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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怨氣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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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周秀月進京後這些子,除了侍候二老爺外,全部心思放在兒子,女兒的婚事上。因太后去世,有爵人家三月不得婚嫁,然私底下相看卻無防。又因著國孝,老太太安守府中,連侯府也未曾回過。無奈之下,周秀月只得派兩個可靠的下人悄悄的往孃家打聽可有什麼好人家。

周秀月的母親許氏生於商戶之家,夫君周文楠原是侯府旁支,家境普通。因著年少聰慧,被老侯爺選中給大兒子陪讀,因此才與侯府大小姐周雨睛悉。

許氏嫁於周文楠後,生下二子一女。後周文南又納了二房美妾,相繼生下了二子,二女,可謂人丁興旺。

許氏嫁妝頗豐,因此在周家得直直的,對丈夫的那些個美妾,庶子,庶女從無好臉,銀錢上苛扣得厲害。

周文楠文弱書生一個,詩作對,附庸風雅在行,經濟仕途,管家理財一概不知。除了暗地裡貼補幾兩銀子外,也不敢明著與正房衝突。你道為何?原來許氏頗得其母真傳。

如果說許氏的生母是罵人學校拿了學士證出來的,那許氏絕對是博士畢業,罵起人來夠勁夠損,且言語中多有問候周家祖宗生殖器的字眼。

有道是百無一用是書生。周書生看著那血盆大口一張一合,除了實在忍無可忍時,酸酸的回上一句:“娘子你太不仁德了”餘下的只有抱頭而逃的份。

幾年前,周文楠因病去逝,許氏趁機散了些銀錢,讓兩個庶子帶著其生母別府令住,眼前落了個清靜。

如今許氏子過得安穩,正愁沒事可做,對女兒的請求哪有不用心之理。早就滿京城打聽了個遍,擬好了幾戶人家。只等蔣家進京後,與女兒商議。見來人,心知女兒出門不便,擺下長談的架勢。一一分說起這幾戶人家的小姐來。

周姨娘得到回話,細細琢磨一番後,心裡便有了人選,強按下欣喜,往歸雲堂去。

老太太聽後,只說再看看,便打發了周氏回去,背地裡卻令錢嬤嬤派人一一打聽這幾戶人家。倒不是老太太疑心許氏的眼光,事關蔣元航的終身及秀月後的倚仗,老太太不得不挑細選一番。

周秀月乘興而來。敗興而回,冷著臉倚在坑上滿腹牢騷,連剛燉好的血燕吃在嘴裡,也覺著沒甚味道。

蔣欣珊進屋,看到了周姨娘陰沉的臉。笑道:“姨娘這是跟誰置氣呢?”周氏見女兒嫋嫋而來,憋曲道:“還不是為了你哥哥的婚事。都十七了,也不見有人張羅,倒要我這個姨娘忙前忙後,還不落好。”蔣欣珊笑道:“怎麼,姨娘有看中的人家了?”周氏皺眉道:“有是有,只是你那祖母說還要再相看相看。就把我打發了。到底年紀大了,做起事來不利索了。”

“姨娘慎言,這話可不是姨娘能說的。”周氏氣道:“慎言,慎言,當初與周家定親時,她怎麼不慎言了。說好了是當家太太。到頭來卻是個姨娘,生生把我騙了來。如今二爺都十七了,我還是個姨娘,連兒子的婚事也作不得主。”蔣欣珊怕周氏一氣之下又說出幾百年前的老黃曆來,忙哄道:“姨娘。如今還在國孝中,老太太這樣說自然有她道理。依女兒看,姨娘不如把哥哥的親事給二太太。”

“什麼,讓我把兒子的親事給那個賤人,你…你…”周氏聞之大驚失

“姨娘,稍安勿噪,且聽女兒細細說來。”蔣欣珊道。

“說,有什麼可說的?此事絕不可能。”蔣欣珊冷冷道:“姨娘是想做一輩子姨娘,還是想做正房太太?如今老太太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她不會向從前那樣,一心休了顧氏,扶你上位。在父親與你之間,老太太終究是棄了你。”周氏臉煞白,喃喃道:“不可能,姑母怎麼會棄了我?她對我一向寵愛,她答應過我的…不可能。”蔣欣珊冷笑道:“姨娘,換了你,兒子與侄女孰輕孰重?當年,老太太若有心,絕不會任由父親把顧氏母女送走,更不會任由顧氏生下那個小畜生。姨娘可還記得,沈家向老太太提親,老太太若顧著我,早一口回絕了,怎麼可能把蔣欣瑤的親事給二太太定奪?姨娘,別傻了。”周氏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女兒足半年,困在那座小小的院中,看太陽昇,看月亮落,常常睜著眼睛到天明。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老太太在蔣府的利益與我之間,永遠不會把我放在前。就如同在父親與姨娘之間,老太太從來都是站在父親那邊。往,是我們太傻,仗著老太太寵愛,一心以為萬事總有她為我們作主。現在看來,靠誰,也不如靠自己。”周姨娘張著嘴,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女兒想過了,老太太之所以奈何不了顧氏,無非是念及父親。那顧氏之所以能穩坐當家主母之位,依仗的也是父親。有道是花無百好,一旦父親厭棄她,憎惡她,姨娘,你說,這個二太太之位,她還能坐得住嗎?”聽到此,周姨娘方才聽出些門道來,道:“我的兒,你的意思是…”

