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吃啥補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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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的外邊就是無盡的月,我和薛靜雅站在甬道口,尋找著剛才的老頭的身影,他就像憑空在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四周盡是些撲朔的樹影,在慘白的月光下,樹影怪異而扭曲的在地上鋪張開來,如同鬼魅。
“你看哪裡”薛靜雅突然打破了沉靜,用手指向了遠方。
順著薛靜雅指的方向我看到了一盞孤燈和一片簡易的工棚,或者說事豬圈。那個老人肯定是去了哪裡,同時我還發現工棚的一側就是兩棟不高的建築,我仔細辨認了一翻,終於確定那兩棟建築就是試驗區的兩棟樓房。
在試驗區緊鄰的地方養豬還真是奇怪。
我來不及細想,快步而小心的向那工棚走去,生怕發出一點聲音,畢竟我們是跟蹤來的,不算是正大光明,一切還是小心的好。
很快我和薛靜雅就來到了工棚外邊,在寂靜無聲的夜裡,我們能清楚的聽到工棚裡面傳來了豬的“哼哼”聲,看來這裡果然是養豬的。裡面的豬突然傳來了亢奮的進食聲,估計老頭開始餵豬了。
我倒要看看這些豬到底有什麼不同。
我縱身把住了牆頭,向工棚裡望去,裡面是一排整齊的豬圈,剛才我們見到的老頭,正推著一輛小車,往每個豬圈裡扔食。
為什麼是扔我不到奇怪,正常來說給豬餵食,會給一些食,直接放到食槽裡,但這個老頭卻不是,他是直接扔的,從他面前的小推車裡抓起一些東西直接扔進了豬圈裡,裡賣的豬立刻就會亢奮的叫起來,然後就會傳來駭人的進食聲。
鬆開手,我從牆上下來,又拉著薛靜雅悄悄地來到了門口,彎著潛伏了進去。
到了裡面,我發現這裡顯然要比我在牆上看到的空間要大,一共有三排,每排大概養了有十間豬圈。我謹慎的看了看裡面,發現剛才還在餵豬的老頭已經不見了,同時到處瀰漫著嘔人的惡臭味。
正當我還在尋找老頭的影子時,薛靜雅已經迫不及待的跑到了豬圈旁,探著身子往裡看了,她一連看了好幾個豬圈,最後又用手機裡的手電筒功能往豬圈裡照。
突然,薛靜雅嬌弱的身子一震,彎下“嘔”的一聲,開始嘔吐起來,我趕緊衝上前,扶住了薛靜雅,她的臉蒼白,吐了滿地的汙穢。她的身子在劇烈的顫抖著,分不清楚是害怕還是難受。
“你怎麼了”我關切的問,同時機警的看著四周,如果被老人發現了我們,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豬豬嘔”薛靜雅又開始劇烈的嘔吐起來。
這時我才明白,原來薛靜雅是因為看到了豬才開始嘔吐的,我實在想不出豬能有什麼可惡心的,能讓她吐成這個樣子,我一邊扶著薛靜雅的胳膊,一邊扭身向豬圈裡看去。
好大的一頭肥豬這輩子我見過不少豬,但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的龐然大物,我無法形容這頭豬又多大,但它一隻耳朵就足足有兩把摺扇那麼大,在月下,一身白的髮閃閃發亮,就像是抹了一層油一般。
難道這豬成了這頭大肥豬,半跪著身子,正在亢奮的吃著地上的一團東西,不時的甩動著碩大的腦袋用力的撕扯著,這本就不像是豬在吃東西,那架勢就像是一匹餓極了的狼,豬的眼睛裡甚至還閃著一絲駭人的綠光,讓我不打了個冷戰。
我忙接過薛靜雅手中的手機,向那團黑漆漆地東西照去,想看清楚豬吃的到底是什麼。
豬吃的是,雖然地上的血跡混著泥土已經把滾的不成樣子了,但一截駭人的白骨在外邊,豬巨大的長嘴將白骨咬在嘴裡,發出“咯咯”的骨頭碎裂的聲音,我的手一抖,光就偏移了位置,照在了豬的身後。
雖然只是一閃,但我的手就像被針紮了一樣,哆嗦了起來,因為我在豬的身後竟然看到了一隻皮鞋。
難道說豬吃的是人不然豬圈裡怎麼會有一隻皮鞋我的五臟六腑誒立刻攪拌在一起,胃裡的東西不斷的往上翻滾,很快就到了我的喉嚨上,我終於控制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幾乎要把肚子裡的苦膽都要吐出來了。就連眼淚鼻涕都噴了出來。
