人…”語音蒼老,武東山目光銳利,察出此人矇住面目,當即冷笑道:“這卻是事實,何須閣下上嘵舌。”蒙面老叟怒哼一聲,答道:“無憂谷一行避開官道不走,棄去車馬奔入山谷中,少主竟傳訊五指點無憂谷一行行蹤…”武東山氣極,面目鐵青,大喝如雷道:“含血噴人…”
“老夫焉能胡說!”那蒙面老叟亦厲聲道:“五聯手合攻柏月霞,將其手中紫電劍震出手外之際,長空猛瀉一人把紫電劍撈在手中穿空遁去,殊不知奪劍主人即是你飛鷹幫高手,老夫向例一擊不中,決不再擊,此刻五已明白受愚,自會前來找你,武耀煌有子如此,也可傲視江湖了。”武東山怒極,只覺一股熱血兀噴出口外,倏地撲出,疾如電奔,雙掌一招“月橫空”猛出,一股山湧勁風向那蒙面老者撞去。
蒙面老者發出一聲長笑,疾逾鬼魅穿空斜飛而去,瞬眼無蹤。
武東山身形落下,恐誤中誘敵之計停身不追,別面一望,只見無憂谷手下-立門前,目中怒光,不由咳了一聲道:“此人滿嘴胡說,諸位不可輕聽挑撥離間之詞。”忽閭店內傳來柏月霞怒叱道:“說得好聽,此人不論是何來歷,決不致信口雌黃,無中生有。”武東山不呆住,目中神光不勝懊喪,道:“姑娘,你也輕聽此人一面之詞,我武東山豈是如此無恥小人。”店內並無回聲。
唐夢周靠在門前一木柱上,目注武東山,淡淡一笑,道:“我家姑娘失去紫電劍傷心已極,此剛又聞聽此人言說,已視少主無異不共戴天之仇,強作辯白無濟於事。”武東山長嘆一聲,苦笑道:“兄臺也相信了麼?我武東山對你家姑娘敬畏有如天人,怎會因一柄紫電劍作下令人齒冷無恥之行。”
“武少主!”唐夢周道:“須知事實勝於強辯,少主倘保全清白聲譽,莫過於將劍找回,尚須有力人證,證實此人之言系挑撥離間無中生有之詞,不然我家姑娘永不見諒少主。”武東山不呆住,中急怒加,眼前呈現一片灰白,良久做聲不得。
驀聞一陣奔馬蹄聲,夜幕深垂下隱隱只見是萬象秀才公孫華率領八騎如飛掠至。
公孫華一躍下鞍,奔向武東山道:“少主,江湖內盛傳本幫與五表-為,劫去紫電劍,志在人劍俱得,這一消息不經而走,若不亟謀解決,恐與本幫不利。”武東山怒容滿面道:“我俱已知道,此事終有水落石出之,謠言止於智者,倘強行辯白,恐越描越黑。”這時忽傳來陰惻側冷笑道:“你這話說給誰聽。”兩匪徒立即循聲撲去,帶起金刃劈空嘯風,刀光在黑暗中劃出兩道寒芒。
突聞兩聲淒厲慘-騰起,寒芒倏斂,一雙匪徒屍體倒臥在血泊中。
武東山聞聲大驚,身如奔矢疾竄出去,但見兩名手下右臂生生被扭斷,首折裂,口中仍自冒出鮮血,顯得罹受重手法致死,兇手卻杏無影蹤。
此刻武東山心情似被鐵-猛敲一般,不料事態變化大大出人意料之外,飛鷹幫從此永無寧了。
一霎那間,呆若木雞竟不知所措。
公孫華一躍而至,目睹兩人死狀,不由一怔,忙道:“少主…”武東山雙眉一皺,擺擺手道:“不用多言了,我此刻必須去見柏姑娘說明一事。”說著立時邁步如飛,向客棧走去。
門首人影一晃,一個長髯黑衣老者橫身攔住,沉聲道:“武少主,你意何往?”武東山面微變,咳了一聲道:“在下意向柏姑娘言明一事,解釋誤會,閣下請讓開。”黑衣老者沉聲道:“人心難測,武少主還是請回吧!”武東山冷笑一笑,右掌一招“手揮五絃”卷出,喝道:“閃開!”黑衣老者面一變,側閃半步,雙掌平推,一股潛勁如山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