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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回拒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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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書說到李媽媽問欣瑤老太太的後招是什麼?

欣瑤眼中憂微現,卻答非所問,含糊道:“媽媽,你只要知道老太太是蔣府的掌舵人就行,你看看二姐姐的婚事就明白了。”李媽媽道:“這也怪不得老太太,但凡府裡爺們出息些…呸,小姐恕罪,都怪媽媽我口無遮攔,這些個話哪裡是我一個奴婢說得的。”欣瑤點頭道:“這些個話,的確不是媽媽能說得,便是我,也說不得。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出息不出息,也不是非要高官厚祿。我看著大伯,大哥哥就很好。”李媽媽重新絞來帕子,捂了會,見紅腫稍稍退一些,方才安心。

這時,大管家帶著丫頭,婆子們給四小姐送房裡裡物什來。蔣欣瑤懶得起身,便讓李媽媽去應付。

這仗蔣欣瑤贏得痛快淋漓。從那蔣欣珊故意摔碎花瓶,抬腳把梅花捻在腳底那時起,她就想把巴掌到蔣欣珊那張高傲的臉上去。如今得償所願,蔣欣瑤只後悔沒再得重些。

不多會,大太太身邊的丫頭,給四小姐送了消腫去淤的膏藥。緊接著,明玉又送來了大陪嫁的十六扇美人屏風。老太太著人送來了兩盆吐蕊幽香的水仙。

蔣欣瑤煩不勝煩,推說身子不適,只讓李媽媽出面。

掌燈時分,蔣元晨板了張小臉進門,對著欣瑤的臉左看右看,心中難受,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待姐姐好生休息。自此後,蔣元晨在書房裡的時候更多了。…一場風波就此平息,蔣府恢復寧靜。顧氏幾天後親自登門拜訪了沈府的大

張氏客客氣氣的把顧氏送走,便往老太爺處回話。

沈老太爺細細的問了蔣府的事,再想到小孫子這兩天異常的舉動。只嘆道:“果真是個伶俐人,可惜了。”沈力自打被蔣欣瑤婉拒,本來少言寡語的他,越發的話少。

他時常回憶起那兩人的對話。誦起《子夜歌》裡那句‘歡行白心,朝東暮還西’,只覺得自己十七年的人生空白如紙。得知二太太親自上門拒親,沈力更是心如死灰。

後,沈力向沈老太爺提出想再出去遊山玩水。

老爺子沉思許久,只淡淡道:“人生有三重境界:一是看山是看,看水是水;二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三是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阿力,凡事何必刻意?”沈力回憶道:“祖父。她說‘萬事萬物,講究個緣字,水到才會渠成。’一個十三歲的閨中小姐,怎能說出這樣頓悟的話來?祖父,你不知道。她看向我的眼神是虛無飄渺的,是憂傷的,似在看我,又似不在看我,我琢磨不透她。”

“阿力,祖父從小把你帶在身邊是好事,也是壞事。到底是經歷的少些。”沈老太爺輕輕一嘆。

“那丫頭,從小在那樣的環境長大,又聰慧的緊,小小年紀掌舵瑾珏閣,能說這樣的話來,不足為奇。她與你之間。隔著十萬八千里。你是剛剛看山是山,她卻早已經看水還是水。即便這親事能成,後也未見得夫和睦。你已然動了情,亂了心,她卻始終未把你放在心上。”

“祖父!”老太爺擺擺手。

“也罷,祖父今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回京城,二是到軍中呆幾年,歷練歷練。”沈力肅道:“祖父,我願意去軍中,孫兒不怕吃苦。”老爺子眼前一亮,讚道:“好男兒,自當金戈鐵馬,保家衛國。咱們沈家,向來重文輕武,這麼多兒孫中,我獨獨看好你。祖父在蘇州府也住膩味了,咱們爺倆回京去,趁我還走得動,到西北再玩兩年。”沈力苦笑道:“祖父,你就別添亂了,在京裡養養花,溜溜鳥,頤養天年,等孫兒我回來。”老爺子撫須笑罵道:“臭小子,你不是讓我養老,你是讓我等死。走,跟你二叔說去。”

話說蔣欣珊院裡的丫鬟,除了玲瓏仍然留在三小姐身邊,珍珠被賣,其它被二太太分配到各房各院裡做使丫頭。這些人往裡跟著三小姐,依仗著老太太寵愛,吃穿用度都是府裡下人中最好的,便是賞賜也比旁人多,府裡眾人均高看幾分。

