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暗中防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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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欣瑤聽得心下極為歡樂,咧著嘴直笑。
笑著笑著,臉上便有了黯然之,悶悶道:“姨夫新娶的那房姨娘可曾圓過房?”蕭寒斟酌了一下詞彙,小心翼翼道:“姨母一走就是三個月,賈姨娘吃齋唸佛,鮮少面,姨夫身邊沒個貼心的照料,總不大好。這人,是姨母在府裡丫鬟中親挑的,我見過一回,與外頭傳說的相距甚遠,容堪堪,應該是個安分守己的。”欣瑤輕笑一聲,沒有說話,神情卻有些恍惚。
蕭寒打量她神,怕她多想,笑道:“瑤兒,男人三四妾,很是平常,姨父這些年對姨母如何,我從小到大,常在杜府進出,如何不知?放心吧!”欣瑤婉然一笑道:“讓大爺這輩子守著我一個,倒是有些為難了。”蕭寒拿書的手抖了一抖,眼角眉梢盡是嬉笑道:“是有些為難。”
“只可惜了那些個千嬌百媚,奼紫嫣紅啊!”欣瑤目光一沉,變了神。
蕭寒見狀,趕緊丟了書,抓住她的手,放到嘴裡輕輕啃了啃,斂了笑意,目光灼灼道:“瑤瑤,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我答應你的,就一定會做到,你且信我!”蔣欣瑤上男人深沉的目光,看著黝黑的雙目中自己的影子,對視良久,才用力的了幾下手,卻被男人稍一用勁,拽入懷裡,忿忿之下,半怒半嗔的道:“老咬我,你啃豬蹄呢?”蕭寒嘴角彎彎,幽幽的道了一句:“嗯,又白又,口不錯”便一口封住了女人正說話的紅…
**過後,欣瑤面紅,眉目含,窩在男人懷裡慵懶道:“二哥讓我想的事情,這幾我一直在琢磨著。”蕭寒把玩著女人的長髮,閉著眼睛道:“瑤瑤琢磨出了什麼?”欣瑤摸了摸發酸的肢,有氣無力道:“從十六的中毒,到追殺你們,我總覺得韓王這幾步棋下得有點冒險。動十六的主意,倒還說得過去,畢竟十六手裡握著左右兩軍,他要是有個意外,就算今上傳位於二哥,這個皇位也坐不穩。
回程路上派人追殺你們,怎麼看都是步臭棋,動機實在讓人費解。我甚至覺得他這是在自毀長城。替身那邊,大爺已經打探清楚,沒有破綻,那麼,韓王他到底是如何得知你和姨母的行蹤?”蕭寒輕輕道:“我已經傳訊給沈力和施程,讓他們在軍中留意。追兵必是中軍人馬無疑,誰傳的消息,誰下的令,我要他們幫我查清楚。”欣瑤似漫不經心攏了攏手上的玉鐲,道:“大爺,小心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蕭寒的心忽然一跳,陡然睜眼道:“你是說…”欣瑤微微點了點頭,嘆息道:“我總覺得西北一事,像是有人故意挑起事端。像,又不像,似是而非的,我也看不明白了!不過有些事情,小心些總沒錯!這話你別跟二哥說,萬一是我猜錯了…暗中防著些就是了。”蕭寒溫厚的手指輕輕觸摸女人滑得像絲的後背,心思卻全不在這上頭,許久,待他回過神來,卻見女人已無知無覺,顯然是去會了周公。
只聽得一聲輕哨聲,蕭寒目光一聚,把懷裡的女人輕輕放下,穿戴妥當去了書房。
書房裡,一黑衣男子湊近身輕語了幾句。
蕭寒臉微變,躊躇許久,才冷冷道:“把孩子給蔣家二爺送去,至於那個人嗎,養好了身子就在莊子上做使丫鬟!”
