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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2010-08-2018:07:59隗囂棄略陽城後,直奔西縣(甘肅省禮縣東北)去了。他之所以跑去西縣,不是西縣城多麼牢固,而是駐守西縣的將領,絕對靠譜。此人名喚楊廣,是隗囂屬下的老將軍了。馬援曾經給這楊老將軍寫信,想策反他投降,結果什麼迴音都沒有。

可見,無論多爛的西瓜園裡,還是有一兩個中用的西瓜。

對隗囂來說,楊廣將軍,不僅可靠,而且能打敢戰。所以,吳漢和岑彭包圍西縣後,都不敢輕舉妄動。但是,天要亡隗囂,鬼神都擋不住。不久,楊廣將軍病逝,棄隗囂而去了。

孤零零的隗囂,看著西縣城外華啦啦的劉秀兵,一股從未有過的絕望心情,打腳底生起。人生多荒謬,晃然一瞬間,英雄變狗熊,末路任刀追。如果沒有意外,西縣將是他的葬身之地。

西縣的確是個埋葬隗囂的好地方。吳漢也是這樣想的,岑彭更是這樣想的。

倆人都認為,楊廣死了,隗囂就是個棄兒,讓一切恩怨都在這裡劃上句號吧。於是,倆人馬上分工,吳漢攻城,徵南大將軍岑彭,卻率人上山阻斷谷水灌城。

這叫以其人之身,還其人之道。相信來歙聽到這一幕時,心裡肯定特別解恨。但是,來歙可能都沒想料到,就像隗囂當初圍打略陽城一樣,貌似穩當的殲滅戰,竟然出了個大意外。

官場有云:問題出在前三排,子就在主席臺。如果劉秀要將他的將領召來開會,他坐在主席臺,吳漢岑彭肯定在前三排。如果這樣說的話,這場大意外,子不在主席臺,問題全在前三排。子呢,還是出在吳漢身上。

當初,劉秀要親自率軍征伐隗囂,有諸多因素。其中一個主要原因,說出來都沒人相信。光祿勳郭憲說,東方不穩,洛陽城離不開劉秀。可他並不知道,隗囂狡猾強悍,前線本也離不開他。如果他不上前線,他那幫將軍,可能就要亂套吃敗仗了。

自劉秀起兵以來,將軍們的意見,劉秀不聽,從來沒吃過虧。可是如果將軍們不聽他的話,多數是要吃虧的。當初,鄧禹建功心切,劉秀勸他別急別急,不能一口吃成他大胖子,結果鄧禹不聽,犯了冒進主義攻打赤眉,屢戰屢敗。

現在,吳漢又成了第二個,不聽領導話吃大虧的將軍。

洛陽城告急,劉秀返程前,曾再三告誡大司馬吳漢,說他指揮的那支部隊,都是各郡臨時組織的民兵,戰鬥力不強不說,更可怕的是這個龐大的群體,每天都要在前線啃掉多少珍貴的軍糧。而前線軍糧所存不多,隴山路途遙遠,崎嶇難走,軍糧也不好運。人多並一定好辦事,反倒是累贅,不如打發一部分人回家,留下銳攻打隗囂。這樣的話,可以保證戰爭的質量。

然而,劉秀走後,吳漢本就不把話放在心上。吳漢認為,劉秀擔心西縣久攻不下,軍中缺糧,士兵就會逃跑,軍心就會不穩。到時,西縣不但拿不下,反將自己拖垮,這話在楊廣活著的時候,可能是成立的。可是現在,肯定不成立了。

很簡單,隗囂孤軍無援,只要他一鼓作氣,短時間內拿下西縣,就肯定不存在缺糧的危機了。

吳漢很自信。可問題恰恰,就壞在他太自信這幾個字上。

事實上,吳漢就是想替自己爭口氣。可惜的是,這口氣爭錯了。他並不知道,隗囂儘管很爛,但還不是爛骨頭,一啃就下。他攻打來歙不成功,卻很成功的學到了來歙的守城神。一天天過去了,吳漢緊攻猛攻急攻,就是拿不下他。

危機卻在近吳漢。吳漢部隊攻城不下,軍糧開始緊缺,有一部分吃不飽的,就當了逃兵。接著,逃兵越來越多,軍心浮動,嚴重地影響了攻城戰鬥力。

此時,吳漢只有寄希望於岑彭了。

事實上,岑彭也很著急。冰凍三尺,非一之寒,他要淹沒西縣,一兩天肯定也是不行的。俗話說,好骨頭要慢慢啃。啃了這麼多天,也差不多了。大約估算一下,水位距離城頭,也就只有一丈餘了。再等等,隗囂就做水鬼了。

當初,隗器圍攻略陽城的時候,可能也這樣對自己說,再等等,來歙就成略陽城的水鬼了。可事情竟在就壞在再等等上,劉秀策反他部將投降,讓他緊張逃得影子都沒了。

歷史是多麼驚人的相似,就在岑彭說再等等的時候,隗囂的援軍來了。

隗囂屬下大將王元等人,率五千兵前來救駕。隗囂很江湖,屬將王元卻是個兵油子。他一見吳漢軍多,敲鑼打鼓,叫士兵詐喊隗囂百萬大軍趕到。一時間,吳漢部隊不知如何應對,都惶恐不安。

接著,王元率兵殺入吳漢軍中。吳漢軍本來很疲了,飯又沒吃飽。王元那五千萬,猶如狼進了羊群,殺氣沖天,硬是撕開了一條血路,衝進了西縣。然後,王元護著隗囂,殺出城外,另投他處去了。

大魚明明都要蒸了,竟然還是被貓叼走了。看著隗囂絕塵而去的背影,吳漢鬱悶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此時,吳漢軍軍糧已經吃完,不得不撤軍東還。另外一支由耿弇和蓋延率領的部隊,也跟著吳漢沿著隴山撤軍。

然而,當隗囂聞聽吳漢要撤軍,卻不幹了。吳漢和岑彭,差點就要把自己悶,煮著吃掉。這個刻骨銘心的大仇不報,還留到何時。於是乎,隗囂決定反擊,追著吳漢軍嘶殺。

吳漢和岑彭分工,由吳漢率軍繼續撤,岑彭殿後。於是,在岑彭艱苦的阻擊下,隗囂還是沒咬上吳漢,吳漢等人安全撤回了長安。東漢這回出征,又白跑了。東漢部隊撤走後,天水郡等諸多郡縣,再回到了隗囂手裡。

事實上,劉秀此次西征,並沒有白忙活。經過此役豪賭,隗囂貌似跟劉秀打了個平手,實際上也輸得差不多了。隗囂元氣大傷,臥不起。不久,他帶著無限悲憤,終於蹬腿昇天了。

沒有奏樂,只有唏噓。白雲繞隴山,水天兩茫茫,連悲痛都那麼無力,穿不透那一眼的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