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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回愛情也會猝死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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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書說到徐宏遠問到這鹽焗螃蟹。

欣瑤笑道:“這道菜是個費時費力的,需得用山東的海鹽作輔料。把海鹽反覆炒熱了,才把洗乾淨的螃蟹用荷葉紙包了嚴實了,埋進去,再用小火煮十分鐘,聞到蟹香就要馬上熄了火,再用鹽的餘溫燜十分鐘,才能出鍋。這種用鹽焗出來的螃蟹,蟹黃口更醇厚,又帶著荷葉的清香,無需任何佐料便可五味俱全,十分的鮮美。”眾人一聽,再不多言,紛紛動手。果然,掰開蟹蓋的那一瞬,蟹香撲鼻,膏腴豐滿,好不饞人,細細一嘗滋味妙不可言。

座下四位男子中,除了蔣全在南邊居住過,其它三人都是久居京裡,何時吃過如此味美肥的螃蟹?個個讚歎不已。

欣瑤體寒,吃了幾口蕭寒遞來蟹膏,嚐了嚐味道,便心不甘情不願的把筷子移向別處。

等十二隻螃蟹入了肚,此時天上已明月漸圓,皎皎潔潔,分外圓潤;湖面波光粼粼,秋風習習,月映其中。

蕭老太爺突然來了興致,學古人把酒詩作對,與徐宏遠一唱一合,頗為自得其樂。

蕭寒,蔣全也被唸了兩句古人的詩應了景。

輪到欣瑤時,蔣欣瑤搜腸刮肚唸了一句:“賞花賞月賞秋香,思父思母思故鄉。”惹得眾人大笑不矣,都說從未見過如此直白。俗氣的詩。

欣瑤見小叔叔笑得一臉得意。側過身湊近了低聲道:“小叔叔,下句改為‘思父思母思燕郎’如何?”徐宏遠一口溫酒剛嚥下,被這一句思燕郎嚇得嗆咳了半天。趕忙道:“大俗即大雅,好詩,好詩。”一席中秋團圓飯,吃得是推杯換盞,賓客皆歡。一時碗筷撤了去,換了茶果點心上來。…半盞茶剛過,蕭老太爺。徐宏遠均已晃晃悠悠,目光離。酒言酒語起來。連月餅都沒顧得上吃,一個被人扶著回了院,一個被人強拉著上了馬車。

蕭寒揮了揮手,眾丫鬟婆子便往前頭開了席的院子裡吃喝去。

一時水榭冷清了下來。蕭寒把披風給欣瑤披上,拉著她往園子賞月,邊走邊道:“瑤瑤,為何從不過生辰?八月十五,多好的子。”欣瑤抬頭看了看月,笑道:“是好子,也不是好子。當年我一生下來,就體弱多病,差點養不活。五歲前一直是多災多難的,連個話也不會說。老太太不知信了哪裡的和尚道士的話,說我出生的子不好。怕折了我的壽,不能過生辰,連提都不能提。時間一久,自個都忘了。”蕭寒摟過她的肩,低下頭,目光灼灼道:“瑤瑤信這個?”欣瑤眼中含悲。輕嘆一聲道:“天災*,又有誰說得清。”一個連生辰提都不能提的嫡女。可想而知當年過的是什麼子。

想到此,蕭寒心下一痛,沉聲道:“以後每年此時,我都要為你熱熱鬧鬧慶生,什麼和尚道士的話,怎能相信?老太太素來不喜歡你,不過是找個由頭罷了。”欣瑤卻展顏一笑、笑道:“當年我與祖父在鄉下時,每逢中秋,就在庭前的桂花樹下開了席。祖父每年到這,總會吩咐廚房煮一碗壽麵端上來,卻從不多說一句。回了蔣府,母親每到這一,也會親自下廚,煮了壽麵,偷偷端到我屋裡來,然後看著我和元晨搶著把麵條吃得光。今兒個老太爺連傳家寶都給了我,小叔叔,全爺又送了這麼重的禮,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蕭寒無聲的從懷裡掏出一張薄薄的紙,笑道:“瑤瑤還沒有問我要壽禮呢,這是我的,你且收著。”欣瑤眼中帶著笑,灼灼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嗔笑道:“我看不清,你說與我聽。”蕭寒無可奈何的地契收起來,到欣瑤手裡。

“瑤瑤不是說想買塊有泉眼的地,蓋幾處漂亮的房子,房子裡鋪上地龍,冬天可以光著腳在地上走路,再砌幾方溫泉池子,鋪上大理石,沒事就在池子裡一邊吃時令瓜果,一邊泡著,泡完還要一邊聽琴師撫琴彈唱,一邊吃梅子做的羊鍋子嗎?”蔣欣瑤眼前一亮,點了點頭“你夫君我所有的錢只夠買塊地,旁的,還得瑤瑤自個掏了銀子才行。這是西山後頭的一處莊子的地契,與十六的莊子離得很近。”蕭寒望著月下女人羊脂般的臉,不由的放柔了聲音。

