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生死相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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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東嗎!”秦路吃驚道:“這一路全部是敵佔區了,你是怎麼通過的?”
“魔族的封鎖並不是很嚴。雖然魔族吹噓說百萬大軍,但撒在這麼廣大的地域上,那幾十萬人馬本就顧不過來。在敵佔區,民眾心向我們,魔族
本是睜眼的瞎子,哪怕我們從眼皮底下走過他們都發覺不了。”秦路點頭道:“雖說如此,但也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勇氣的。”
“也沒什麼,運氣好罷了!”白川難得地謙虛了一次。
秦路領著白川朝著帝都前進,一路過來,戰地上屍橫狼藉,到處是刀砍劍劈的遺屍,凌亂地橫陳沙場上。
而在魔族曾經抵抗的大營周邊,戰場尤為慘烈,屍體都給壘成堆了。
血泊開始凝固了,人們行走在戰場,簡直像是在沼澤地裡踩泥漿似的。
成堆成堆的屍體、斷槍折矛和倒塌的魔族營帳把大道都給堵住了,秦路只有帶著她繞道而行。
追擊的各路兵馬正在凱旋而歸,喝彩、歡呼、戰歌聲響亮,士兵們押著成群結隊的魔族俘虜歸來。
曾經囂張跋扈的魔族兵,如今呈現一副悽慘的模樣。他們沒有了盔甲,沒有了武器,衣裳襤褸,鮮血淋漓,踉踉蹌蹌。看到周圍明甲怒馬的騎兵,他們眼神像兔子一般惴惴不安。
這副可憐模樣,人們很難把他們與窮兇極惡的侵略者聯想到一起。
令白川痛心的是,在俘虜中她看到不少的人類,他們是充當侵略者爪牙而被捕獲的。
一個少年人族俘虜毫不迴避地與白川對視,他有一張清秀而憂鬱的臉,黑黝黝的眼珠裡滿是青的幼稚,眼神裡充滿了對生存的渴望。
白川一震:他還是個少年,絕不會超過十八歲。
在白川面前,那少年俘虜停住了腳步,顫抖地伸出了雙手,彷彿想向白川說什麼。
但他沒來得及開口,隊列外警戒的士兵過來用槍柄給他狠狠來了一下:“看什麼,走!”士兵像踢狗一樣狠狠踢那俘虜,他嗷嗷慘叫著躲進了隊伍裡。
望著那少年單薄的身軀,白川不忍地移開了目光。但俘虜的隊伍實在太長,無論望向哪裡都有著哀求的身影,無法迴避。
“怎麼會這麼多!”秦路平靜地說:“這些人類,有的是跟隨馬維一起叛變的士兵,有的是魔族在佔領區徵來的壯丁,有的是主動投*魔族的無恥敗類!”
“會怎麼處置他們呢?”秦路轉頭望了她一眼:“白川閣下不是第一天當兵的吧?”白川一震,她明白秦路的意思了:紫川家或許會饒魔族兵活命,但絕不會放過叛徒。
“但那個少年,他本還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秦路搖頭:“秀川大人十一歲破
風家大軍,十八歲粉碎楊明華叛亂。白川閣下,年紀不是理由,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白川無言以對。望著那黑壓壓的一片俘虜,她
到了一種探刻的悲哀。
她調回視線:“秦路大人,請問帝都如今由哪位大人負責指揮?我想求見帝都的防禦總指揮官,遠東有軍情向家族稟報。”
“帝都的最高指揮是監國皇儲兼中央軍統領的紫川寧殿下,但軍事主要由帝林大人和下官具體負責。帝林大人率軍追擊魔族去了,寧殿下還留在城中,我帶你去見她。她一直很關注遠東的局勢,見到有遠東的人一定很高興。”遠遠的,白川就看到了帝都上空的黑煙和火焰,巨大的黑煙團濃濃地湧向藍天,不時可見巨大的火舌在半空中吐伸縮著,城市在大火中猛烈地燃燒,遠遠就可以
覺到一陣又一陣撲面的熱
和刺鼻的焦臭味。
白川驚叫道:“帝都著火了!整個帝都都燒著了!”凝望著帝都的大火,秦路沉默不語,眼神很複雜,像是悲哀,又像是憤怒。
“起火的只是帝都東半城,我們事先已經做好了隔離帶,火勢不會蔓延到西城區。”大火封鎖了帝都的東南城區,無法通過火區。
白川一行人登上了停泊在河東岸的戰船,向西岸進發,白川站在船頭觀察著。
昔波光粼粼的瓦涅河,如今已被玷汙得一塌糊塗。
燃燒的帝都飄來了大量的黑煙和塵埃,將清澈的水面都給覆蓋滿了一層黑糊糊的東西,熱一陣又一陣撲面而來,白川在船頭呆不到幾分鐘,軍服上就落滿了髒兮兮的塵土和焦黑的顆粒。她只好躲進了船艙裡不敢冒頭,直到船*西岸碼頭才敢出來。
隊伍從西岸碼頭登陸,然後通過橫跨瓦涅河的西北大橋,從西城門進了帝都。
通過城牆陣地時,白川特意觀察了守軍。
城牆上安裝著大型投石車,而守軍裝備著一種樣式奇怪的弩弓,白川從來都沒見過。
秦路為她講解:“這是新裝備的一o一特種團武器。它們犀利無比,魔族吃足了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