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嫁到蕭家的好處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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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欣瑤興奮了兩個時辰後，就痛苦的躺在了上。

原來自清涼寺一夜後，她就落下了痛經的病。

欣瑤冥思苦想，最後認定是山澗夜涼，她衣衫單薄在冰涼的石頭上躺了七八個時辰，那石頭長年浸泡在水中，終見不著太陽，又又陰，才使身子著了寒氣。

剛開始幾回痛得厲害些，後來調養了半年慢慢才有好轉，即便如此，每回來小子，或多或少得痛上一兩個時辰。欣瑤這病也就近身服侍的幾個大丫鬟及李媽媽知道，連顧氏都被瞞著。

欣瑤深知母親為人，倘若知道她落下了這個病，不知又得添上幾白髮，背地裡哭上幾回。

蕭寒回房，見欣瑤不似往常一樣上來，便覺奇怪，掀起門簾，見臥房內四個丫鬟肅著臉都在忙活，忙走到前，見欣瑤雙目緊閉，小臉蒼白的縮成一團，上一排深深的牙印清晰可見，手趕忙摸上她的額頭，略有汗意，急道:“這是怎麼了？”欣瑤忍著痛哼哼道:“肚子有些不舒服，躺一會就好。”蕭寒回頭問:“請祖父來看了嗎？”微雲忙上前回話道:“大爺，老太爺今下午出府去了，還沒回來，大這痛…”蕭寒臉頓時冷了下來，還未等她說完便疾言厲道:“老太爺出府了，難道不能讓蕭重去尋他回來？讓大生生痛成這樣，你們怎麼當的差？”習武之人凜冽的氣勢令四個大丫鬟嚇得趕緊跪倒在地，不敢多說。

蔣欣瑤有心替丫鬟們說幾句，奈何一波疼痛襲來，她悶哼了一聲。

蕭寒見狀又是心疼又是憤怒，剛要發作，卻聽微雲紅著眼睛道:“大爺，大這痛是清涼山那一夜留下的病，每回大來小子。總要痛上些時辰，自打用過姑的藥後，已大好，一兩個時辰就能止住了。”欣遙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用微弱的聲音，道:“是我沒讓她們去請祖父的，讓她們都起來吧！”微雲幾個見大老爺臉不好看，都不敢起身。

蕭寒頓時明白過來，尷尬的輕咳一聲道:“都起來吧，讓蕭重去把老太爺請來，就說大不舒服。讓廚房今煮些補血的東西來。準備些熱水，給大擦個身。下去吧。”微雲幾個鬆了一口氣，起身去了外間。

到了外間，輕絮拍著口。兩眼一翻，嘆道:“我的媽啊，大爺發起火來，真真像個惡煞一樣，我的心這會還撲通撲通的跳。”微雲白了她的一眼。嗔罵道:“沒出息的東西，幾句話就把你嚇成這樣。”淡月瞧了瞧裡間，道:“我倒覺得大爺像鍾馗，面冷心熱。”梧桐嘆道:“鍾馗哪有大爺厲害？眼睛一瞪，我嚇得腿都軟了，真怕他一腳把我踢出去。今我才明白，小姐對咱們是真好。”微雲勸道:“得了。各人幹各人的事，省得回頭又得捱罵。”輕絮邊外往走邊嘀咕道:“往後，咱們這院裡，連門神都可以省下不用貼了。”微雲怕被裡頭的人聽到，氣得作勢要打，輕絮腳底抹油。一轉眼，人就不見了。

微雲又好氣又好笑，忿忿道:“小蹄子，回頭看我不撕了她的嘴。”邊上兩人忍著笑，忙活去了。

微雲。淡月剛剛侍候著小姐擦過身，換好乾淨的衣衫，老太爺背了個手就來了。

三手指穩穩一搭，片刻就道:“寒溼傷體，血被寒凝，行而不暢，因而作痛。好在用藥極時，如今應該是一月好過一月，我給你開的藥吃了沒有，就是治這個病的，緊著吃，三月後必有奇效！”李媽媽及幾個丫頭一聽這病能治，在邊上喜得眼淚直掉。眾星捧月般把老太爺送出院子，趕緊去熬藥。

蕭寒忍到屋裡人都走後，這才埋怨道:“身上有這個病，怎麼不早說？非要忍到現在。祖父開的藥為什麼不吃？”欣瑤實在懶得搭理他，翻了個身背朝裡。

心道我跟你才成親幾天，怎麼早說？你就不能像祖父那樣，凡事不動聲，非要嚷嚷著恨不得全府人都知道。哎，嫁個世醫之家，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有病治病，沒病防身；壞處是一切*全無。

蕭寒看了看上的人，咬了咬後槽牙，把微雲叫進來吩咐了幾句，便脫了衣裳鑽進了被窩，從背後擁上來，溫厚的手掌輕輕覆在欣瑤的小腹上，慢慢。

欣瑤被的舒服了，才輕聲道:“這兩天忙，沒顧得上，回頭一定好好吃。”蔣欣瑤這回說了假話。實則內裡的詳情是她一見苦藥心裡頭就發杵，回到院裡，就偷偷讓微雲把藥扔到角落裡。

