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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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書說到蔣欣瑤問孩子的父親有何想法?
輕風臉雪白,怔怔道:“回四小姐,七爺身子大好後,常常暗地裡派人向奴婢打聽小姐的近況。後來被曹氏發現了,七爺就被大老爺遣到外地辦差去了。再後來,曹氏給七爺納了房姨娘,就再也沒來打聽過小姐的消息。奴婢在府裡處處被人盯著,本見不到七爺的人!”蔣欣瑤腦子轉得飛快,她算了算時辰,忙道:“你快說,二姐姐今讓你來找我,有什麼打算?”輕風一聽,眼淚又下來了。
她趕忙擦了一把眼淚,輕聲道:“四小姐,我家小姐說曹氏設下毒計,只怕還有後手。她想託四小姐找個機會問一問那七爺,當初說的話,可還算數?”
“算數怎樣,不算數又怎樣?”蔣欣瑤苦笑連連。
堂堂孫家大媳婦,與小叔子有了私情,並懷了身孕。這事若撕擄開來,那可是彌天大罪啊!
秋風臉上變了變顏,道:“四小姐說,如果算數,茶淡飯,繩瓦灶,為妾為奴,她甘之如飴,請四小姐成全;如果不算數,她亦無怨無悔,不過是以命相酬罷了,絕不連累蔣府。”說罷,輕風用力的朝地上磕了三個頭,泣道:“四小姐,小姐如今消瘦的很,整天整天的發呆,話也很少說。奴婢看著實在是心疼。求四小姐一定想個法子救救小姐,求四小姐救救小姐吧。四小姐要不幫她,小姐說,她只有死路一條了!”蔣欣瑤臉上的怒氣越來越盛,她緊了緊拳頭,冷笑道:“輕風你起來,我救得了你家小姐的人,卻救不了她的命。你回去跟蔣欣瑜說,要死讓她現在就去死。帶著肚子裡的孩子一起去死,別到頭來她解脫了,留下我外甥,一個人孤苦伶仃。苟且偷生的活在這個世上。”蔣欣瑤越說越怒,心中的痛楚翻湧不止,眼角不自覺的帶著七分凌厲來。
“還有,不要以為她死了,這盆髒水孫家就不朝她身上潑。蔣家百年的清譽很快會毀在她一個人身上,杜姨娘就算不跟著她去,這輩子也別想抬起頭做人!”輕風癱倒在地上,死死咬著嘴,冷汗直往下滴。
蔣欣瑤閉眼,深一口氣。接著又道:“你再跟她說,蔣家的姑娘,可以忍辱負重,委曲求全;可以囂張跋扈,嬌縱蠻橫;但絕不可以被人玩於手掌上。不戰而屈。她也是有父母,兄弟,姊妹的人,就算別人不給她撐這個,我這個妹妹絕不會見死不救。如果她不想死,就給我好好想清楚,以後想過什麼子。想好了。讓她在夜裡子時放個孔明燈,我自然會派人來找她!你走吧!”輕風怔了怔,擦了擦眼淚,又朝欣瑤磕了三個頭,起身打開門就往外跑!把守在門口的微雲,淡月兩個嚇了一跳。
蔣欣瑤忙跟出去。招來蕭重,耳語幾句。只見那蕭重點了點頭,親自跟了上去!
半個時辰後,蕭重滿頭大汗的回來,朝著大用力的點點頭。
欣瑤長長的籲出一口氣。道:“回府!”
…
傍晚時分,頭漸落,暑氣卻未消,一行人才疲憊不堪的回到蕭府。
欣瑤進了房間,一股清涼撲面而來,只覺得渾身舒暢。
欣瑤身子最不耐熱,稍稍熱些,就沒了食慾。蕭寒去年修繕房子的時候,挖了個巨大的冰窖,冬天存了不少冰。入了盛夏,就早早的讓人用盆裝了,擺在各個屋裡。
偏欣瑤的身子受了損,不能長時間用冰,每也只一盆的量。
她歪在塌上,素白的手指接過輕絮送上的溫茶,連喝幾口。
梧桐伶俐的遞上了一大盤果子。
欣瑤伸起捏起一枚放進嘴裡,眼角這時才算有了些笑意:“老太爺,大爺的備下了?”梧桐輕笑道:“老太爺房裡,哪裡少得了這些?李媽媽天天著人送過去,每都不帶重樣的。大爺愛吃冰的,浸在井水裡涼著呢。就是咱們府裡的二太太,三爺,四爺那裡,李媽媽也是隔三差五的就著人送些過去。”欣瑤舒服的眯了眯眼睛,點了點頭,轉身進了淨房。待她洗了澡,換了一身輕紗質地的衣衫走出來,卻見男人正歪在竹榻上,喝著她剛剛喝剩下的溫茶。
欣瑤不由的眉開眼笑:“今兒個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蕭寒吃了幾顆果子才笑道:“今晚膳就擺在房裡,天熱,你身子弱,別來回折騰了。祖父那兒我已派人去說了。你且歇歇,我洗洗就來,回頭再跟你說話!”說罷,目光灼灼的盯著剛剛沐浴後的女子,柔聲道:“瑤瑤穿這白的薄紗好看的緊,回頭在房裡就這麼穿!只穿給我一個人瞧!”欣瑤紅了臉,嘲男人“呸”了一聲,轉身去了外間讓人傳飯。