…
深夜子時,蔣元航從來人手裡接過襁褓中的女嬰,看都未看一眼,一臉嫌棄的遞給了吳氏。
吳氏低頭一瞧,心頭咯噔了一下。天一亮,便把孩子抱到了顧氏跟前。
顧氏盯著孩子瞧了半晌,暗道不好,只怕是養不活,遂派了兩個妥貼的丫鬟跟過去照料。
不想十天後,孩子仍是夭折了,蔣欣瑤聽說此事後,唏噓不已,特意把莊子上的管事叫來問話。
管事說,自打碧苔來了莊子上養胎,大爺就待下去,吃穿用度並無苛刻,一切等孩子落地後再說。
哪知那碧苔不知何故整啼哭,且夜間惡夢不斷,總叫嚷著有人要搶了她的孩子,月份漸大,身子卻漸消瘦。
生產那,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孩子生下來,孩子一落地,連哭聲都不大能聽見。如今碧苔仍在月子裡,人呆呆的,也不說話。
欣瑤心中不忍,略顯哀傷的對李媽媽道:“終究是服侍了我一場,媽媽明帶些銀子,補品,去莊子上探一探她,孩子的事情先暫時瞞著吧。等出了月子,就依大老爺所說,在莊子上做活,安安份份的過子罷。”李媽媽心裡雖不大樂意,卻仍是點頭應下,卻見大爺掀了簾子進房,行了禮正退出去,卻被蕭寒喊住,只聽他沉著臉道:“天寒地凍的,媽媽莊子上也不必去了,若她知好歹,我且留她一命,若不知好歹,這樣背主的奴婢死不足惜。”此話正合李媽媽心意,忙不迭的點頭應下。
歪在炕上的欣瑤忙起身,走到蕭寒跟前,把手裡的小手爐往男人懷裡一,嫵媚一笑道:“何必跟個下人過不去?她失了孩子,也算是老天懲罰。”蕭寒怕自己一身寒氣驚了女子,後退兩步,見女人兩眼含笑看著他,不得不妥協道:“媽媽年紀大了,府裡一大堆事情管著,離不了人,我讓貴生走一趟吧。只此一次,下不為例。”欣瑤上前兩步,懶懶的靠在男人懷裡,笑道:“罷了,以後這人的事,我也不會再管,該如何處置,你說東,我絕不往西!你看可好?”女子的輕聲軟語令蕭寒毫無招架之力,只得伸手攬住她,低頭聞了聞髮香,無可奈何道:“真是拿你一點半法全無。”李媽媽見小夫倆如此,眼睛眯成一條縫,悄悄的退了出去。
欣瑤嘴角上翹,抬起頭凝視男人的眼睛,含笑不語。
蕭寒與她對視片刻,似突然想到什麼,笑道:“你二姐如今是自由身,我倒不見你惦記著,也不讓李媽媽她們去探,是何道理?”欣瑤掙脫男人懷抱,走到窗前,指著桌上折粉彩百蝠雲紋荸薺瓶裡兩枝開得正盛的冬梅笑道:“瞧瞧這花,在摘下來時嬌豔滴,在這麼暖和的屋子裡擺著,微雲幾個心侍著,沒幾天,也就蔫了,可見護得太好,並非好事。”蕭寒會心一笑,上前牽住女子的手,頗有深意的笑道:“總有你說的理,合著我也不該把你護得太好?”蔣欣瑤嘴角彎起淺淺的弧度,抬了抬下巴,道:“我身子弱,經不起風雨,大爺該護的時候還得護著,免得自己的媳婦被人欺負了去。”
…
半個月後,一封快馬加鞭從西北軍中來的密信靜靜的擺在皇帝的龍案上。
皇帝閱後,神大變,當即稱口發悶,把正值休沐的杜太醫請進宮。
杜天翔接到宮人傳來的消息,老神在在的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瓶,往兩個袖子上撒出些粉末,整了整衣衫,才進宮請脈。
杜天翔進宮後,順著今上的話由,著著實實的替母,兄這一趟西北之行哭了一哭,順便惋惜了一下那些護送的將士,因袖子上撒的辣椒粉過多,以至於鼻涕眼淚直,俊臉看上去慘不忍睹。
今上怔怔的聽了半晌,靜默不語,許久,才讓杜天翔退了出去。
這夜間,今上去了中宮的寢殿溜了溜彎,不知為何,居然與皇后議論起三國時期的曹家來,用過一杯茶後,又稱還有些奏章要批,便甩袖而去。
蘇皇后等皇帝離去,拿出史書,好好的溫習了一把三國時期的歷史,心頭漸漸明朗。
次,蘇皇后的身子便有些不舒服,喚了太醫來。
韓王得訊,趕緊進宮請安,母子倆摒退宮人,商談許久。只是他們誰也沒有料到,韓王前腳剛出宮門,後腳記錄著他們一言一行的密信已握在今上手裡。
皇帝把密信朝靖王身上一扔,冷冷的道了句:“蘇家,好的很…”靖王接過密信,只一眼,就變了臉。
是夜,施傑等幾個老傢伙,劉滔等謀士以及蕭,杜,徐三位齊聚靖王府。
這一夜,靖王府書房的燈又是一宿未滅。
這一夜,蕭寒又是一夜未歸。
欣瑤清晨起,摸著邊冷冷的被窩,想著昨靖王府捎來的暗訊,讓淡月打了包袱去徐府。…隆冬時節,天氣一比一冷,欣瑤越發的懶散起來,除了往東院請安,連院門都不大出。蕭寒從軍中回來已一月有餘,始終朝出晚歸,公務繁忙。
這正值百官休沐,夫倆一早商議往蔣府去,正好在府門口遇上蔣元航夫婦帶著兩個孩子回府請安,清淨了多的蔣家一下子熱鬧起來。
蔣宏生聽得女兒帶著姑爺回府,臉上大喜,不住的打量下首處剛剛進屋的夫倆。
只見女兒外披一件大紅猩猩氈斗篷,內著密合洋緞窄襖,眉若青山,眼似秋水,如出水芙蓉般站在消瘦許多的姑爺身邊,怎麼看怎麼舒心。
蕭寒親手為欣瑤脫下斗篷,給身後的微雲,遂拉著她的手,給上首的岳父,岳母行禮。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