半晌，蕭寒嘆了口氣道:“往裡瞧你聰慧，怎的連自己身子也不顧。從今往後，一三頓，一頓不能少，直到好了為止。我知道你喝了半年的苦藥，喝怕了，那一個月，我也是被天翔著天天喝，苦死我了。可良藥才苦口，早早把去了，你也能少受些罪不是！”原來他竟猜到了。

不知為何，蔣欣瑤的心裡湧上了一絲暖意，往男人懷裡靠了靠，微不可察的點點頭。

“許氏如今半死不活的躺在上，倒是便宜了她。她那兩個兒子一心以為許氏手裡還有幾萬兩銀子，對她倒是孝順，倘若這兩人知道許氏手裡只剩下幾百兩的私房，不知道作何想？”蕭寒沉聲道:“你那個好三姐真真是個人物，把你三姐夫外頭養女伎的事給了公婆，連鄭祭酒都知道了，聽說把鄭祭酒氣得個半死。結果你猜怎麼著？”欣瑤這會已經大好，只餘隱隱的痛。

“是不是她幫著鄭亮說話了？把責任都推到那女子的身上！”

“倒底是你明白她，正是如此。聽說這些子鄭亮都是歇在她房裡的。她也算沉得住氣。”欣瑤笑道:“那伎女現在何處？”

“你猜？”

“我猜肯定是進府了。三姐夫那麼憐香惜玉的一個人，想必是捨不得的。”蕭寒的手重了些力道，道:“是進府了，如今鄭府是你三姐姐當家。”欣瑤眼前一亮。了額頭，道:“這買賣做得值，這招是我們家老太太善用的一招，看來回門那。三姐姐沒少跟老太太吐苦水。

蕭寒沉默了一會，“真不用我出手？”欣瑤轉了幾個心思，“大爺，三姐姐陪嫁的鋪子有幾個賺錢的，地段又好，哎…”蕭寒鼻子裡呼出一口冷氣，哼哼道:“你看中的東西，爺幫你奪回來！”欣瑤眯了眯眼睛，頭埋進被窩裡，笑得一臉詐。…第二中午。欣瑤剛喝完藥，就見蕭寒身邊的貼身小廝貴生顛顛的拎了四大包東西回來。

欣瑤打開來一看，各的瓜子，花生，點心。糖，醃梅，一應俱全。

李媽媽笑著打趣道:“大爺真真是個有心的，這麼多吃的，就是開個雜貨鋪都綽綽有餘，以後大再不喝藥可就沒道理了！”欣瑤想了想，道:“留一半下來。其他的給母親，昊哥兒送去。前兒莊子上送來兩筐甘桔，挑些好的，送一筐回去，昊哥兒愛吃。”李媽媽笑著提醒道:“大，二月二*太太他們就回南邊去了。”欣瑤沉思半晌。笑道:“該送什麼，媽媽你瞧著辦吧，明兒個一併帶過去，別忘了給辰哥兒，蘭姐兒備上一份。”李媽媽前腳剛出門。後腳梧桐臉有忿的進門來，湊到欣瑤耳邊說了幾句。

欣瑤皺了皺眉頭，笑道:“這事有什麼好氣的？隨她們打聽去。這兩人先放著，這會就處置了，豈不是打老太太的臉？”梧桐不屑道:“大，她們跟大爺書房裡的那個叫蘭香的走得很近，就怕動什麼歪腦筋。”欣瑤打了個哈欠，笑道:“那四個香中，梅香是個明白人，竹香，菊香心思藏得深，看不大出來，蘭香倒是個心直口快的，只是腦子簡單了些，你讓下頭的人留心就是。明你跟李媽媽一起回趟蔣府，碧苔，芳新再過兩就要走了，你們姐妹一場，去送送吧，後不定什麼時候再見呢！”

…

這傍晚蕭寒打發人回來說衙門有事，得遲些回來，讓欣瑤喝了藥先睡，不必等她。

欣瑤看了會書，正打算睡下。男人披星戴月回了房，直喊肚子餓。欣瑤讓梅子煮了碗熱熱的筍絲雞湯麵。男人十指大動，連湯帶面吃了個乾淨。夫兩個略說話了會話，睡下不談。

次一早，夫兩個陪老太爺用罷早膳，一個去了衙門，一個去了議事廳。

蕭總管把大婚之的花費單子，及親戚朋友的禮單遞給大。

蔣欣瑤看都沒看，隨手就給了身後淡月。淡月二話不說，掏出算盤，在邊上噼裡啪啦一通撥打，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十幾頁的帳單就見了底，看得眾人是眼花繚亂。

只見她把數字核了核，朝欣瑤點點頭。

帳房管事蕭強見自己花了半天時間才核算出來的帳，被個小丫頭幾分鐘就完了事，老臉一陣陣發燙。

欣瑤想了想便道:“眼看就到三月裡了，府裡下人的衫也該做起來，東院的院子裡我想著再種些個花花草草，至於種些什麼只管去問老太爺，他是懂花之人，比我這個門外漢強得可不是一星半點。蕭總管，這些事，你安排下去。”

“是，大！”

“還有，大老爺今一早囑咐我三後派人去杜府把表小姐接過來，這事，你親自去。”蕭重一一稱是。

說話間，卻聽下人來報蔣府三爺在外頭請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