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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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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種好子並沒有過太久,我那些異母兄長們居然一個個找上我,我才知道了一件大事;這件大事讓我有可能在成為富婆之前先遭人暗殺。

我說過,我父親的那些子們都很厲害,委身於他那麼多年,為的還不是財產。那麼,如果老頭的意願是將百分之五十的財富丟給我,其他才讓他人均分,誰會服氣?理所當然,我就該死了。

我不急著跳腳回南部找老父理論,我想他老人家正吃得很撐地等我回去,暫時沒空理他;反正也許多年沒看到那些不算家人的家人了,讓他們一個一個來看我,倒是不錯的。

當大哥鍾曉雲、大弟鍾峻亭先後找過我之後,第三個找上我的居然是父親的小妾。才三十歲的馮詩茹抱著她才五歲的兒子鍾峴孺來看我。

比較好笑的是她說我賤,堂堂一個大小姐去當人家的‮婦情‬任人玩

比起前半小時的漫不經心,為她這幾句嘲笑,我才提起神與她應對。我是有個富翁父親,但那又如何?與我當人‮婦情‬是一點關係也沒有的;而且在她也是別人‮婦情‬的前提下。她以為她可以站在什麼高貴的立場笑罵我?

人哪,一向只對自己寬容,對他人嚴苛。

馮詩茹見到我終於正視她,便揚起笑容,端起咖啡啜飲,一派優雅。比較不搭調的是身邊黏著一個五歲大的兒子,想要高高在上不太可能。我就看到她名貴的凡賽斯洋裝的裙側已被她的兒子玩出了汙手印,看來極為狼狽;為人母之後,似乎部喪失了穿白衣棠的權利。

“也難怪紹正要將百分之五十的財產給你,在我們南部,像你這種不知羞恥的女人,本沒人要,有了大筆嫁妝,人家也許會勉強看在錢的分上娶你。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讓人白玩,比你母親笨多了。”馮詩茹又尖酸地開火於我。

我撐著下巴,不予置評,沒有費力提醒她,她所罵出來的話對她適用得很。可悲啊,這個美麗而豔光四的女人,其智商大概是父親所有妾中最低的一個,居然沒事上臺北罵罵我也快活。罵了我對財產的增減並沒有關係,她搞錯了方向,只想逞眼前的威風,沒有太好的頭腦,這種‮婦情‬養起來才好玩吧!我幾乎可以理解父親的想法,他之前的女人都太厲害、太聰明,想玩女人最好不要挑上有腦袋的才不會給自己惹心煩。老爸終於搞清楚規則了,有進步;女人對他而言若只是生理上的發洩與虛榮心上的滿足,就不該要求太多,有體就夠了。

其實我是太無聊了,才會前來赴她的約,順便比較一下我當‮婦情‬失職的原因。馮詩茹的條件是標準‮婦情‬的料,得意洋洋、金光閃閃、自命不凡、拜金如命、尖刻無禮,然後不知自己有幾兩重。

真是扼腕,許多特質沒有學好,才會教樓逢棠看出破綻,死抓著不放!我想我是有些懶散,才會在某些時候沒有盡職地發揮‮婦情‬本

“你說話呀!”自言自語久了的女人也需要偶爾的回應配合一下。

我懶懶地問:“說什麼?”

“你真是一點羞恥心都沒有,像你這種婬蕩的女人,本不配得到那麼多財產!包別說你是女的,又不姓鍾了!知道羞愧的話,就自動放棄繼承權,讓峴孺得到;他才五歲,需要很多教育基金!”瞧,我只須虛應一下,她就可以很快地發表另一波演說了,多配合啊。但聽久了怪煩的,我撐著下巴掃視向餐廳內的裝潢,順帶地看著賓客…咦?我眼睛突然睜大地看向一批人正由二樓的貴賓包廂走上去,中間正巧有一個我認得的,也就是我目前的姦夫…樓逢棠,這是什麼情況?一群光鮮的中老年人中間簇擁著兩名年輕男女,並且極盡所能的光鮮…是相親嗎?

