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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翻夷滅三族。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了結了,一切都通通了結了。

第八章勝者為王一、氓進城公元前207年,八月,劉邦攻打武關。劉邦打武關時又做了一件缺德的事,屠城。

又見屠城,這件慘烈之事再次證明,劉邦實在是地地道道的披著羊皮的狼。我們也終於看清楚了,當初楚懷王公開宣揚沛公之仁,其實就是刻意包裝劉邦。包裝是包裝者的通行證,在這個亂世,所有的仁義道德都是經不住火與鐵的考驗的。

何為仁義,何為道德?強者即仁義,強者即道德。對於劉邦來說,弱者自有弱者的生存哲學,強者自有殺人的理論。天下哪有戰爭是不血的,屠城對於敵軍是不義的,不屠,卻無法清除後顧之憂,殺或不殺,不僅僅是一個道德問題。

薩特曾說:他人即地獄。在這個戰火紛飛的時代,項羽是襄城的地獄,劉邦是禹州和武關的地獄。所謂英雄通往帝王將相的路上,從來都以百姓生命代價為階梯。在中國歷史上,沒有不沾過鮮血的英雄,沒有不喊過不幸的百姓,這不是人類之不幸,推而廣之,這是整個動物界的生存境況。

歷史就像一輛行走於泥濘沼澤之路上的馬車,有人在前面開車,有人在後面推車,也必有人在地上鋪路。百姓為路石,英雄為車伕,後人趟著前人的血之身而過,更後的人也會趟著後人的血前進,改朝換代,歷史從來如此。

然而生命如野草,一歲一枯榮,風吹又生。當陽光普照大地,之發花,夏之冒綠,秋之收果,冬天枕眠。有誰,還能站在蒼涼的曠野間聽任歷史的風吹,任思緒飛回那些多少傷痛不已的朝代啊。

劉邦屠掉武關之後,還要通過一道重要的關卡,才能進入咸陽城,那就是嶢關。嶢關與函谷關一樣,易守難攻。攻關技術有兩種,一是硬來。一為軟施。加起來就是硬來軟施,雙管齊下,然而硬來成本太大,所以歷來攻關者都選軟施,那就是大家坐到桌面上談判。

還沒等劉邦開口,趙高就秘密派人來跟劉邦談判。趙高要價出奇地高,他渴望劉邦把關中分給他並封他為王。搞笑,劉邦一路千辛萬苦打到這來為的啥?為的就是當秦王。你趙高搶了他的秦王,叫劉邦喝西北風去呀?

再說,趙高老巨滑,玩人喪德,還是防之又防地好。於是,劉邦一半是因為不信任趙高,一半是因為他無恥抬價,雙方談判破裂。既然如此,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打就一個字,我只說一次。打吧,嶢關再強也要把它打下。

劉邦準備打嶢關時,張良突然對劉邦說:“不到萬不得已,就不能隨便開打,問題還沒有到僵死的程度,我們應做好兩手準備。”劉邦充滿期待地問道:怎麼個兩手準備法?

張良:一手備戰,一手談判。

劉邦:談判都破裂了,還談個呀。

張良說:繼續談。跟趙高談不妥,我們就跟守關秦將談。談判是一門藝術,你強敵就弱,你弱敵就強。我們兵力不強,所以我們應該在山上滿楚軍旗幟,以此虛張聲勢突破對方心理防線,談判肯定成功。

劉邦又恍然大悟,這真是一個好辦法。

劉邦聽從張良偉大的計策,立即派了兩個口舌伶俐的辯士去談判,一個是酈其食,一個是陸賈。酈其食和陸賈倆人帶著劉邦的期望出發了,果然沒兩天,他們給劉邦帶回好消息說,秦將願意停戰講和,接受劉邦提出的所有條件。

劉邦準備兌現諾言時,天才張良連忙對劉邦說:沛公且慢。

劉邦甚是奇怪,張大師您還有什麼是不放心的?

張良說道:既然秦將願意講和,那就說明他們肯定早有背叛趙高之意。我們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趁他們放鬆警惕時打進咸陽城去。

張良果然大師也。依他之計那可省了多少糧食和黃金啊,劉邦決定不履行談判之言,重新部署軍隊。這天,劉三在山上滿紅旗惑秦軍,自己卻帶著主力部隊以瞞天過海之術繞過嶢關,越過蕢山,直接攻打守衛在咸陽外的秦軍。

這一狠不亞於現代戰爭中的空降兵,守關秦兵還不曉得後頭發生什麼事,劉邦已一路乘勝追南從藍田南打到了藍田北(今陝西省藍田縣),攻破藍田,咸陽城像一幅華麗圖畫於眼前盡覽無遺。

千萬裡我追尋著你,咸陽城,劉三告訴你,俺要進城來了!

公元前206年,十月,新年。

這年史家稱其為漢高祖元年,劉邦駐軍霸上,贏嬰坐著馬車,帶著眾人浩浩蕩蕩地走出咸陽城,準備在西安市東北投降接新王。有必要代一下,為了顯示出投降的誠意,投降者一般都要親自出城接新主入城。除此之外,贏嬰乘坐的馬車還必須打扮得像喪車一樣,出門時脖子上套著一繩子示意俘虜。還有更重要的皇帝用的玉璽啦,符節啦,通通都要封留好獻出來。

劉邦欣然接受贏嬰投降。一箇舊王朝就此告結束,一個新的王朝即將來臨。從秦始皇稱帝以來,秦朝歷經兩屆皇帝,一個王(贏嬰自稱秦王,而非皇帝),總共十七年。繁榮落盡,歲月如夢,誰也不曾相信,秦朝這個名震環宇的皇朝,會如此的以倉促之勢謝幕。

秦朝之短命,古往今來眾說紛紜。其中有兩篇文章在總結秦朝崩盤很有名,一個是漢代賈誼的《過秦論》,一個是晚唐杜牧的《阿房宮賦》。

賈誼認為,秦國曾經不懼諸侯百萬軍隊,然而秦朝建立十五年後,只因陳勝一人振臂高呼發難,就不堪一擊被天下所恥笑,這是什麼呢?只因為秦仁義不施,所以攻守之勢竟然是如此不同。

杜牧觀點與賈誼略有不同,老人家綜合六國及秦國滅亡的過程總結道:滅亡六國的是六國自己,不是秦國。同樣,滅秦國的主要也是秦國自己,不是天下人。

由此我們又總結出:一切朝代的滅亡歸到底緣於內部的徹底混亂。

何嘗不是這樣呢?如果一個朝代朝綱不正,小人作亂,外兵發劫,它離死亡還能有多遠呢?這不正應了孟子那句話嗎?助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如果再給秦朝一次機會,但它還是仁義不施,還是朝綱不正,還是是趙高這般官宦小人當政。那麼,秦朝就再多十個函谷關和嶢關,再多十個像章邯這般的國家棟梁之材,又怎能擋得住天下群氓的攻擊?

不管怎麼說,劉三終於進入咸陽城了。跟隨劉三進城的這幫氓,他們進城前後做了兩件事:第一,拒絕殺掉贏嬰。殺降不祥,古已有訓,劉邦被楚懷王貫之仁義之師,不管他在關外怎麼胡作非為屠殺無辜,但入得咸陽城來就不得不走過場作秀給天下人看,不然以後怎麼向諸侯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