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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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風。”石雲喊了聲,從容不迫地朝他們走過來,眼神帶笑意地盯著紅未退的丁小亞,若有所思,彷彿看透了什麼,但口裡只是笑道;“亞亞,你起得真早,還起來練功,真難得!”那種詭異的笑容令丁小亞不寒而慄,不過,他很快地轉開話題“石風,我們去找崔皓龍,今天又有得忙了。”說完,他用羽扇遮掩打哈欠的嘴,轉身就走,而石風也快步跟上去。
正當了小亞慶幸逃過被問的下場,遠遠離去的石雲卻拋來一句促狹的話:“以後別跟崔皓龍練口…功練得太晚,會傷身的!”聞言,丁小亞渾身上下宛若著火般,由腳底竄升到髮梢,心中遲疑著:石雲怎麼看出來的?
她反地噘起嘴,才發現嘴
有些腫腫的,完了!她一生的清白全毀了!
近來幾天,飛龍堡上上下下都非常忙碌,原因是一個非常重量級的人物…老堡主崔易要回來了,據分舵傳書回來好消息,同行的人還有石天問、曹江及去接的海無量;而了小亞則躲在房裡不敢出房門,每天都在照鏡子。
“小姐,冰水來了。”阿菊捧著一盆水進房門。
“擱著!阿菊,我問你我嘴巴還有沒有腫腫的?”丁小亞回頭詢問阿菊。
“小姐,你這問題問了我好幾次了,沒有。”阿菊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回事,總是問些奇怪的問題“若沒別的事,奴婢先告退了。”丁小亞揮揮手道:“好,你去忙你的。”雖然阿菊這樣說,但丁小亞總還是覺得不對勁,回想起那一個火辣辣的吻,她的口就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連帶的覺得
瓣紅腫腫地惹人注意,所以她不願被人看見她羞紅的模樣,才會連續幾逃阢在房裡冰敷消腫。
唉!看來這次她是病得不輕!
突地,一聲清脆亮的嗓音伴隨著敲門聲打斷丁小亞的沉思。
“姐姐,我是皓雪,可以進來嗎?”丁小亞連忙將巾沾溼抹一下臉,退了紅熱,然後才跑過去開門“皓雪,有事嗎?”皓雪牽起一襲雪白羽裳,小心翼翼地跨過門檻,抬起長長睫
下的黑眸“姐姐,我…咦!你的臉怎麼那麼紅,是不是發燒了?”聞言,丁小亞立即反
地撫著臉頰,明明冰冰的,怎麼還會紅?但旋即想到這也許是怪病的徵兆,便無奈地放下手,坐到圓桌旁的椅子上,趴在桌上嘆道:“沒有發燒,可是卻生了一種怪病。”
“什麼病?姐姐不是神醫?”皓雪優雅地坐下。
“神醫是我老爹,不是我。”丁小亞噘著嘴,神情可憐又疲憊地道“這種怪病困擾了我好久,發作的時候全身像著火似的,手心冒汗、腳底發熱,心口快速跳動,嚴重的時候還會手腳發軟、頭暈,腦袋一片空白。”她說得是她每次和崔皓龍在一起的症狀。
昭雪聽她這麼一說,有些被嚇到,她捂著口“那麼嚴重!要不要請個大夫給你…”
“我自己就是大夫了。”丁小亞指著自己鼻子無奈地道“不過,還算好,不常發作就是了,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皓雪被她這坦率直接的一問,反而不好意思地垂下頭訥訥道:“過幾天就是爹的壽誕,我…我想請姐姐幫個忙。”
“什麼忙?總不會要我替你這位乖女兒準備壽禮吧?”丁小亞直接地道,這是她個使然,說話不懂得修飾。
“不,不是的。”昭雪急忙想解釋。
