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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被人玩弄於股掌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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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說!”趙正禮思量道:“雖說他不過是個六品的指揮使,可背後的杜家不可小覷。先帝在時,杜太醫就隨侍左右,如今與新帝沾著一層姑表親,只怕皇寵更甚從前。大哥這會,腸子都該悔清了。”盧氏壓低了聲啐道:“活該,算計來算計去,還不是什麼都沒得著。當年若不是他使的陰招,你如今就應該是堂堂忠勇侯府的當家人。”趙正禮鼻孔裡呼出一團冷氣,忿忿道:“我可做不出那拋棄子,另尋高門的齷齪事。”按說這趙正信,趙正禮雖不是一母所生,卻也是手足兄弟,又都是有了兒女的人,以往的恩怨也該一筆帶盡,何以二十年過去了,心裡仍耿耿於懷。這事要追究起來,子還在李氏,盧氏身上。

李氏年輕時姿中上,子就似跟炮仗似的,一點就著,哪及得上盧氏既風嫵媚,又懂得圓滑隱忍,揣摩人心。

頭二十年刀來劍往,李氏吃盡了盧氏的虧,若不是生了個有用的兒子,勝負還真不好說。

如今再看兩人之間的天差地別,一個侯府的老祖宗,高高在上,一言九鼎,她說方的,你不敢說圓;一個仰人鼻息,處處看人眼,伏低做小。可見命這個東西,真真是強求不得啊。

母子倆又說了些體己話,方才散去。…且不言趙家各路人馬,各懷心思打蕭寒主意;也不說蕭寒夫婦倆暗中排兵步陣。請君入甕。

只說那沈英遵著沈老太爺的囑咐,想著往南邊去之前再往蕭府四妹妹處走一遭。

天氣宜人,夫倆人早早的登門拜訪欣瑤在東院偏廳見了他們。一聽夫倆是來辭行的,便笑道:“這麼快就回去了,哥哥嫂嫂為何不在京裡多住些子?”蔣元青放下茶盞笑道:“我原想著再多住幾,等你二姐的事情了結了再走,是你嫂子放不下三個孩子,想早點回去。”欣瑤仔細打量沈氏一眼。

沈氏毫不掩飾的笑道:“出來三五個月了,想得緊。夜裡做夢都是那三個小的。二妹妹的事情一時半會也沒個了斷,這才想早點回去。”欣瑤也是剛得了孩子的人,很清楚母親記掛孩子的心情。笑道:“是該早點回去。李媽媽,讓人把預備下的東西裝上車,讓大爺,大幫著帶到南邊去。”李媽媽聞聲。便去了庫房。微雲從外頭進來隨侍左右。

蔣元青見禮單上,妹子把眾人的禮分派的仔細,連老太太的份例都有,心下微微一嘆,遂道:“上回小周姨娘的事,還請四妹妹原諒哥哥這一遭。”欣瑤見其小心翼翼陪著不是,意有所指的看了沈氏一眼,笑道:“哥哥說這話。是與我生分了。旁人瞞著哥哥做下的事,妹妹我難道連個是非都分不清楚嗎?可見哥哥是小瞧了我。再說哥哥已將那小周姨娘了足。也算是替妹妹我出了這口氣。”

“四妹妹,那小周氏也不是故意,實是因為周家那頭迫著,不得已而為之。”蔣欣瑤皺了皺眉頭看向沈氏,笑道:“如此說來,也是個可憐人!”蔣元青順口接道:“可不是個可憐人嗎?周家打妹妹府上的主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聽二嬸說早在妹妹懷了孩子的當口,周家的人就上門了。為此二叔二嬸還氣了一場。小周氏被其父母兄弟著,這才把人帶進了府。”蔣欣瑤並未聽母親說起過這一茬,心中怒氣漸升,好傢伙,原來一早就惦記上了,一計不成再生一計,合著那周家當她完全不存在啊。

欣瑤笑道:“周家的事,哥哥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沈氏心中冷笑,強忍著滿心酸楚道:“小周姨娘前幾拼死出了院子,跪倒在我和你哥哥跟前,把事情都跟我們說了,我看她哭得悽悽慘慘的,倒確實有幾分可憐。”欣瑤眯了眯眼睛,笑道:“哥哥必是憐香惜玉了!”蔣元青訕笑道:“好妹子,看在哥哥的面上饒了她這一遭,後,她怕是再也不敢的了。你沒見著她,這幾吃不下,睡不著的,滿心的悔意,人都消瘦了許多,妹妹看,她的足是不是可以…”欣瑤笑而不答,只盯著沈氏瞧。

