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杜天翔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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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年後,小寒的媳婦曾經與我講過茶壺和茶杯的故事。
這女人說,一個茶壺最好只配一隻茶杯,配多了,就會亂了套。而且茶壺裡統共就那麼多貨,十幾只茶杯配上去,倒不出來水啊。
這女人素來聰慧,說出來的話,也是一套又一套的,我當時還在奇怪按她的文學素養,怎麼會扯到茶壺和茶杯。夜深人靜躺在上想想,好似有那麼幾分道理。如今再看,這女人說得丁點不錯。所有禍亂的本,就是茶杯太多。
我姑父這隻茶壺,被強配了蘇家這隻茶杯,小爺我壞壞的想,新婚之夜,這茶壺肯不肯倒點東西給茶杯啊?
果不其然,我姑爺是願意倒的。男人嗎,也就那點德,投懷送抱的,誰不想要。更何況,蘇家那姑娘長得也是如花似玉的,我姑父如何能把持得住。
聽說姑父新婚之夜,我姑姑彈了一夜的琴,悲得讓人直想掉眼淚。也確實該掉眼淚,試想啊,拜倒在你裙下的男人,突然跟別的女人入了房,你不哭,誰哭?
所以說,情這種東西,不是雙方情投意合,就能成的,還得看老天給不給你這個命。我姑姑是個好姑娘,一夜琴彈完,裝著什麼事情也沒有,笑眯眯的繼續過子。這一點,連我母親都佩服。我母親常對我妹子說,做女子,當如我姑姑。…按理說,我姑父都房過了。這兩人之間也不應該再發生些什麼。我姑姑也是那有志氣的女人,再加上杜家詩禮大族,嫡出的姑娘如何能給人做妾?
誰又知我那好姑父啊。娶了媳婦還不滿足,居然還心心念念我家姑姑。
一個悶不吭聲的人想做一件事,成功的概率要比整天嘰嘰喳喳的人多得多。姑父不動聲,一步一個腳印,穩紮穩打,想了無數的辦法,動了無數的腦子。最後終於說動了老妖婆同意納我姑姑進宮。
一道聖旨入了杜家門,把杜家上上下下給愁死了。我祖父雖然是皇帝的老師,可抗旨不遵這個事。他幹不出來。就這樣,在一個黃道吉,我的姑姑穿著這世上最美的衣服,被人抬進了宮。這一去。我姑姑便再也沒能回杜家。…我後來接過外祖父手中的旗幟。進宮當了太醫。才知道那皇宮裡,真不是一般人能呆的。若不長個三頭六臂,有十八般本事,本無法在裡頭立足。我姑姑能活這麼久,且平安生下兩位皇子,不得不說是個奇蹟。
姑姑進宮,最高興的是我姑父,垂涎了這麼久的肥。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吃進嘴,那滋味。必須是**啊!這一**,便有些忘乎所以。
皇宮這個地方,最是探究雨均撒,澤陂蒼生。姑父的皇位,是老妖婆一手扶上去的,老妖婆這人,我早就說過了,最喜歡玩陰的。明面上對姑姑和顏悅,暗地裡卻是各種小動作。我姑姑豈會是她的對手?
再加上有個蘇皇后在邊上使絆子,我姑姑在宮裡的子過得是如履薄涼。好在我那姑父還真有幾分痴情,護得密不透風,又時常往蘇皇后宮中去撒撒雨,總算是平安過了幾年好子。
這樣的情形一直維持到了我姑姑懷十六。正所謂母憑子貴,當時蘇皇后生下皇長子韓王子,我姑姑生下皇二子靖王,棋鼓相當,不分伯仲。我姑姑又一懷孕,這虛假的平衡便再也維持不了了。
宮裡的人想要活,是件不容易的事;想要死,那可是太簡單了。我姑姑生下十六沒多久,便香消玉隕了。很多年後,我才知道,我的姑姑果不其然,死在那兩個女人手裡。
至於用的那些下作的手段,小爺我也懶得再講。用小寒媳婦的話說,女人啊,沒那金鋼鑽,別攬那瓷器活。我姑姑書讀得好,不代表心機也好。那皇宮是個吃人的地方,沒點子心機,如何能存活下來?
