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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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他是活人啊,可她打量他的眼神卻像是在勘屍一樣!
而現在,她竟不顧男女之防,這樣緊貼著他,難道她不知道這樣的距離,他都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檀香味,並覺到她的柔軟嗎?
果然是仵作之家的傳人啊,見人如見屍!歐陽紹波苦笑了起來。
“這是…”顧憐影不斷地用手在歐陽紹波的角上來回摩掌,眉頭愈皺愈緊、愈皺愈緊。
“咬傷,”望著她深鎖的眉角,歐陽紹波終於忍不住了,他極力剋制住笑意。
“女人咬的。”
“果然!”顧憐影滿意地點點頭,證明自己的觀察沒錯,只是她還是有此一不解:“我只是奇怪傷口怎麼會在這兒!”
“不奇怪!”歐陽紹波終於大笑了起來,笑得那樣真誠而開朗,而他朗的模樣則讓顧憐影眯起了眼,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話,眼珠兒一轉,又繼續仔細研究。
來而不往非禮也!
因此在顧憐影打量他的同時,歐陽紹波也開始打量起跟前這位古怪的女。
在他眼裡,顧憐影並非絕豔,但那並不表示她不美。她的美清淡而層次分明,並且皮膚白皙得近乎透明;但較讓他訝異的是,她那一身神秘而淡漠的氣質,彷彿身在塵世中卻又超脫於塵世之外,就像朵飄搖在高山嵐霧中的冰山雪蓮。
她的年紀約莫二十,若是一般女子早該婚配了,但她卻依然獨自一身,並完全意識不到男女之防,讓他不好奇起她的成長過程及一切一切,好奇地想知道,究竟是怎麼樣的家庭能教導出如此特殊的女人,一位“女”仵作…
“歐陽少俠!”許久之後,滿意地坐回自己的座位,顧憐影輕啟皓齒。
“顧先生!”歐陽紹波還是如此稱呼,以表示對她身份的尊重。
“您若需要優秀的仵作,我可替您稍封信。”不知為何,雖不想離開家,但顧憐影卻想幫他一個忙,縱使他的話本未曾出口。一念及這個頂天立地的漢子竟要向她低頭乞求,她居然有些不忍…
或許,因為他是第一個敢在她面前開懷大笑的人吧!
“如果我要別的仵作,我不需在你門前等候四天四夜!”歐陽紹波沒有乞求,有的只是用微笑表現出的意願及決心。
“顧先生是我惟一也是最需要的人!”
“如果我依然決定不去呢?”顧憐影不明白,究竟什麼人、什麼事竟會讓這個男人如此堅決,堅決到願在她身上費這樣多的時間。
她不否認身為長安城第一仵作、兼仵作之家第三代傳人,全國各地慕名而來求教的人很多,但這個男人卻是要求她前往出事地點的第一人。
為什麼?究竟什麼案子會讓他雖笑著卻眉頭依然深鎖,讓他表面平和眼底卻焦急如焚?
他原是個那樣朗的漢子啊!
聽聞地豪邁不羈、俠骨義心,縱橫西南。賊寇喪膽:聽聞他雖貴為六省總捕,卻好酒好友、四處為家;聽聞他作風硬朗、正直果斷;聽聞他…
這樣的人,何時竟有了牽絆?
“如果顧先生真的不願與我同行,那我只能綁你過去了。”
“嗯?!別忘了你是西南六省總捕頭。”顧憐影眯起眼,望著眼前這個神情堅決的男人,淡淡地提點他。
“只要能帶你回去,就算被天下人唾棄,我也著無反顧!”想起家中那一雙期待的眼眸,聲、名、義、利對他,又算得了什麼?
“你…”訝異於他眼底的傷痛與焦急,顧憐影真的吃驚了。
就這麼靜靜地對視,時間在他們之間一分一秒逝。
歐陽紹波耐心等待著顧憐影的回答,他不想傷害她,但如果她再拒絕,他也只能無顧於她的意願,強迫她與他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