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懷念同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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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經理走後，我把茶几上的飯碗往廚房一丟，泡在了水盆裡，等有空再刷吧，今天時間不早了，該洗洗睡了，恩，我的巾哪去了？衛生間裡沒有，對了，今天早晨擦完臉我好像順手給丟沙上了，而我剛才又把沙上的那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給丟陽臺上了，去陽臺找找看吧。

來到陽臺我覺頭都大了一圈，怎麼這麼亂啊，哎，平裡有點東西就往陽臺丟，積月累這裡都快堆成山了，我蹲下來翻找巾，恩，這件衣服好面，哦，這不是過年時候剛買的外套嘛，我說怎麼找不到了，原來在這裡，哎呀，口袋裡還有八十塊錢呢，賺到了；恩？我的電動車鑰匙怎麼也在這兒？哦，估計是剛才從茶几上給丟過來了，得虧現了，要不明天早晨我又該滿屋子的找鑰匙了；哎呀，我中學時候的同學錄，恩，這是前幾天浩子通知我要開同學會時我為了回憶一下中學時光而特意翻出來的，我打開同學錄，只見第一頁上赫然寫著小涵的名字，看到這秀美的筆跡，我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過去…

小涵，你現在過得還好嗎？你是否還記得，我們同桌的時候正免費那《同桌的你》，這也是你最喜歡的歌，身為文娛委員的你總喜歡哼唱這歌，而五音不全的我總是在一旁默默地傾聽。

小涵，你是否還記得，那時的你特別喜歡《紅樓夢》裡的那《葬花詞》，曾有一堂自習課，你捧著《紅樓夢》情豐富的朗誦著那淒涼的詩歌。為了使周圍有那種“花榭花飛花滿天”的氣氛，我到校園的花園裡擼了一大把花瓣，然後在教室裡出“花滿天”的效果，為此，我被班主任罰了整整一個小時的站，罪名是破壞公物和亂丟垃圾。

小涵，你是否還記得，有一陣隔壁班的那個死胖子總是會很湊巧的在放學路上遇到你，總是給你寫那些從瓊瑤書上抄來的語句，總是有事沒事的來我們班在你面前晃來晃去，你對我說很煩他，於是我便提著自己雞蛋大小的拳頭豪邁地說:“看我去扁他，不扁他，他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我義憤填膺的往外衝，你拉了我一把，不讓我去送死，結果，你沒有拉住我，而我受了這麼一拉由於慣竟摔了個滿臉桃花開。net還好我聰明，逢人便說我這一臉桃花是被你男朋友揍的，原因是我無意間看了你一眼，這個消息傳到那個死胖子耳朵後，他理智的選擇了移情別戀。

小涵，你是否還記得，有一次你‮試考‬的成績很不理想，你趴在桌子上哭個不停，你身體從小就很孱弱，哪裡經得起這樣的哭泣？我在你身旁一直地勸你，一開始，你為成績淚，漸漸了，所有不愉快的事都成了你淚的理由，到了後來，我都不知道你的眼淚是為成績的，還是為非洲難民的。不管怎樣，我想把肩膀借給你，讓你的淚落在我肩上。然而我當時沒有這樣做，因為那天我穿了件廉價的衣服，遇到水會掉的，或許那時的我本就沒有勇氣貢獻出自己的肩膀，而當時的你，應該也沒有勇氣使用它吧。

小涵，你曾勸我上課時不要總走神，並和我約定一起去重點高中，一起上大學，可臨近畢業的時候，我家裡生了變故，神萎靡的我沒有上高中，而去了中專，中專三年，渾渾噩噩，我萬念俱灰，把自己封閉起來，過去的同學，朋友幾乎都沒有再聯繫，因為那時的我連自己都找不到了，哪裡還有心情找別人？

三年後，我終於找到了自己，又開始振作起來樂觀地對待人生，而你我之間卻沒有一點聯繫了，多少次，我都希望能在路上邂逅到你，然而三年間卻沒有一次，世界真的很大啊！我中專畢業後，開始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時候的你應該上大學了吧，如果這樣的話，你應該離開這座城市了吧，這樣我們相遇的機會又少了很多。

然而這個世界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有一年正月，我坐火車從青島回家，快到站時，我突然聽到有人叫你的名字，循聲望去，竟看到了你和你母親也在這輛車上！我愣愣地盯著你，你長高了，漂亮了，但是面容沒有多大變化，身體還是那樣的弱不經風，只是不知道現在的你是上學還是工作？生活是好是壞？你的目光無意間和我的目光撞到了一起，不知道你還能否認出我來，因為這些年我的變化很大，我不再是過去的那個幼稚無知，靦腆害羞的小男孩了，我長出了鬍子，頭也比以前長了許多，你認出我來了嗎？你能認出我來嗎？

