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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2009-1-1123:20:50五、非鐵三角話說竇嬰結識灌夫後,倆人猶如寂寞的魚,在失落的河裡,找到了可以搭夥的伴。然而,漫總是太短,殘酷總是太快。貌如快樂的旅途,似乎就要走到盡頭。最終,在政治的懸崖上,倆人前後被推下山谷,以陪葬作結。

是哪隻黑手將這對失意權貴推下地獄?新丞相田蚡。田蚡怎麼跟他們過不去了?這事不能怪田蚡太狠,要怪,就怪那個灌夫實不懂抬舉。

事情過程是這樣的:初,灌夫姐姐亡,他服孝在身。有一天,灌夫寂寞難耐,出門拜訪田蚡。縱觀灌夫一生,他不是一生好鳥,當然也不是一隻惡鳥,只能算是一隻非益鳥。此鳥造訪田蚡,目標無非有二:一是跟田蚡混混臉,二是順便替竇嬰穿線,免得田蚡當了大官,忘了舊

灌夫在田蚡府上,嘮了一圈無關痛癢之話,然後說竇嬰最近很寂寞,門庭零落,哪堪一個涼字了得。哎,這是什麼世道啊,過去得意的時候,一堆人攀著他往上爬,現在樹幹枝枯,別人也做落葉紛紛落亡。

田蚡總算看出灌夫來意,不就是嫌我冷落了竇王孫嘛。於是,田蚡雙手一拱,態度誠懇地說道:哎呀呀,我一直都想約上仲儒一起去拜訪一下竇王孫,可是恰逢你仲儒身服孝喪,所以這事就一直拖著,沒有去成。

仲儒是灌夫的字,古人辦事蓋章,寫的都是自己的姓名。如果是朋友之間往,寫信,都得呼字。因為呼字,比呼名來得更加親熱。田蚡這仲儒一叫,灌夫的血都要沸起來了。只見他也雙手做拱,作興奮狀道:“田丞相如果肯賞臉,仲儒哪敢因為服喪拒絕呢。不如這樣吧,我今天回去就告訴竇其侯準備準備,咱們明早一起去他家做家,您意下如何?”田蚡小臉一繃,兩眼眯成一條線,嘴上裂成一條笑縫。當然,那是假笑。只見他點頭說道,好吧。就按你說的,咱們明早不見不散。

灌夫一聽,臉上溢笑,心裡樂開了花。馬上的,他兩腿生風,像抹了金龍油即刻作別田蚡,直接竇嬰家去了。

竇嬰聽到灌夫傳話,表情如風破冰,心頭彷彿起了一堆暖冬的火。當所有人作都鳥獸散的時候,突然有一個折身回來瞄你一下,哪怕只有一眼,那也是一件極心的事啊。於是,竇嬰當天顧不上忙別的,立即和夫人上街買。當晚,竇府像要過年似的打掃房屋,準備明天接領導光臨寒舍指導。

那個動人心的夜晚,竇嬰一夜未眠。時光彷彿被萬能膠粘住似的,每走一秒都是那麼困難。竇府門僕,也是跟著主人一夜忙活。只不過,前者忙著數星星,後者忙著燒光搬柴,殺雞宰畜,一片繁忙狀。

除了皇帝,人臣之下,丞相就是最大的領導。為領導而忙呼,有什麼不值得的呢。蝸牛爬的夜,終於起了亮光。太陽出來了,竇嬰命令門僕整裝待束,門外伺候。這時,灌夫來了。

然而,田蚡還沒來。不用多說,看官也瞭解當領導的風格。如果提早來,那會影響注目禮。必須等到所有人到齊,然後遲到個五到十分鐘,在眾人千呼萬喚般的掌聲雷動中,他才款款地邁著貓步進場。

既然這樣,那就等吧。誰叫田蚡現在是大領導呢。夜晚爬得蝸牛,太陽卻跳得超快。不知不覺地,太陽就跳到了天空正中,嘲般地俯視著竇府。這時,田蚡還是沒來。

竇嬰納悶了。他問灌夫:怎麼回事?難道田蚡是儘快暈了頭,不記得今天約會的子,或是有別的事改期了呢。

這下子,灌夫顏面失大了。他滿臉不悅,但強忍不發。只見他說道:“我連服喪都不顧了,他應該知道的呀。他估計有事纏身,慢點會來的。”竇嬰哦了一聲,抹了抹臉上的汗珠,這時他發現,脖子很酸,‮腿雙‬僵硬。如果再站半個時辰,估計他不成木偶,也要成了長頸鹿了。

這時,灌夫又說道,王孫稍等,仲儒這就去請田丞相來。說完,灌夫坐著馬車前往田府。當他到來田府前,門僕告訴灌夫:田丞相還臥不起。

灌夫簡直要抓狂了。他終於看清楚了,原來,昨造訪一席話,田蚡本就是翫忽悠的。人家丞相大人,本就沒有想過要去拜訪竇嬰。虧竇王孫忙活了一夜,望穿了秋水,來得竟是這等傷心絕的相思爛果。

灌夫緊呼,衝進田府,叫人喚起田蚡。然後,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劈頭蓋臉地叫道:“田丞相昨天答應我要一起去拜訪魏其侯,害人家魏其侯夫婦倆忙活一整夜,等了大半天,你還好意思在家裡睡大覺?!”田蚡心頭一驚,猛然醒悟。忘記魏其侯,對他來說是一樁小事,可是對魏其侯來說,卻是一件大事矣。這時,田蚡惺鬆睡眼,彷彿剛剛在豬圈裡被豬兄弟亂腳踩翻。他趕儘快說道:“實在不好意思啊。昨晚應酬大醉,沒想到這一覺睡得不知得醒。我現在就跟你一起去。”田蚡終於出門了。然而,這時候,田蚡的一個小動作,惹得灌夫又要抓狂了。田蚡坐上專車,不是加速馬力,狂奔趕場。而是像許久不出門似的,一路慢慢晃著看風景。

灌夫徹底看透了這個田蚡:擺著一個大領導架子,擺明就是故意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