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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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雪大約有半呎，至少剛才我看得見時是這樣，現在本啥都看不到啦。”馬車再度慢下來，馬隊的嘶鳴傳至車內。

“馬兒們似乎有些受不了了，閣下。”

“到最近的客棧還有多遠？”

“或許一哩，或許十哩，我啥都看不見…”馬車再度斜向一邊，亞力不得不用一膝抵在喜兒的座位上以穩住自己。一連串詛咒自駕駛座傳來。

“請夫人原諒，劣謨的笨馬一直要跑出路邊。”

“看到威利了嗎？”

“什麼鬼影子也沒，閣下。”

“如果他出現就敲敲車頂。”亞力關上前面的小窗後又打開後面的。

“後面一切還好嗎？”

“又冷又溼，不過還可以忍受，閣下。”

“好。”亞力關了小窗，又在她對面坐了下來。車內的溫度正在急遽下降當中，即使穿著羊長衫和皮外套又蓋著毯子，喜兒仍覺得到皮膚上的雞皮疙瘩。

“他們在外面不冷嗎？”

“他們是貝爾摩家的僕人，都穿著最保暖的皮製冬衣，說不定比我們更溫暖呢。”

“噢。”她把毯子抱緊些，還是在發抖。

“你夠暖嗎？”她點點頭，試著不使她的牙齒打架。

“確定嗎？”

“我確定。”她繃緊全身阻止自己發抖。

沉默片刻後，她覺到她丈夫的視線。

“小蘇格蘭？”她抬起頭來，他這聲叫喚令她腹中一陣騒動。

“過來坐這裡。”他一手拍拍他身旁的位置，一手伸向她。

她遲疑地咬住下，眼神帶著警覺，接著深口氣，才伸手讓他拉她過去緊挨著他坐下。他的手臂攬著她的肩。

一會兒之後，她仰起頭來。

“我真的跟輪軸壞掉沒有關係。”見他望著窗外不言不語，一臉深不可測，她又問道:“你相信我嗎？”片刻後他開了口。

“我知道你不會蓄意陷僕人們於險境。”她同意地搖搖頭，和他一起望著窗外的雪景，四周只聞馬蹄、車身傾斜的吱軋聲及車伕不時的詛咒。

“你想波莉、伯斯和韓森他們都安全嗎？”她停一下。

“還有“西寶””

“在輪軸斷的地方附近有家小客棧，我想他們應該是待在那裡等車修好。另外，我也要他們到利汀的客棧和我們會合，今晚我們要投宿那裡。”

“那距離這裡有多遠呢？”他沉默片刻，然後說道:“我不確定，在這種氣候下，很難看得出我們究竟走了多遠了。”一會兒後馬車劇烈地搖晃起來，車伕吼叫著揮鞭，馬匹嘶鳴起來。馬車彈跳著向前並傾向一邊。

“天殺的！”亞力抓住喜兒的胳臂，一腿將她釘在座位上，兩人都擠向一邊。馬車傾向一邊地靜止下來，四周安靜無聲。亞力撐起自己並扶喜兒坐好。

“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