沈氏眼眶一紅,微微頷道。

欣瑤心下明瞭,必是那小周氏又出了什麼妖蛾子,哄得大哥回心轉意,輕而易舉的原諒了她。

大哥啊大哥,你可知道那小周氏暗藏在溫柔下的,是滿滿的野心。

蔣欣瑤緩緩端起茶盞,輕輕碰了碰嘴

身後的微雲見狀,高聲道:“大爺,您請回吧!”蔣元青見欣瑤作出端茶送客的模樣,心頭一急,忙道:“好妹子,這是怎麼說的?哥哥也是為你著想,周家畢竟是…”微雲冷笑著打斷道:“大爺若真替我家大著想,就該把小周姨娘休了才是。”

“微雲,還有沒有規矩!”欣瑤呵斥道。

微雲走到欣瑤跟前,輕輕跪下:“大,奴婢實在是看不過去,才想替大分說一回。”沈氏忙起身扶起微雲,心懷的捏了捏微雲的手道:“四妹妹,你哥哥愚笨,若做錯了什麼,說錯了什麼,妹妹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說與他聽一聽,也好讓我們改了不是?”蔣元青忙不迭的點頭附和。

欣瑤這才輕輕一嘆道:“大哥,原本這話也不該我說,我一個出了門子的姑娘,哪裡能管大哥大嫂房裡的事?微雲,還是你說給大爺聽吧!”微雲應聲道:“大爺也知道我家大從小就在老太爺跟前,老太爺生前對我家大關懷備至,極為愛護。當年老太爺早早的含恨離世,全拜周家所賜,所以這些年,大對周家,是極為痛恨的。”

“大爺怕是不知道,當初徐老太太過逝前,曾令三老爺發誓替老太爺報仇的,是我家大顧念立著周家是府裡兩位老爺的舅家,是老太太的孃家,才說動三老爺放其一馬。若不然,憑三老爺如今的本事,想要懲戒一個小小周家,豈不是簡單。”蔣元青暗暗叫苦,自己居然忘了這一茬。

“周家若安安份份倒也罷了,偏總想著拿府裡的姑娘去做易,算計到大爺您頭上也就罷了,居然還想算計到大頭上,真真是不知好歹。”蔣元青雖不是什麼伶俐人,卻也聽出了蹊蹺,忙道:“你說周家算計我?”欣瑤笑道:“當初哥哥納小周姨娘為妾時,我家大爺就把小周姨娘的底細摸了個一清二楚,我不忍心見哥哥家宅不寧,特意還託母親說與嫂嫂聽,難道嫂嫂沒與你說嗎?”蔣元青聽得一頭霧水,忙回過臉對沈氏道:“什麼事瞞著我?”沈氏微微動容道:“你讓我怎麼說?難不成我與你說那小周姨娘落水一事,是事先算計好的,就為了等你這隻呆頭鵝上勾不成?你那時,一門心思的想著對不起人家姑娘,哪裡還聽得進我的話?與其討人嫌,倒不如不說。”蔣元青大驚,忙道:“糊塗,快快說與我聽。”沈氏遂把當顧氏說與她的話,一一講來。

蔣元青聽罷,只覺得驚耳駭木。

他素來以為小周氏給他做妾,是迫不得已而為之。畢竟她曾經是侯府的千金大小姐,若早兩年,便是皇親貴戚也是嫁得的。故心裡一直對其懷有愧疚,不僅在吃穿用度上比肩沈氏,私底下也多有疼惜。

這次花園一事後,那個弱不風,安份認命,溫柔如水,一心以他為天,以他為尊,牽著他的心的女子跪伏在地上,哭得楚楚可憐。

蔣元青心下一軟,也沒有再細追究,還親自出面替小周氏在二叔二嬸跟前陪不是。他哪裡知道自己不過是塊被人盯上的骨頭,早就被人垂涎三尺。

蔣元青失魂落魄的跌座在太師椅裡,喃喃道:“四妹,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她…她…居然是這樣的人。”欣瑤對其模樣視而不見,心思微轉,肯切道:“哥哥從小在蘇州府里長大,有些事情不能同身受倒也罷了,只是今哥哥讓妹妹原諒一個曾經算計過我的人,妹妹著實覺得有些寒心。想來那一巴掌,哥哥也不過是打給妹妹瞧的。”蔣元青忙不迭起身作揖道:“四妹妹,這事是我糊塗了。”沈氏忙勸道:“四妹妹,你哥哥心實,對人從不防備,哪裡能想到小周姨娘年紀輕輕的,心思就這般深沉,算計一出又有出的。”蔣欣瑤沉了臉,鄭重其事道:“嫂嫂也不必替他說話,這些年你照料他衣食起居,替他生兒育女,教養孩子,打理內宅,籌謀劃算,在老太太,太太跟前委曲求全,事事處處為他打點。他甩手掌櫃當慣了,子過得舒服,連個女子的小小算計都看不出來,被人玩在股掌之間,如何擔得起大房一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