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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嗯黃雀愛護蟬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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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裡挑釁與警告的意味濃厚,而我沒吭聲。

我想,王郊好歹是在京裡呆過的,再怎麼不會看人面,也該知道東宮面前誹謗我是愚蠢的行為。識相的話,他的下一句,應該有轉寰。

果不其然,王郊緊接著對東宮道:“但巡務首要是觀察,下官不敢妄下斷言,暗訪得知,秦大人正直親民,所帶的少俠捕頭古道熱腸、師爺幹練善思,無論貧富縣民,對秦大人的評價皆是不低。”這席話的意思是我當夾心餅乾當得不錯,各階層都有照顧到。

他繼續說:“反觀李實文,民眾怨言載道,恨不除之而後快…”東宮聽得不耐煩,揮揮手:“說重點!”

“呃,下官是懷疑李縣丞賊喊捉賊,汙衊構陷秦大人,只可惜事到如今無法對質了。”瞧他的業績報告,轉得多生硬。

我暗笑。

東宮也笑:“辛苦了,早知道王大人是這麼一位明察秋毫的御史之才,說什麼我也得把你留在京裡重用啊!”那個別有用心的“早知道”使王郊大汗,急忙低頭:“不敢當!不敢當!”不明白了吧?別以為東宮可以隨便糊,他第一印象豎立起來以後是深蒂固,要改觀實在難於上青天。^^君子堂首發^^所以他對王郊的厭惡,絕不可能幾句好話就煙消雲散。

王郊略略抬頭,小心地問:“不知…”他想了想,決定還是用原本的稱呼。

“不知殿下遠道而來,是為何事?”

“遊山玩水,不可麼?”東宮反問。

王郊又忙不迭地回答:“殉情山水之樂。陶冶情,當然是好事!如若提前知會一聲,祝州必定準備萬全啊!”別突然拿出十分抱歉的態度來好不好?

你又不是祝州地州官縣官。我們這邊怎麼接待東宮是我們的事,要你管!

我咳了一聲,道:“是啊,有失遠,還讓三公子受到驚嚇,秦晏罪過大了。”

“哈哈,都過去的事情,不提也罷!”東宮得意地轉過頭來。悄聲問“那我嚇到你沒?”我瞪他一眼。他馬上知趣地吐吐舌頭不說了。

“張某道是人都去哪裡了呢!原來在大牢!”張緹從縣牢門口探進腦袋,對我們笑笑“三公子,食宿安排妥當了。您要不要先看看?”東宮點頭:“也好,秦知縣同行吧,我還有話單獨問你。”

“秦晏也一樣。”我地回答讓東宮縮了縮脖子。

王郊尷尬地跟著我們一行人同去客棧。^^首發君子堂^^當然,孫二嫂還是先呆在牢裡。

我邊與東宮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一邊回憶剛才問到的線索,孫家店的案子,兇手究竟是什麼人,怎樣投毒地呢?詢問一半被王郊打斷。目前只知道當天在縣城裡亂逛著收集情報的王郊先進店裡。那他有沒有看到兇手呢?

要找到那個被孟章洗腦的兇手,似乎也就只有孫二嫂和王郊這兩條路了。

與王郊不。加上貌似有點敵意,我一設想到詢問他的情形,就覺得頗有劍拔弩張興師問罪的意味。

即使是私下打聽,估計他也會豎的吧?

夏城小,就一家客棧,這下子都被山寨人給包場了。

掌櫃小二都躲在櫃檯後面,大氣不敢出,見我來了,一副如獲大赦的樣子,含淚上。

“縣老爺啊!您看小店…”掌櫃哭訴到。樓上樓下都是提刀拿滿臉戾氣的人,簡直就是在他店裡開武林大會。

會長在這兒呢----我瞥一眼東宮,對店家說:“安心吧,沒事!這些人都是朝廷大官地食客,對這位公子惟命是從!與其找本縣,不如跟他打商量。”掌櫃苦著臉問東宮:“小公子,請問你們住幾天?”

“不好說。”東宮反問“怎麼,你想驅客?”

“豈敢豈敢…”東宮袖子一甩,拖著我往樓上走,自然有山賊來引路,把我們送進留給東宮的客房。

門窗關好,東宮回頭問:“你到底拿了多少?”

“什麼?”

“縣庫賬面上地銀兩啊!”我不悅:“連殿下也不信?”東宮反倒安撫說:“呵,什麼信不信的,這又不是啥大事,拿就拿了,不管那個御史怎麼追查,他還能翻天不成?”

“殿下…”我沒奈何地搖頭“前任知縣齊雲天愛惜縣民,州府派下來的稅務往往完不成,要用縣庫的銀子去抵,一年下來就虧了許多。於是他的師爺知道他做不久,便與縣丞合計起來巧立名目刮錢,縣庫與百姓雙方的錢財皆吃,到秦晏接手地時候,縣庫早就是空空如也了!”東宮歪著頭看我。

“即是說,哪怕在下有心撈點油水,這縣的狀況也沒銀兩能出!”東宮糾結起眉了,他狐疑到:“可本宮明明聽即墨君說,夏縣是個富庶地方,雖然人少地少,但扼著從銅山關下中原的要道,跑商行路的無不在此貢出鉅款啊!於是我倆才給你爭取到這個縣職做呢!”我倆?這個詞真刺耳。

我喝茶,半是慍怒半是戲謔地說:“原來即墨大人眼裡秦晏是雁過拔的貪官汙吏?”

“也不是這樣講,總之別虧待自己,天塌下來有本宮給你撐著呢!”東宮認真到。

“殿下的心意讓人受寵若驚,但是…”我搖頭“請勿護短以致助長歪風氣!”

“本宮沒有啊!”我補充道:“不止是京外,對你在京中和皇城中地友人,也要像自律一樣嚴格地要求品行!多少大官與皇親國戚在看著您呢!”東宮潤潤嘴,小心地點頭。

其實這席話是用來提醒他小心太子黨地行事,有東宮這樣一個大咧咧的領導,難保不出幾名信以為真地小極品。做貪贓枉法的勾當,自己出事是小,連累東宮的聲望,那就鬱悶了。

總地來講,我還是相信即墨君會注意到這些人,他不是連我的小動作都憎惡得不行麼?

不管是爭寵排異也罷,一心輔佐東宮也罷,京裡的事情,我在這偏僻鄉野是管不到的,只能寄希望於即墨公子了。

“殿下,要與我相談的,就是這個麼?”你只是來關心我賺到多少錢?我不信。

“嗯…其實是有另外一件事。”東宮猶豫片刻,道“你是否知道銅山軍糧被偷運去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