這裡的豬是用人餵養的,而我們又吃了豬,雖然我們並沒有直接吃人,但一想起來還是令人作嘔。做一個不恰當的比喻,你看到有人拿著一個乾淨的碗,這個人用碗接了一碗屎,然後將碗裡的贓物倒掉,洗乾淨後又用這碗給你端上一碗小米粥來讓你喝,你看著黃橙橙的小米粥能喝的下去我和薛靜雅終於將肚子裡的東西都吐完了,相互攙扶著著氣。
“咱們快走吧。”我努力的說。
薛靜雅此時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無力的點點頭。
“吐完了”突然從身後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我們被發現了,而站在我們身後的就是剛才地老頭兒。
我和薛靜雅立刻的轉過了身子,那個老頭就站在我們面前,嘴裡還在吃著東西,每嚼一下,都會發出“唧唧”的聲音,就像是在嚼著橡皮筋一樣。我和薛靜雅驚恐的看著眼前的老人,其實一個老人本身並沒有什麼可怕的,可怕的是他用人餵豬這件事。
我們看著老人,彷彿失去了說話的能力,老人向前邁了一步,我和薛靜雅就向後退了兩步。
“告訴你們頭兒,得多些引子來,不然這些畜生可養不好。你們這些人啊,還真是膽小。”老人盯著我們前的證件說。
我此刻已經恢復了清醒,從老人的話中,我覺到他並沒有識破我們的身份,還把我們當成了這裡的員工了。同時我猜老人口中的引子,可能就死人,可是這些人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呢我連連點頭,卻沒有說話,也確實沒有力氣說話了。
“跟我來。”老人說著,轉身就走。
既然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也就沒什麼好顧慮的了,如果我們拒絕也很能引起對方的懷疑,而暴漏了我們的身份。想到這裡我拉著薛靜雅就跟上了老人。
老人帶著我們很快就來到了一間小屋,屋子裡堆滿了雜物,甚至還沒有豬圈裡乾淨,小屋裡有一張,屋子中間還用電磁爐燒著一鍋湯。
屋子雖然不大,但裡面的燈光卻很亮,大功率的電燈泡,照的屋裡明亮而耀眼。這時我也終於看清楚了老人的樣子,消瘦的臉頰上,稀稀落落的長滿了鬍子,眼睛裡白濛濛地像是得了白內障之類的眼疾,因為老人看東西的時候,眼睛幾乎要貼在上面了。
而且老人雖然被彎的像一張弓一樣,但身子卻很結識,破了一條大口子的袖子上,可以看到他健碩的胳膊。
老人找了個板凳坐了下來,用勺子在鍋裡滔了幾下,盛滿了兩個碗,示意我們坐下。
“老伯,謝謝你的好意了。您有什麼事趕緊說,我們也該回去了。”我忙說。
老人卻並不理會我,自顧自的說:“吃啥補啥,這可是好東西。”老人有勺子從湯碗裡舀起一個黑白分明圓乎乎地東西放到嘴裡“吱吱”的嚼了起來,閉起眼睛一臉享受地樣子,過了良久才說:“你們讓我準備的東西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帶走吧。”
“什麼東西”我忙問。
老人一愣,睜開雙眼:“你們不知道”我覺事情不妙,可能要餡,忙說:“我們是剛來的,上面只說讓我們取東西,並沒有說是什麼。”老人站起身,眯起眼睛,好像要將我們的樣子看得跟清楚一些。我忙將前地吊牌舉起來晃了晃,證明我們是這裡的員工。老人擠著灰白的眼睛,看了半天,然後轉身從櫃子上取下一個上了鎖的紅木匣子,掏出鑰匙捅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將鑰匙進鑰匙孔裡,從匣子取出一個小瓶子遞給了我。
“就是這個。給那個女孩用了就行了。”
“好的。我明白了。”我趕緊接過瓶子裝進了口袋裡,心裡暗想這瓶子裡裝的事什麼。
“老伯,如果沒有別的事情,那我們就先走了。”這個地方我簡直一分鐘都不想待下去了。
老人又坐回到了湯鍋前,繼續用勺子舀湯喝,嘴裡稀溜溜直響,神經兮兮的自語:“吃啥補啥。”老人又舀了一勺湯,勺子裡那圓忽忽的東西,在湯勺裡沉翻滾著。
“咕”的一聲,薛靜雅嚥了一口吐沫,然後一雙手就拽緊了我的胳膊,我也哆嗦了一下,因為我終於看清了湯勺裡是什麼東西了。
是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