“我知道!我跟你開玩笑的。”丁小亞單手撐起下巴,作了個深呼才問:“說吧!”皓雪白皙的臉蛋上頓時浮現淡淡的紅暈,遲疑了一會兒,她才道:“那天…那天曹大叔會來,有個人他也會來。”
“你說得是曹汝兒吧?”丁小亞壞壞地一笑,直接點破。
皓雪一聽到這個名字頭垂得更低了,臉頰羞紅得宛若晚霞般豔麗,令人心醉神往,她嗔道:“姐姐。”
“好!好!我不笑你。”丁小亞心裡也想會一會這一位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神偷曹汝兒,於是轉口問道:“你要我怎麼幫你?”在黃沙滾滾、飛石崖壁、不見一點綠,甚至黃乾乾草也生不出的一望無際的沙地上,站滿了肌結實、袒
背的數千雄兵,個個頂著大太陽,汗若雨下地勤奮鍛鍊
肌、背肌、臂肌、腹肌…期待有一天也能成為武林高手。
在教練場正中央有一個較高的平臺,上有一涼亭式的遮棚,遮棚內有四張小圓椅圍著一張圓桌。
石雲正持羽扇優雅地邊搖扇品茗,邊與另一位身穿白盔甲、身材魁梧的大漢悠哉地在下棋。
“沙將軍,這次新兵的身材都不錯。”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在討論選美男大會。
這位白袍大漢正是總教頭沙將軍,他是一個剛正不阿、一絲不苟的人,他一邊專心下棋一邊道:“身材好、體格壯碩,並不能代表什麼,說不定被敵人一拳就打得滿地找牙。”石雲下一顆白子,才淡笑道:“這倒也是!難怪少堡主會盯得那麼緊。”說完,他抬眼往沙將軍身後一瞧“說曹曹
就到。”聞言,沙將軍連忙站起,轉過身作一揖“少堡主。”雖然他們之間
情比親兄弟還親,但禮不可廢是他堅持的信念。
“沙將軍,別客氣,坐。”崔皓龍邊走上前邊說,斜睨了一眼還坐在圓椅上的石雲,沒好氣地道:“你還真優閒哪!叫你來教練場帶新兵,你卻來這喝茶、下棋,真享受。”石雲淡淡一笑“有沙將軍在,我只有做個閒人了。”沙將軍威猛方正的臉上竟浮上兩朵紅雲,他不習慣被人稱讚,為了掩飾羞澀,他連忙站起身,作一揖道:“少堡主,我去巡視他們練的情形。”說完,他步出涼亭,提氣一躍,展輕功,兩三下就到了兩千雄兵的正中央。
見狀,他身後那兩位閒著沒事的傢伙直鼓掌叫好,害得沙將軍更“歹勢”回頭,一本正經地兵。
崔皓龍見沙將軍正認真地工作,也忙不迭地將話題轉到工作上“石風昨天清晨已去接各位大叔和我爹了,你這邊情形怎樣?””
“放心,一切在控制之下,大壽當天絕不會有人吃飽沒事,自找死路前來鬧事的。”石雲從容不迫地飲了一口茶道“倒是亞亞,我可不敢保證她那天會做出什麼驚逃詔地的大事!”崔皓龍挑起眉道;“會嗎?誤會不是都已經澄清了!”石雲曖昧地膘他一眼“就是澄清了之後才令人擔心。”然後他故作姿態的重重嘆了一大口氣“我怕她跟老堡主提起解除婚約的事…””
“我不答應!”石雲話未說完,崔皓龍就用力擊拍桌子站起身,緊鎖眉際,彷彿別人欠了他百萬兩銀兩似的。
“別動,坐下喝口茶退火。”石雲替他斟一杯茶,心中卻笑得腸子快打結,原來他脾氣
大,不似外表沉穩內斂,隨便一、兩句話,就可以讓他暴跳如雷!他強忍住笑意,閒適地品茗道:“我話都還沒說完呢!嗯,好茶!”崔皓龍一大口咕嚕將茶喝光,然後重重地放下杯子,還好杯子是鐵做的…耐摔“說吧!別
吐吐的。”石雲好笑地打量眼前這位好兄弟,以前他是過於老氣橫秋,待人冷淡多禮卻嫌親切不足;而自從認識了常常不按牌理出牌、脾氣古怪的丁小亞後,就變得易
多情,喜怒形於
,只要一提到有關丁小亞的事,他就像一隻脾氣爆烈的公牛,常嚇得下屬不知所措,不過,大夥都很高興這改變,因為他們的少堡主總算有點人
的
覺!