我想和你打個招呼，但是我沒有這樣做，為什麼呢？我自己也不知道。火車到站了，洶湧的人衝散了我的視線，我沒有再在人中找到你，此時此刻，我真正明白了計劃生育的重要——人多有時候真的很礙事啊！出了車站，我希望在公車上遇到你，可老天再也沒有給我機會。或許我們之間的緣分註定就應該到此結束了吧。

工作、生活令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再去回憶過去，這次無意間看到了過去你給我寫的同學錄，一切塵封已久的記憶又一次出現在我的腦海裡，那次在火車上的相逢我是否應該主動和你打招呼，或許默默離去是正確的，畢竟分別那麼久了，我們都各自有自己平靜的生活，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何必再去尋找呢，如其相認後拘束的無話可說，讓你我對過去的記憶變形，還不如就這樣一直讓過去美好的記憶留在我們的心中。

“誰娶了多愁善的你，誰安愛哭的你，誰把你的長盤起，誰給你做的嫁衣…”我輕聲哼唱著那《同桌的你》，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那段快樂的時光彷彿就在昨天，可仔細算一下卻現已經過去十年了。

我曾經在陰間查過小涵的資料，她已經結婚了，哎，我輕輕合上了同學錄，看著陽臺上那一堆雜物，心情煩悶的很，我現在有點厭倦一個人孤單的生活，厭倦了每天都吃方便麵，我好像真的也該結婚了，可我未來的老婆在哪呢？

當天晚上我翻來覆去了好長時間才睡下，無打采地來到閻羅殿後我有一次打開蘋果核電腦搜索起小涵來，她的資料我不知看了多少遍，可為什麼還要再看呢？這點我也不清楚，電腦上只有很簡單的介紹，且沒有照片，我想自己之所以會經常搜索她的資料是因為對中學那段時光的留戀吧，當我覺著自己有些懷舊的時候就說明自己已經年紀不少了，反正我那還上幼兒園的小侄子從來不懷舊，只是偶爾聽他對小班的小朋友說:“很久以前，當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不知什麼時候禿頂胖子來到了我身旁，他瞅了瞅電腦然後說道:“這個小涵到底欠了你多少錢啊，怎麼你總是在搜索她？”

“她是我的初戀。”我喃喃說道。

禿頂胖子一愣，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無事忙，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好了，她已經結婚了，你怎麼還念念不忘？要知道揹負著過去的記憶活著是很辛苦的。”我點了點頭，其實當我知道小涵結婚後就本沒想過還會和她走到一起，而且我知道，有時候得不到的東西才會覺著珍貴，一旦得到了反而會覺普通的很，所以對於本月十五號的同學會我心情很是矛盾，想見見那些許久未曾聯繫的同學，可又怕見了以後把我心中美好的回憶給擊得粉碎，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來？相見不如懷念。

“別看了，趕緊工作吧，那本生死簿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我往電腦裡輸啊。”禿頂胖子催促道。

我瞟了他一眼，然後打開了那本生死簿，接著打來電腦d盤、工作資料、生死簿，這時禿頂胖子又喊道:“對了，你有沒有找找年度工作計劃那個文件夾裡有沒有更好的片子？”

“沒空，我得工作！”我瞪了禿頂胖子一眼，然後把生死簿裡的資料輸入電腦，他無奈地看了我一眼，嘀咕道:“什麼態度，算了，我還是回去複習一下我電腦裡的那些吧。”說著，他離開了閻羅殿。

一個個陌生的名字及他們的陽壽被我輸入了電腦裡，有長壽的，有短命的，一個個簡單的數字決定著他們的壽命，數據有時候真的很冰冷，毫無情，18、37、96…簡簡單單的數字背後卻隱藏著他們截然不同的命運，恩，於巧梅，這名字，好悉，對了，這不是我中學的班主任嘛！再看看壽命，啊！這一看不要緊，我當時就愣在了那裡，她的壽命截止到本月15號晚上七點十三分，死因是車禍，啊？那天不是我們開同學會的子嗎？

我對班主任於老師的印象很好，這麼好的一位老師怎麼就這麼短命呢？我牢牢記下了她死亡的期，不行，我得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