欣瑤不曾想自己隨意說過的話,男人竟放在心裡。且西山後的莊子哪裡是花幾個錢就能隨便買來的?那地方都是皇親國戚修建別院的地方,寸土寸金。

她一下子怔住了,呆呆的看著男人,說不出話來。這個男人對她真正是用了心思的。

蕭寒皺了下眉頭,很快就舒展開來:“我求十六幫的忙。我去看過了,莊子不大,等以後存了銀子,我再幫你買個大的。”欣瑤轉過身,愕然的看著尤自說話的男人,踮起腳在他嘴上溫柔的吻了下,隨便把頭埋靠在男人的前,雙手懷上他的身,悶聲道:“蕭寒,謝謝你,今,我很開心!”蕭寒摸了摸,無聲的咧了嘴笑。半晌才低下頭,聞了聞女人的髮香,把手臂緊了緊。

月光傾瀉在相擁的人身上,一片溫馨。

欣瑤沒有說出口的是,前頭那一世,也是中秋團圓,她為了趕回去和女兒過節,在高速公路上撞上了一輛為了躲避突然穿出的野狗而猛打方向的車,導致了車毀人亡。

而她之所以駕車出行,是因為這中午,接了一條陌生女人的短信,女人稱在相鄰城市的某處酒店的某個房間,欣瑤的男人正躺在女人的身邊。

多麼狗血的喬段,男人出軌,小三叫囂,原配卻只敢在酒店的樓下,坐在車裡哭泣,回去的路上居然還身亡了,亡得慘烈無比。

剛到這個世界的頭幾個月,蔣欣瑤是在怨恨中度過的,她躺在上無時無刻不在詛咒那對狗男女,恨不得食其,飲其血。

三個月後,她開始後悔,後悔為什麼要出這趟門,後悔車速為什麼不放慢些。

再三個月後,她有了擔心,擔心唯一的女兒有沒有人照顧,擔心年邁的父母會不會活不下去。

一年後,所有的情緒都變成了祈禱,她祈禱女兒的父親能以孩子為重,祈禱後母能對女兒好一些,祈禱雙親身體健康,好好活著。

時間真是個好東西,什麼愛恨情仇在它面前,都不值得一提。

慘死的代價使得這一世的蔣欣瑤明白了曇花怒放,瞬間即逝,彩虹豔麗,不能長持。生命會猝死,愛情也會猝死,無能為力,無法挽留。

更何況天下男子之心冰寒雪冷,令人切齒。所謂的情深意重,不過是女子們的痴心妄想。生活已如此艱難,人生緣份都有定數,唯有不亂於心,不困於情,無知無覺,無牽無掛的,心中倒也乾淨。

所以即便是動如斯,她也只對著蕭寒說了一句“謝謝你!”隻眼角那一串淚,卻無論如何都抑不住,終是淌落了下來。

蕭寒覺察不對,忙問道:“這是怎麼了?”許久沒聽到她回答,蕭寒正想用手去摸她的臉,卻聽她啞著聲跌足嘆道:“我夫君都揹著我藏私房錢了,還不讓我落幾滴傷心淚啊,真真是沒天理!不行,以後藏了私房錢,都得用在我身上!”蕭寒聽著女人的話,哭笑不得的皺眉嘆道:“你當我是杜天翔啊,存點銀子就往怡紅院扔。我不用在你身上,還能用在誰身上?”蔣欣瑤這才抬起頭,眼睛紅紅嗔笑道:“那可說不準,什麼媚兒啊,柳兒啊,再往前,就是飛煙啊,青青啊…聽說前些施尚書一曲《夜奔》技驚四座…”蕭寒臉變了幾變,愕然道:“杜天翔,這廝我跟他沒完!”欣瑤捂著嘴但笑不語,一雙漆黑幽深的眼睛裡盡是嬉笑,眼角殘留的淚痕映襯著她的臉晶瑩剔透。

蕭寒面有尷尬道:“瑤瑤,那些都是以前的事,這次我也是被上梁山,那些人得知藥鋪賺銀子,非著我…”欣瑤伸手捂住了男人的嘴,笑道:“蕭寒,我想回去了,今兒累了,你抱我回去行不行?”男人把捂在嘴上的手緊曨握住,終是忍不住低下頭,吻了吻女人臉頰,橫抱起她,大步往回走。

紅綃帳裡,女子吐氣如蘭,主動吻上男人的嘴,一路輾轉往下。

男子扶著女子圓潤小巧的肩頭,渾身僵硬成一塊石頭,低低的呻從嘴裡傾瀉而出。

女子溫潤的在男子小腹處慢慢的徘徊,輕輕柔柔,細細碎碎。

男子覺得渾身上下的灼熱集中在那一處,心裡的渴望叫囂著,奔騰著,燃燒著。他個翻身,把女子壓在身子底下,四目相對,一個眼中有火,一個眼中有笑。

“瑤瑤!”男子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兩個字,一個身,他長長的舒出口氣。

身下的人兒,眼神漸漸離。…第二,欣瑤起,枕頭邊多了一支雕工美的白玉簪子,玉質瑩透細膩,潔白無暇,讓人心下喜歡。

蔣欣瑤捏著簪子,呆呆的坐了半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