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江大人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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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今天我又老了一歲,哈哈…
“不要跟我們一起走,你好好在家過年吧。”我對張緹道。
張緹瞟了一眼門外的江近海,神秘地湊近問:“怎麼,姓江的不同意?”要真是他不同意就好了,他現在毫無異議的態度反而讓我生疑,就怕是他安排好了什麼“意外”跟我玩人間蒸發。我倒沒關係,換個身份一樣活,張緹跟著蒸發的話只怕小命難保呢!
我點頭,告訴張緹:“是的,他答應去京城一趟,但條件是你必須自備盤纏。”這個條件對張緹簡直就是致命的!他馬上決定明年跟趵斬一道出發,並祝我旅途愉快——沒良心的傢伙…
於是我跟朋友們一一告別,拍拍灰,準備再次踏上不知目的地的旅程。直到我動身之前,阿青依然沒有半點消息,捕頭說他在我跟姬山翁上山以後就離開了曇縣,從此下落不明。希望他過得平安順利吧。
準備一些禦寒的衣物吧,江近海說。
“有必要麼?”
“當然,我們真的要去京城嘛。就算徐老頭子沒請你去,我這邊也有人要見你呢!”江近海嘆氣。
啥米?
他傷腦筋地撓撓:“那個…我已經很努力說服上頭的,讓他認為詔書不在你手上了。可是不知怎麼回事,前幾天又來一道命令,讓我無論如何把姬山翁的弟子送到京城去。”說完,他瞄我一眼:“詔書不會真在你手上吧?”
“什麼詔書?”我反問。
該不會就是給我的那份吧?師父也沒告訴我關於別的詔書的事情呢…
江近海說:“你不知道是最好,那是個麻煩東西,拿著絕對燙手!”是啊,所以我只收起了一小份關鍵部位,but…呃…丟了。
“那個…丹怡郡主出嫁的那天,我曾經到過你在客棧的房間,對吧?”是被綁架去的,但那不是重點“小王爺把我接走以後,你有沒有見到我掉落什麼東西?”江近海想了想,搖頭,問:“是什麼?”難道遺詔不是他撿走的?
那會是誰?要是落在不識字的人手上,隨便包了啥或者糊窗戶用,那…那隻好算了…
我看著他的神情,不似佯裝茫然,便答道:“…沒什麼大不了,東宮留給我的玩意兒而已,掉了有些可惜,聽說比較貴。”
“東宮?那種小孩,有什麼大不了。”江近海哼一聲,把我的衣物打包起來,變成癟癟的小包袱“就這些?”
“借的書都已經還了,還有就是一疊稿子…”我點著寥寥幾樣行李,總覺得還是忘記了什麼,但就是想不起。
在院子外面等著的依然是那輛小馬車,不過趕車的換了人,老僕人變成了去年來把江近海叫走的斗笠男。好久不見,他和他的斗笠看上去還是既陰沉又倔強嘛。
“你們也算是舊識了。小姒,我替你介紹一下,這位大哥姓衛。”江近海說。當年幫我離開皇宮的黑衣人中,也有這名衛大哥。
“見過太子妃娘娘…唔,秦公子…”到底怎麼稱呼好?衛斗笠考慮了一會兒,最終決定“秦先生!”這先生兩字是尊稱有學問的人了,不單指男而已,但是用在我這樣一個十來歲的小不點身上,那真有些擔當不起呢。
我指了指自己的臉頰:“別這樣叫我嘛,瞧,臉會紅呢!”這麼一謙虛,沒把自己噁心到,卻讓斗笠大哥不知所措了,他為難地看著江近海。
江近海只得笑笑:“出發吧,出發吧,免得夜長夢多。”
“啥夢?”我好笑地瞥他一眼。
“無論你的朋友還是我的關係,都不是好夢。”還真坦白。
斗笠大哥十分聽江近海的話,除了某些原則問題上堅決不動搖以外——比如到底要不要上京去。他是很頑強,上頭說要帶“秦先生”去,他就一定要辦到,相比之下,江近海這個“義子”啥的反倒有些陽奉陰違。
——本來麼,以我跟江近海相似的思維方式來看,我可以保證他的字典裡面沒有忠誠二字。
“江大人是個好人。”請注意,這是斗笠大哥沒事跟我聊天,不是誰在發好人卡。同以前一樣,江近海一路上有不少應酬,常獨自離開一兩天,就留斗笠大哥陪我解悶。
他的名字叫衛剛,是天朝統一之前被俘的別國將士,江近海選中他的時候,他正服著一輩子也看不到頭的苦役。另外那些被衛剛稱為兄弟的人,大多是罪人,臉上都有刺字,無法正大光明地謀生。
“江大人是勤勉睿智的主子,兄弟們跟著他,不愁吃不愁穿。”他說。
“你們生活得也不算愜意吧?任務失敗的話,懲罰貌似滿可怕的。”我想起江近海恐嚇他們時候說的斷手斷腳,這樣還能讓人死心塌地地跟隨?
“那是說給其中某些弟兄聽的,”衛剛道“我們中間總是有一兩名上面安派的眼線,不防著點不行。”是這樣嗎?
我說:“跟蹤並且企圖暗殺東宮太子的事情,不是做戲吧?”衛剛張了張嘴,半晌才找回他的聲音:“…連這個你都知道?”嗯,嗯,我當然知道,還是親耳聽見江近海安排的呢。
“太子微服出遊,是個好機會。”衛剛低聲道,不知為何,他似乎咬緊了牙才能順暢地說出這句話。
他說,這元啟皇帝暴嗜殺,連年大興兵戈,宮中后妃與朝中重臣又以奢靡浮華的攀比為榮。百姓沉重的賦稅和徭役分配給各個藩王作,即使遇上災荒,也有嚴酷的地法止逃荒,實在是苦不堪言。
“五年前我回鄉只見一片荒涼,即使錦衣還鄉,又有誰能看見?”衛剛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