這些個心高氣傲的主,突然分配到各房各院,受人嘲諷,看人臉不說,乾的都是最苦最累的活,個個叫苦不迭,有的直接了贖身銀子離了蔣府。

二太太挑了十個容貌出眾的丫鬟,給老太太過目後,分配到三小姐院裡當差。

蔣府下人見二老爺這次連老太太院裡的丫頭都賣了去,哪個還敢私底下多言一句?都老老實實的幹著自個份內的活。

蔣欣珊那被父親痛斥後,因見院裡使用慣了的丫鬟們換成了陌生臉孔,更是將蔣欣瑤母女恨之入骨,一時又無計可施,躲在房裡哭了幾天,茶飯不思,沒幾,小臉便瘦了下去。

老太太得知後,暗地裡派錢嬤嬤瞧了幾次,送了些上好的補品,吃食,蔣欣珊見老太太關心依舊,才稍稍解了心思。

再說周姨娘,前一刻剛剛解了,沒等鬆快兩天,又困守在院裡,大喜大悲之後便病倒了。

顧氏得知後,回了老太太,趕緊派人請來大夫,從庫房裡選了兩上好的人參,半斤燕窩親自送到青山院。

府裡眾人見了,心下無不稱讚二太太心善,便是老太太也不得不對錢嬤嬤說:“這個顧氏,真真是會做人,秀月這輩子,怎會是她的對手?”錢嬤嬤笑道:“老太太這回怎麼盡著二老爺折騰?”老太太嘆道:“我還能活幾年?將來珊兒還不得靠著她老子,兄弟才能在婆家過得好。這一回,珊兒為了那個沈家少爺,得罪了二太太,四小姐不說,在她父親那兒也失了寵。我再強壓著不讓二老爺把這口氣發出來,只怕他心裡不痛快,後更不待見她。”

“老太太只怕還有更深一層用意!”

“到底是跟了我幾十年,就數你知道我的心。嬤嬤啊,這麼難聽的話,不是一個閨閣姑娘該說出口的,也是過了頭。這子,要好好磨磨。在蔣家還有我照看著,委屈不了她。出了門子,再這般行事,受苦的還是她自個。如今拘著些也好。”錢嬤嬤道:“三小姐,到底是年輕,沒經過事。磨磨就好了。”老太太嘆道:“哎,一個個都不省心那。”

那蔣元航得知姨娘,妹妹都了足,在老太太跟前鬧了幾回,被蔣宏生知道後,第二便把二爺叫到書房,父子倆談笑風生,閒聊了半天。

管家趁機奉二老爺之命把最得二爺寵的通房發賣了。蔣元航回到房裡,暖的寶貝尋不著了,氣得大哭一場,偏又不敢找父親理論,只得拿著昔要好時,那女子贈送的一縷香髮長籲短嘆了半宿。

,蔣宏生故計重施,又把兒子叫到書房,和言悅一番。

蔣元航惶惶不安坐了一上午,待回房,又一個通房被賣。

蔣元航心如刀割後頓時領悟過來,撲通跪倒在父親跟前,磕頭認錯。

蔣宏生沒有心軟,恁是讓他跪足了兩個時辰,才放他回去。

自此後,蔣元航見到父親,如同耗子見了貓一樣,心存畏懼。老太太知曉此事後,偷偷撥了兩個年輕貌美的丫頭過去給孫子使。…歸京之期定下來後,沈力跟著老爺子忙於出席親朋好友間的送行宴。推杯換盞過後,沈力越發思念那個近在咫尺的女子,藉著酒勁,乘著夜,飛身爬上了聽風軒的屋頂。

月華如水,沈力坐在屋頂片刻,醒了會酒,便悄悄回了府。一連幾夜,夜夜如此。

蔣元晨得知沈大哥即將回京,在德月樓擺下宴席,為他送行。

蔣元晨自是知道蔣沈兩家說親的事。起先想到姐姐要嫁給沈大哥,心中悵然若失,那幾見到沈力,如同見到仇人一樣,恨得牙癢癢。

可轉念又一想,姐姐總要嫁人,好歹沈大哥知知底,比外人總強些,心裡對這門親事,有了幾分期盼。誰知最後又沒成,蔣元晨這心裡便多了幾分惋惜。

兄弟倆一個有心彌補,一個愛屋及烏,頗有幾分酒逢知已千杯少的味道。

蔣元晨生平第一回喝了個銘釘大醉,拉著沈力絮絮叨叨的說著蔣欣瑤被蔣欣珊耳光的事情。

沈力從蔣元晨口齒不清的醉話中,聽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似有些明白了蔣欣瑤為何一口拒絕了沈府的婚事。

酒入口中,苦澀辛辣,杯盞空了又滿,滿了又空。同桌的人已然醉倒,趴在桌上喃喃說著酒話。

沈力飲盡最後一杯,長臂一伸,把蔣元晨揹負肩頭,送至蔣府門口。

那晚沈力照常躺在屋頂上,微醺著仰望星空,只有這樣安靜的夜,微涼的風,身下糙的瓦礫,沈力覺著自己的心是滿的。

那雙漆黑幽深的眼睛,如同滿天的繁星般深不見底,讓他沉溺。那淺淺的笑,疏離的神,如同懸在半空中寒月,讓他戀。

兩個時辰後,沈力悄然而去。第二一早,便隨著沈老太爺登船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