石雲故意挑、
撥崔皓龍的脾氣,考驗他的耐
,緩緩地放下杯子,又慢
地斟了兩杯茶,當崔皓龍按捺不住時,他才重重嘆口氣,放下茶壺“哎!若亞亞跟老堡主提解除婚約的事…”
“這我知道!我是問你該怎麼辦?如何阻止她?”崔皓龍非常不耐煩地打斷石雲的話。
石雲快憋笑憋到胃痛了,他用羽扇拍拍肚皮消消笑意,另一手舉起杯優雅地品茗“別急嘛!你一直打斷我的話教我怎麼說?”瞧崔皓龍那一副言又止、莫可奈何的懊惱樣,石雲決定看在多年兄弟情分…他任勞任怨、做牛做馬,讓石家兄弟優哉享清福那麼久,於是清清喉嚨道:“其實亞亞人不錯,你可以跟她商量幫個忙,在老堡主面前作個戲,其他的事等老堡主離堡去閒雲野鶴之後再作打算。”聞言,崔皓龍愈想愈覺得不太對勁,咕噥地道:“真有那麼簡單?那要是我爹離開後,她以她曾幫我作戲來要挾我解除婚約,那可怎麼辦?”一想到這,他又用力拍了下桌子緊皺眉頭“不行!若事後還是得以解婚收場,那倒不如事前我把她鎖在梅院中,不讓她出來,對!就這樣辦。”說完,他就匆匆忙忙地轉身離去,留下怔著的石雲。
石雲想起身喚回匆促離去的崔皓龍,但已來不及了,只能將伸出的手頹然收回,心想:怎麼一向思想恢宏、考慮縝密、沉穩內斂的崔皓龍遇到情的事就變得如此魯莽急躁、考慮欠周?唉!這下他若真的把亞亞關起來,那事情就真的麻煩了!
名門閨秀,就是隻能躲在門後或自己閨房中的閨女,在未嫁人之前,除了親人、朋友以外,別的男子都不能見,連傳書信也不行,因為那是不合三從四德、閨女教條的!
幸好她不是閨秀,至於名門…她爹是大大有名的神醫,所以她稱得上是名門之後,只不過躲在門後偷窺心儀男子這事她做不來,她通常都是大大方方地推門進去直接和那名男子聊天,就像她跟崔皓龍…
哎呀!怎麼又想起他來了!每次一想到他就想到那一夜、那一幕,她臉上就不知不覺地燥熱起來,看來這怪病生得不輕!
以前跟他打打殺殺,毒來毒去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親密的肌膚接觸是再所難免,可是她認為報仇嘛,是理所當然,所以沒關係。
但如今仇解了,倒是婚…他就是要和她共度一生的枕邊人,一想到她和他必須躲在紅紗帳裡圓房,丁小亞就覺得全身不舒服,一股熱由頭頂竄至腳掌,又開始冒汗了!
為了醫治這種怪病,最好的方法就是和崔皓龍隔離,所以首要的一件事就是解除婚約!而與他商量倒不如和他爹商量來得好,因為她一見到他,她難保不會再發病,但跟他爹說,他爹的命令他總不能不聽吧!
想到這丁小亞角泛起一抹笑意,不過,在這之前,她要想辦法幫幫皓雪與曹汝兒,算是對她毒錯人的補償。
正當了小亞想好了計劃,決定去準備時,她用力拉門,可是門竟然拉不開,用推、用撞的,門依然緊合著。
透過門上紙糊的窗孔中看見門上竟然有一個巴掌大的鎖頭,她大聲驚叫:“是誰,是誰鎖的?”在沒人回應的情況下,她又去推窗子,可惜每一扇窗戶都上了鎖了。
她愈想愈氣,便疾聲嘶喊:“到底是誰幹的好事,快來人哪!”她試圖用力碰撞著門窗,對門外喊叫:“阿菊,阿菊,快來放我出去。”正當她喊到沒力氣時,一臉羞怯的阿菊才緩緩出現,她一臉歉意地道:“小姐,對不起!這是少堡主的意思。”
“什麼!”丁小亞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珠子尖叫“是那個混蛋傢伙。”阿菊被她的吼叫聲嚇得退後一步,訥訥地道:“不是混蛋傢伙,是少堡主的命令。”
“我管他誰的命令,快放我出去。”
“很抱歉!”阿菊愧疚地悄悄退後,深怕了小亞發脾氣,火大之餘把屋子給拆了或衝出來掐死她,因為此刻丁小亞就像一隻猛獅被困在獸欄裡。一放出來難保不抓人來出氣,而她自然是首當其衝。
看來這幾天先避避風頭,儘量別靠近梅院算了!阿菊小心翼翼地道:“奴婢不能作主,不過,少堡主說三餐他會親自送來,小姐,你有什麼怨言到時再向他發洩,奴婢告退。”然後她像逃命似的跑走,留下乒乓的木門撞擊聲和丁小亞的嘶吼聲。
這些聲音連隔壁的竹院都聽得到。
“阿香,好像有野獸在嚎叫?”
“小姐,你別嚇人,飛龍堡哪來的野獸?你大概是聽錯了吧!”
“也許。”皓雪輕輕地頷首,此刻她的心思全放在她爹壽誕時,她能否與曹汝兒見面的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