都道世上只有媽媽好,沒媽的孩子是草。姑姑留下兩個孩子,二哥年歲大些,又被姑父帶在身邊,所以沒什麼大事。十六年歲小些,又是個皮的,所以就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釘,中刺。可想而知,這點大的小孩,在宮中的子有多難。
吃飯喝水,得防著下毒;睡覺走路,得防著暗中伸出的黑手,這種子,小爺我想想都覺得冷汗直冒,十六他又如何臉上能笑得出來?若不是二哥一次一次的護著,這小子早跟他媽團聚去了。…事情就這麼來了。
那十六過生辰,偷偷邀我們兩人去宮中做客。我與小寒一商量,覺得不去,有些對不住兄弟間的情誼,於是就穿著平裡得意的衣裳,打扮得像模像樣的偷偷進了宮。
皇宮這地方,難得去一次,總是有些新奇的。更何況我們幾個都不是老實人,喜歡到處逛逛,溜溜什麼的,就這樣不一小心的衝撞了正在御花園裡賞花的蘇皇后。
事後,我常常在想,蘇皇后早不逛御花園,晚不逛御花園,莫非是候著點來的?事實證明,這個可能是極大的存在的,因為我們仨的行蹤早就被某些人碼得一清二楚。這也是為什麼二哥後來一門心思的讓小寒訓練暗衛的原因所在。
對於這個蘇皇后,我有一點想吐槽。此人吧,長是長得美的,偏偏心眼極小,你說你都是當媽的人了,為什麼還要跟我們幾個小孩子計較?你計較就計較吧,偏還要告到老妖婆那裡。
老妖婆一看,這裡頭居然還有杜家這小子(說的是小爺我),心頭直樂。
為何?原來自我那姑姑去世後,姑父就不大往蘇皇后宮裡去了,便是去了,也只是坐坐,喝喝茶而已。蘇皇后正值三十如狼的年紀,長久沒有雨的滋潤,內分泌失了調,提前進了更年期。
(請不要質疑我為何能講出這些專業術語來,試想我連剖腹產這樣的事,都瞭解得清清楚楚,一兩個專業術語又算得了什麼?)所以說,要把女人哄得溫順的像只小貓咪,只有一條,那就是把她壓在身底下。姑父沒有把蘇皇后壓在身底下,所以,二哥、十六就被蘇皇后踩到腳底下。
在這一點上,小爺我認為,是姑父做得不夠好。你說燈一滅,身下的女人都是一樣的,有什麼可挑的?像小爺我後來在花叢中沉浮,用的就是這樣一招。…提前進入更年期的蘇皇后,無事常常在老妖婆耳邊滴眼藥水,以致於老妖婆一聽到杜家二字,心頭就狠得癢癢的。
奈何因為我祖父已上山修行,我父親只不過是個窮教書的,杜氏一族,在我祖父,父親的帶領下,把腦袋縮進脖子裡過子,所以老妖婆跟本找不到藉口收拾。
小爺我就這麼倒黴的撞到了槍口上。
老妖婆看到我,兩眼直放光,本來是件小事,硬要把它掀出滔天巨來。
小寒不幹了,他是我表哥,從小就護著我,豈能讓那老妖婆得逞?小寒不幹,十六就更不幹了,他是我們仨的老大。
三個小孩,就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跟老妖婆對著幹。事情就鬧得無法收拾了。
我那好姑父聞訊而來,左一句好話,右一句好話,也不頂用。看到他那個慫樣,小爺我心裡就來火。好好一個皇帝,當得這麼窩囊,連個女人都對付不了,說出去真是丟臉。
就在這個時候,二哥衣袍一撂,跪倒在地,高聲稱他願意替三個弟弟代過。
老妖婆冷笑一聲,當即命人把二哥架在板上,拿來浸過水的鞭子,當著后帝,嬪妃,皇子的面,毫不留情的說出了四十鞭這個吉利的數字。
沒有人知道那一幕景象,在我們仨人的記憶當中,是怎樣的一個重要的存在。二哥那時將將十四歲,還只是一個少年,身子骨還弱的很,別說是四十,就是二十鞭,他都無法承受。
眼淚模糊了我們仨的眼睛,我哭得稀里嘩啦,泣不成聲。小寒與十六好些,只默默淚。
男人的眼淚,只為三種人而。一種是親人,一種是愛人,還有一種,便是兄弟。小爺我這輩子,為兄弟的淚,最他孃的多。
許多年後,小寒的媳婦曾問過他,為什麼你們三個皮猴,見了二哥這麼怕?
小寒的回答我覺得有些籠統,要是她問我,我一定會這樣回答她:小爺我嚇得只差褲子的事,二哥硬是哼都不哼一聲,就了過去,這世上還有比他更可怕的人嗎?與一個可怕的人,只有做他的兄弟,絕不能做他的敵人。…這個生辰令我們仨人終身難忘。
十六素來對他這個哥哥言聽計從,不用說,經此一事後,更是佩服的無體投地。小寒是個講義氣的人,別人對他有義氣,他對別人一樣有義氣。
至於我嘛,說實話,小爺我也是上梁山,為啥,因為沒的選擇。誰讓我姓杜呢,杜家與那兩個皇子,息息相關,生死共存。
後來想想,也正是因為當年這四十鞭子,讓我們幾個蒙生了一個念頭,這個念頭從腳心裡竄起,然後走四經八脈,五臟六髒,最後到達心臟。(未完待續…)ps:每為新書《極品丫鬟》拉個票,多話也就不說了,好歹收藏下,養肥了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