突然,我咧出了惡的笑!正好,要玩,就玩個天翻地覆吧!這是樓逢棠留我下來的代價。

我站起身,嚇了仍在滔滔不絕的馮詩茹一跳,她吶吶道:“喂!你…”

“失陪了,等我下回有空再聽你念經。”我擺擺手,留下自己的咖啡錢,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找一家專賣妖豔服飾的品店。

半小時後,我飛快地回來這間餐廳,已變成一個典型的‮婦情‬扮相。打聽到樓上的貴客還沒走,我快樂地直走上去。我知道樓逢棠已三十歲,但雙親並不曾向他婚,只是偶爾因為女方的家長太過賞識,而會主動央求餐敘,即是變相的相親。有時為了生意無可推卻,便會應酬地出席。我想今天亦是這種情形。

一上了二樓,在a1包廂半敞開的屏風看到那票人的身影,我深口氣,就要了上去,好生使潑撒嗲一番,不料,一隻打斜伸出來的手擋住了我的步伐,我訝異地抬頭,不妙…看到我爹鍾紹正不贊同的眼光正銳利地盯著我暴妖冶的扮相。

要命,父親怎麼來了?難道是尾隨馮詩茹身後而來?有可能。

“你想做什麼?跟我走,我找你兩天了。”

“是呀,全世界的人都在找我。”我當然知道近來呼叫器震動的頻率高到什麼程度。不過我一律不回的,大概是知道我已與男人同居,不得不上臺北訓斥我吧!唉,可惜了一場懊戲。

我才想要好好大鬧一番,讓樓公子氣急敗壞地休了我哩!

“爸,您先回天母的別墅,我晚上去找您…”我捨不得放棄這一場戲。

“跟我走,咱們非立即談一談不可。”父親臉有些青,抓住我的手直要往樓下走。

好吧,我投降。誰叫他正好是我父親呢?

不料,在接近樓梯扶手時,身後一隻有力的手掌抓住我的左手,竟是樓逢棠!

我怔怔地看著臉鐵青的他,以及他身後那群因他突兀舉措而走出包廂的人們;每個人的面貌都茫然而尷尬。

他瞪著我,我看著他,訝異他竟然在眾人面前抓住我。沒有出聲、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好。

“咦!鍾老?您不是鍾老嗎?怎麼上臺北了也不知會我一聲,好讓小弟做東一番。”最先開口的是一名五十出頭的男子,面孔有三分神似樓逢棠,笑意地打破僵局,直伸手向我父親握手。

“樓董事長?久違了。”父親黝黑的麵皮上有一層狼狽的紅,連忙放開我,伸手去握住樓董事長的手。

原來這男人是樓公子的父親,左手被箝制住的疼痛不容許我忽略掉面前冒火的男人。我看向他。似笑非笑地由他肩頭看到他身後一名美貌的女子。

“相親愉快嗎?怎麼一副吃人的表情?敢情是那位閨秀沒有服侍得你身心愉悅?”

“住口!”他咬牙道。

“逢棠,這…”一名中年發福、面貌圓潤的婦人也走過來,一頭霧水地叫著樓公子,順便也對我的裝扮不敢領教,只是尷尬地對我領首,不知如何招呼才不失禮。

我想這中年婦女是他母親,看得出來年輕時想必十分美,所以才會有這麼俊美的兒子,有十足風的本錢。

我倒是很樂意把一切得更混亂,嬌滴滴地開口:“您是伯母吧?我叫任穎,是逢棠的同…”

“穎兒!”先是父親喝住我,然後樓公子的表情也很可怕,讓我沒有說出更多嚇人的話。保命要緊。

“鍾老,這位是?”樓董事長很有禮地詢問,企圖圓一下僵冷的場面。

不待我開口話,父親先下手為強道:“讓您見笑了,這是小女,叫任穎。很任的女娃兒,我正要帶回家好好管教哩。”我覺到我的左手快要化為碎片了,真是一團亂呀!

要命。

眼前我只看到樓逢棠一雙火眼金睛正向我發出淬毒的箭。可奇怪了,我是南部大財主的女兒又如何?值得他噴火嗎?他憑什麼生氣?

要命,而我居然有一點擔心,搞不好我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我真的有這種可怕的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