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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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添建議,對付我這種苦情女,就是要讓我得到依靠的覺“堅強意志所包裹的,必然是顆脆弱的心。”銅牆鐵壁不過是等著被刺穿,勝敗單憑誰有耐心罷了。
在學校幫我訂便當送汽水,在家替我倒垃圾。學著安靜地傾聽我的遭遇,再慘也不能跟我一起哭,要保持男子漢的從容不迫。不管我說什麼話題,聽不懂的就自然的傻笑點頭即可,火添教導恆峰如何接近我。我必須坦承火添真的聰明。
“這個簡單,傻笑可算是我的本能之一。”恆峰笑著說。其實就算是再難上百倍,跳樓,自焚什麼的,依他單細胞的思考迴路,對火添的信任,他都會義無反顧地去做。
果然如火添所料,不久恆峰追到我,不僅如此還賺到我的初吻。我們發展的很順利,里長伯、里長太太媽都喜歡上我。
“什麼,你為了她跟你爸下跪?”
“你秀鬥嗎?為了她,你決定不考大學?”火添對恆峰發了這二次脾氣。因為恆峰喪失原則跟棄他而去。
“我們要一起上大學。”那是一天無聊午後,恆峰突然萌生找個大學念也不錯的想法後,火添對恆峰做出的承諾。
“我頭腦不好,很難吧!”大話可以隨意說,但是自己重幾斤幾兩,恆峰是秤過的。
“不過是高中題目大雜燴,有公式和規則。頂多費幾年,不然考大學不難。”火添言之鑿鑿,恆峰也就相信,有一天他也能上大學。因為如此,無論恆峰再怎麼討厭那個老當他是白痴的成大物理系家教,他也會耐著子聽完幾小時的課。
“yougoigo,youstayistay。”恆峰當火添純粹開玩笑,火添是閉著眼睛都腦萍上臺大的高材生,難道要他陪自己重考嗎?
“為她犧牲這麼多,你不後悔?”火添向恆峰分析距離與環境,以及會導致我變心的所有外部因素。
“我像會抱怨的人嗎?”對這恆峰倒是很有自信。舉例來說,恆峰恨里長伯卻從不怨他。
“就是因為你壓子不會才糟糕。”火添嘆著氣,扁空煙包,撿起剛剛半截就扔掉的煙,用手指稍微拉直,點了火又繼續著。五官所散佈的,盡是無奈。
“我生命唯一的遺憾,是晴雅幫我填補的。”恆峰說光這一點,為我付出再多,他都覺得值得。
“怕她最後會成為你唯一的缺憾。”火添看著表,該是恆峰迴工廠接晴雅的時間,他把桌上的牌搗亂,催著雷電出欠的牌錢,然後將他整晚所贏的通通到恆峰的口袋裡“帶你的水某去好好吃頓宵夜吧!”火添打牌很少輸,他說:“算好機率,記牢52張牌,想輸都難。”只有恆峰他們三個才會笨到屢敗屢戰。付完飲料和茶點的費用後,火添從來就沒留下一錢。目送恆峰離開前,他不忘笑“補別人,也別忘了自己。”話千篇一律,但,火添卻永不嫌煩。
“誰叫我是娘娘腔。”每當恆峰嫌他羅唆時,這是火添的制式閃躲方法之一。
“女人啊,刀子當嘴,豆腐填心。”火添還是笑,好像身體燒著一鍋的上揚嘴角,滾了笑容自然噗噗地從喉嚨噴溢出來。
有人告訴恆峰,火添的笑容裡,總藏著些東西讓人看不透。但恆峰覺得,火添的笑容,像一杯溫熱的開水,可以直接飲用,不需擔心燙舌。最重要的是火添和我的笑容一樣,都有一種專屬於恆峰的特別,他很依賴。
恆峰殺人了。當恆峰意識到死亡的存在,一具氣絕的身體已經橫躺在他面前,它不冰冷,甚至滾燙。
“它”還有人類的柔軟,皮膚依然溼潤,手指指尖還微微動著,除了停止的呼外“它”應該還是他,我的親生父親。
恆峰拼了命的想搖醒“它”但是它卻不為所動。腹部上巴掌長指節寬的傷口,潺潺地滑出血。渾身血紅的恆峰,顧不得雙手的粘稠,跑到樓下抓起話筒,急忙按下119,這或許能救“它”也能救恆峰自己的號碼。
救護車很快趕到,警車幾乎也是同時抵達。沒有讓恆峰有解釋辯駁的機會,半舉著雙手的他,右手腕被反轉至背後,整個身體貼地無法動彈,卡喀地一聲,恆峰的雙手被手銬錮,瞬間的劇痛讓恆峰頭上仰背脊也高高供起。
“通知刑事組,派員到現場支援。對,殺人,兇器和屍體都還在現場。”透過無線電,一名警察跟勤務中心回報情況,另一名較為壯碩的員警,陪恆峰坐在沙發旁,警察從恆峰背後拉撐著鏈條,確保恆峰的行動繼續受制。
不久恆峰被帶到派出所二樓,等著送刑事組。派出所的人很快聯絡里長伯趕到。因為考慮里長伯的受,且恆峰行兇的動機在他們看來還算正當,恆峰並沒有受到太多的刁難。茶水、香菸樣樣不缺,甚至做完採證後,還給他一條冰巾擦臉。恆峰喝著熱水,著煙,心裡卻是恐懼不已。恆峰第一次自覺自己的怯懦,他不只手被銬住,連呼都一併遭到團鎖。恆峰的嘴發著冷顫,菸頭來回上下的抖動就是證明。
“找到她了嗎?”恆峰問著坐他對面的警察大哥,距離他被帶到派出所來已經足足兩個小時有餘,但是仍然沒聽見他們說找到我。
“管好你自己吧!你知不知道你殺人了,要坐牢的。”頭髮微禿的中年警察,出言恫嚇恆峰。但是看著恆峰硬是不退的懇求目光,他搖了搖頭,放下手上的泡麵,轉手撥了通電話。
“還沒找到。放心啦!不會有事的,真是多情人失敗。”搖頭嘆息的他,似乎在數落恆峰的少不更事。
恆峰當然害怕自己將要面對的牢獄之災,但他更擔心我的境況。我該是安全了,為何不見蹤影。數不盡的擔憂在恆峰腦裡落下,裡頭卻找不到關於他自己的一句。
里長夫婦都到了。陪在里長身邊的,是個階級較高的警官。在他向看管恆峰的警員代幾句後,里長太太被允許走到恆峰身邊。
“你這不孝的孩子。”從小就沒動手打過恆峰的里長太太,隨著淚揮在他肩上的,是一陣沉重的拳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