“姨娘,你想想,這些年,與顧氏爭鬥,可曾勝過一分半分?你再想,她在府中,在老太太跟前,在父親跟前,言行中可曾出過錯,可曾動怒過?我們越不把她放在眼裡,老太太越是迫她,她就顯得越可憐,越委曲,越孤苦無依,父親也就越寵愛她。這也是為什麼咱們母女鬥不過她們母女的源。”

“你是說,是我們讓她得了你父親的寵,是我們讓她坐穩了二太太的位置。”蔣欣珊慘笑道:“正是如此,只可惜,我悟出這個道理晚了些,要不然,咱們母女就是另一番光景了。”周姨娘嘆道:“到底是我讀書少啊,比不得顧氏會算計,要不然,沈府那門親事,怎麼會落了空?”蔣欣珊陰陰一笑道:“如今之計唯有讓父親厭棄了她,姨娘的心願方能達成。哥哥的婚事,不防讓顧氏心,她是嫡母,婚姻大事自然由嫡母作主,姨娘只在邊上看著便好。哥哥婚後與嫂子琴瑟合鳴也就罷了,若不合,這可是一輩子的口舌。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做得多了,不怕找不到錯處來,一件,兩件,早晚一天,父親憎惡了她。

“萬一她真找個不堪的人家,那你哥哥這輩子,可不就…”

“姨娘,橫豎最後定奪的是老太太,她翻不出什麼花樣。咱們啊,就不能讓她這麼清閒。言多還有失呢,我就不信,她是個聖人。”周姨娘聽了女兒的話,似乎很有道理,點頭附和道:“還是我的女兒聰明可人,沈家真是瞎了眼,看中那個病秧子,短命鬼,聽說前些子病得連都下不了,真真是報應不。”蔣欣珊聽罷,心如刀絞。那是她一輩子的恥辱與夢魘,夜夜噬,撕裂著她心。

蔣欣珊強掩心緒把事情與周姨娘待妥貼,便匆匆告退。行至後花園門口,側足而立,遠遠見蔣欣瑤在園子裡邊走邊與丫頭們說笑,玉立亭亭,笑語嫣嫣,果然是人心懷。

蔣欣珊越發目光如炬,銀牙緊咬,冷笑連連。片刻,拂袖離去。

微雲不經意間轉身,正巧看到三小姐怨恨的目光,像箭一樣朝小姐來,嚇得身子一顫,忙湊在欣瑤身邊耳語幾句。

蔣欣瑤回首看了眼西邊,眯了眯眼睛,笑意漸漸淡去。她朝微雲招招手,附耳在其耳邊輕說了句話。

微雲面凝重,匆匆離去。

淡月見狀,上前摸了摸小姐的手,略有涼意,攏了攏小姐身上的斗篷,輕道:“小姐回去吧,天陰下來了。園子裡風大,身子剛好些,著了涼可不好。”蔣欣瑤笑著點點頭。主僕倆一前一後相繼而出。

入夜,李媽媽匆匆來到小姐房裡,欣瑤拿著本閒書看得著。李媽媽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說完了。

欣瑤聽罷,放下書,思索片刻,道:“母親既然這樣說,那我就放心了。媽媽你辛苦些,暗裡多布些人手盯著西邊,院子裡的事,給鶯歸幾個就行。”李媽媽道:“那三小姐也不知怎麼想的,放著好好的子不過,非得出些動靜來。小姐還沒找她們算帳,她倒又折騰起來了,滿肚子的壞水。”

“她啊,無非就是嫉恨著沈家那件事。”李媽媽恨道:“小姐可還記得當初二小姐足,小姐與二太太避回老宅的事,小小年紀,心思就這麼歹毒,就不是個善茬!”

“媽媽,她還能在家裡呆幾年?嫁了人,路歸路,橋歸橋,各人過各人的子,她能算計到誰頭上?我最不耐煩這些個窩裡鬥,好歹是一家人,何苦鬥個你死我活?”李媽媽道:“小姐心可不能太軟,該防還得防著。這母女倆,一個比一個狠。對了,全爺說想與小姐見一面,這都十來天了,小姐可思慮周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