不過是一刻鐘的時間,男人穿了條褻褲,著上身就走了出來。欣瑤見他每回洗澡連上身的水都懶得擦乾,只得接過男人手裡的巾,幫他細細的擦乾淨。
蕭寒笑意盈盈的坐著不動,任由她擺佈,末了連人帶巾一起摟在懷裡。
蔣欣瑤嫌棄的推了推他,嗔道:“怪熱的!”蕭寒只得放開她,拿過巾隨手一扔,拉著女人坐在了竹榻上,遞了個果子在她嘴邊,笑道:“今鍾靈寺有什麼收穫?”蔣欣瑤歪過頭,不去接那顆果子。男人的手又往前伸了伸,兩個僵持片刻,欣瑤只得認命的張了嘴。
“聽說今見著人了,還惹得瑤瑤一路臉鐵青了回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欣瑤目光直直的看著他道:“好快的耳報,今大爺這麼早回府,難不成是為了我的事?”蕭寒被她看得有些坐不住,又怕她心裡存了誤會,忙解釋道:“今天著實熱,你去寺裡,我不放心,暗中派了個人悄悄跟著。瑤瑤別多心,回頭你不喜歡,我便不讓人跟著!”欣瑤心底微微嘆了一聲,主動朝男人靠了過去,依偎在他懷裡,一五一十的把孫家的事情說與他聽。
男人起先還玩著欣瑤散著的長髮,聽到後來,臉越來越難看,周身隱隱已有了怒氣。只礙著女人在懷裡,強忍著不發作。
欣瑤銳的覺到男人的變化,輕輕用手撫上了男人的臉,把臉貼了上去。
蕭寒渾身一顫,緊繃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鬆懈下來。
半晌,男人才輕聲道:“瑤瑤這事預備怎麼辦?”欣瑤無可奈何的垂了垂頭,眼中閃過一抹厲,聲音異常甜美道:“餓了一天了,我們先用飯,好嗎?”蕭寒臉一沉,正說話,卻聽欣瑤撒嬌道:“和尚的東西忒難吃,天氣又熱,哪來的胃口?這會渾身舒坦了,才覺著餓。”蕭寒見她眼睛亮亮的看著他,眼角眉梢都是風情,只得把到嘴的話嚥了下去,捏了捏她的手,起身披了件淡灰的衫子,才去了外間。
夫兩個靜靜用罷飯,蕭寒見今欣瑤用了兩碗飯,又喝了一碗湯,怕積了食,硬拖著她往園子裡散步去。
此時天已半黑,園子裡各處都已掌燈,白裡的暑氣漸漸消散。欣瑤走了一刻鐘的時間,就喊累。蕭寒見她臉有疲,只得半擁半抱著繞小路去了前院的書房。
去了書房,夫倆接著吃飯前的話商議起來。
欣瑤也不賣關子,徑直把自個的想法說與蕭寒聽。
“曹氏這一番佈局,手段著實下作了些。她如今捏住二姐姐與孫景耀的命脈,讓這二人一輩子受制於她,只要哪一天,不如她的意,以曹氏的為人,只怕會下狠手。這事都不需要曹氏親自動手,孫景輝不能人道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請穩婆驗一驗二姐姐的清白,到時候二姐姐就是長了百張嘴,只怕也是個死字。這個虧,我不能讓二姐姐白白吃了。”蕭寒手裡拿了把玉骨綢面兒的扇子,一邊替欣瑤扇著,一邊沉道:“這事的關鍵還在孫景耀那裡。我覺得你還是聽你二姐姐的話,問問他的意思。如果他心裡有你二姐,這事就好辦,如果他與你二姐不是一條心…這事可就不好辦了。”欣瑤冷笑一聲道:“別忘了,他可是有老婆孩子姨娘的人,就算他心裡有二姐,難不成真的讓我二姐姐給他作妾。嫂嫂懷了小叔子的孩子,你說孫家會成全這一對有情的鴛鴦嗎?就算他孫家肯,我們家那個老太太也不會答應的。老太太最是要面子的人,蔣家丟不起那個臉。”蕭寒笑道:“瑤瑤,到底他是孩子的父親,有些事問總是要問問的。明我把他約出來,耽誤不了多少時間。摸清了他的想法,咱們才好行事。”欣瑤深幾口氣,聲音漸漸緩了下來,嘆道:“無論他是什麼想法,二姐姐這事都不大好辦。如果與孫家撕破了臉鬧,二姐姐得不到什麼便宜,只會落得一身腥。以我對二姐姐的瞭解,她認準的事,絕難回頭,我真怕她…這回,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蕭寒眼中亮光一閃,道:“先別急,這事來得突然,待我先把孫家的底摸摸清楚,咱們再做打算,尤其是那個曹氏。這個女人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