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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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李則天所預定的一樣，三年來的走動，她這如火般的熱情子，也總算教那塊萬年冰石舉雙手投降。

於是，私饗變成了李則天的聚餐場所。

好比她工作到一段落，為了犒賞自己，她一定狠狠地午餐加晚餐，一路吃到私饗打烊，經常再帶著朋友到私饗聚餐，將原本安靜的空間進了歡鬧喧嚷的聲音，打上了熱鬧繽紛的彩。

一開始，丁子毓很不滿他一心打造的安寧被擊潰，打算在店門口貼上李則天的照片，止她進入。

然，每每她來時，熱情的招呼、無距離的寒暄和直率又天然呆的笑…總莫名讓他把決定給暫時延後，暗暗決定下次再貼照片。

但是，這份決定，直到現在從未正式定調過。

“子毓，你在想什麼？”丁子毓頭也沒回地倚在店外臺木柵邊，呼出一口煙霧，摁熄了煙。

“你不去跟你那票朋友啖作歡，找我做什麼？”

“我怕你無聊嘛。”李則天一臉理所當然。

丁子毓眼角顫了下。

“你想太多了，回去。”他一點都不無聊，不需要她特地離席陪他。

面對他的淡漠，李則天早已見怪不怪，問出一個藏在心底已久的問題。

“子毓，你過年有營業嗎？”沒辦法，這個問題很重要，尤其快過年了。

“沒有。”他想也沒想地道。

他可不希望寶貴的安寧被破壞得連一點殘渣都不剩。她要是敢呼朋引伴吵他，他真的會貼上此人勿入的止圖。

“也對…大夥都嘛是要回去圍爐的。”她覺得她這問題問得有點小笨。

“沒有。”李則天驀地抬眼。

“你不回去跟家人圍爐？”過年耶，大節耶…是說，認識他好久了，從沒聽他提起家人，他是不是…沒有家人啊？

丁子毓冷眼遠眺遠方夜景，沒打算回答這個問題，卻更惱自己怎會未經大腦，脫口回答了她。

“子毓、子毓。”李則天突地貼近他。

“幹麼？”他不著痕跡地往旁退了一步。

“幫個忙行不行？”

“什麼忙？”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不祥的預。

“假如今年過年你沒有任何計劃，你可不可以跟我回家？”李則天一臉狗腿的問，見他臉微變，眉頭皺起，像是被她此番提議驚住，她忙道:“年夜飯！你跟我回家，幫我準備年夜飯，好不好？我好想讓我嚐嚐你的好手藝！”不要誤會她！她很知道天高地厚，她很有分寸的，對於天上的月，她只會欣賞，不敢萌生登天攀月這種大膽行徑。

丁子毓默不作聲地盯著她半晌，道:“我很貴。”他懷疑她本是善良氾濫，以為他孤家寡人過年節很可憐，才會用迂迴的手段邀他一道圍爐。

她的同情心很氾濫的，瞧瞧店內那個不正經的小朋友，就是幾天前被她撿到，強迫推銷到他店裡打雜當米蟲的。

李則天聞言忍不住笑了出來，搭住他的肩。

“子毓，你這種說法很像牛郎耶。”

“牛郎有我的行情嗎？”太小看他了。

“沒有沒有，最重要的是，我相信絕對沒有一個牛郎有你的廚藝！”她很自然地勾搭他的肩，完全沒有男女之別的用大腿頂著他，外加很諂媚很狗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